简庭看着她的背影,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记忆中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但看她刚才的动作和言语,他们以前应该是比较熟悉的。
只是她这个脾气……
简庭下意识地想到了闻卉,但又觉得她比闻卉夸张得多。
刚刚那位,看起来真的是任性跋扈,无法无天——而且,她年纪应该比闻卉大了。
温敬斯。
简庭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拿出手机,换到了中文输入法,连着输入了这一串拼音。
输入法里的第三个备选词,是“温敬斯”。
看起来是人名。
简庭直接点了这个选项,他还没来得及搜索,便看到了关联出来的词条——
“温敬斯真的死了吗”
“温敬斯祝璞玉为什么离婚”
“温敬斯空难真相”
“温敬斯祝璞玉怎么在一起的”
简庭没有点任何一条,直接搜了这个名字,但能搜出来的信息非常少。
看得出来是被人做过模糊处理了。
看不到太多新闻八卦,但基本的资料信息是有的,维基百科也还在。
简庭点进去百科看到了详细资料。
温敬斯,男,199x年3月22号出生于北城,瑞澜集团前任CEO,xx商会副会长,著名企业家,慈善家……
简庭通过出生日期算了一下年龄,今年他应该是三十二岁了。
比祝璞玉要大。
简庭想起了之前来北城第一次和祝璞玉吃饭的时候,她有问过“他”的年龄。
维基百科里有一张温敬斯的照片,是当
初拍财经杂志的封面图,上面的男人穿着纯黑色的西装,衬衫领带都是深色系,他坐在办公桌前拿着一支钢笔,面对镜头时候带着温和的笑。
温和,成熟,气场强大,上位者姿态尽显。
简庭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其实是有些陌生的,或许是因为重新被“塑造”的缘故,他很难想象自己原本是这样子。
不过,看完了温敬斯的背景资料,简庭基本上也确定了闻知渊非要闻卉怀个孩子的原因了。
他的确是在给自己谋后路——倘若他所做的事情曝光,温家一定不会给他好下场,届时,他手里若是有个温家的“骨肉”,就等于多了谈判的筹码。
真是好算盘。
简庭收起手机,目光阴沉了几分。
——
温老爷子的电话没人接,黎蕤情急之下,直接吩咐司机驱车开去了温家老宅。
路上,黎蕤焦急不已,坐立难安。
她其实是想直接联系祝璞玉的,但她并没有祝璞玉的联系方式。
只能先通知温家了。
午饭时间,司机将车停在了温家老宅门口,黎蕤拎着包,“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走进了院子。
管家先看见了她,有些惊讶:“黎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我找温爷爷和伯父伯母,他们在么?”黎蕤的声音都透着急切,“有很重要的事儿。”
“在是在的,但现在他们可能不太方便。”管家往主宅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要不,我先带您去会室坐一
会儿,等他们忙完了再请您过去。”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们。”黎蕤越过管家,不听他的劝阻,径直走向了主宅的厅。
……
厅内,祝璞玉和温家的几名长辈以及温儒远坐在一起。
“愿愿,这件事情了结了,接下来敬斯那边你怎么计划的?”温老爷子刚刚处理完江佩矜的事情,声音里明显透着疲倦。
老爷子年纪大了,到他这个阶段,只想着家庭和睦,含饴弄孙了。
孰料天不遂人愿,家里的晚辈挨个出事,江佩矜这被带去调查,恐怕是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祝璞玉大抵也知道老爷子的心思,她抿了抿嘴唇,正要开口同他说自己的计划时,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祝璞玉蹙眉看了过去。
温儒远起身走到了门口,一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黎蕤,有些惊讶:“黎蕤?你怎——”
“我来找爷爷他们。”黎蕤直接越过温儒远看向厅内,看到祝璞玉之后,眼睛一亮:“祝璞玉也在?正好,我有话说。”
温儒远还没来得及问她要说什么,黎蕤已经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温儒远:“……”
黎蕤有一段时间没来过温家了,赶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来,有些微妙。
祝璞玉猜测她可能是听见了江佩矜被带走的风声,过来替她鸣不平的?
印象中,她们两人关系的确不错。
“爷爷,伯父伯母,”祝璞玉思索间,便听见了黎蕤急不可耐
的声音,“温敬斯没死,我刚才看见他了,就在国金,但他好像失忆了。”
黎蕤说得有些激动,换了一口气才继续:“我已经让人去调监控了,真的是他!”
黎蕤这话一出,厅内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祝璞玉也没想到黎蕤是来说这件事情的,她看向黎蕤的时候,正好跟她的眼睛对上。
黎蕤直接来到祝璞玉身边坐下,抓住她的胳膊激动地说:“真的,我没看错,我跟你打包票他绝对就是温敬斯,你们找人把他弄过来做个DNA——”
“你说得没错,就是他。”和黎蕤的激动比起来,祝璞玉显得平静得多。
祝璞玉的这个回应把黎蕤弄得愣了一下,随后她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祝璞玉默认。
黎蕤这下更不理解了:“那你为什么不去把他抓回来?”
祝璞玉:“……”
黎蕤:“他是不是装失忆?他在因为当年的事情生你的气?他故意的?”
黎蕤的脑洞越来越离谱,祝璞玉只好赶紧制止她的发散性思维:“他没有装失忆,也不是失忆,这件事情比较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
祝璞玉暂时也不好跟黎蕤解释温敬斯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谢谢你过来通知我们。”
“……所以他到底怎么了?”黎蕤被祝璞玉绕口令一样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既然没失忆,为什么不记得他们了?
“他怎么了,你应该去问问你前夫。
”祝璞玉似笑非笑地给出了答案,“我相信他比谁都清楚。”
前夫……?
“你说宋南径?”黎蕤的右眼皮跳了一下,抓着祝璞玉胳膊的手收得更紧了,“这事儿也跟他有关系?”
“他做了什么?”黎蕤完全不怀疑祝璞玉的话,已经破口大骂:“这个死畜生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