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羞涩地探进香云山庄的缝隙,古淮喜却仍在迷药的桎梏中沉睡未醒,被玉米半扶半拖着,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一步步接近山庄深处那隐藏的秘密。
玲珑手持一盏古朴的烛台,烛火在她轻盈的步伐中跳跃,仿佛是这阴暗密室里唯一的温暖与光明。
她走在最前,为两人开辟出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随着深入,密室的阴冷与压抑愈发明显,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变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玉米紧跟在玲珑身后,目光不时向两侧扫去,只见两旁是密集排列的牢房,每一扇铁门之后都囚禁着一个年轻的生命。
其中,林婉晴与半夏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她们睁大双眼,静静地躺在地上,长发散乱,面容苍白,仿佛两朵凋零在风雨中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主子要这么多少女,究竟有何图谋?”玉米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心中的疑惑与不安。
他假装不经意地问出这句话,实则目光紧紧盯着玲珑的背影,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玲珑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来,眸子在烛光下更显深邃,她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玉米,好奇心会害死人。你我皆是棋子,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余的不必多问。”
“随口一问罢了。”玉米与玲珑交错而过,先行一步。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密室的尽头。
一扇厚重的铁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玲珑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串复杂的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锁。
随着“吱呀”一声响,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那个更加阴暗、更加压抑的空间。
“就是这里了,把人带进去吧。”玲珑站在门口,对玉米说道。
玉米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一掌,将古淮喜推送进了那幽暗的牢房。
古淮喜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地上的枯草一绊,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但她却如同失去了魂魄的木偶,对疼痛毫无反应,只是木然地躺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
“她虽是仇人之女,但好歹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玲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在往生堂,怜香惜玉可不值钱。”玉米冷冷地瞥了眼地上的古淮喜,看向玲珑,“这不是你对我说的么?”
闻言,玲珑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笑,将门锁重新锁上。在锁链碰撞的清脆声响中,她说道:“不错,开窍了,哈哈哈!”
骤然间,耳畔狂风骤起,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低语。
玲珑的眸光在门锁微光中捕捉到一抹寒芒掠影,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身姿轻盈一转,如同水中游鱼般滑脱了魍魉刀那致命的一击。
“我曾予你重生的机会,而你,却如同冥顽不灵的孤魂,屡教不改!”玲珑的话语冷冽如冰,话音未落,她指尖已轻触剑柄,一柄寒光熠熠的长剑瞬息间跃然掌中,剑尖微颤,似乎在渴望饮血。
“错的是你,玲珑!”玉米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他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魍魉刀,每一次挥砍都恨不得将心中的仇恨倾泻而出,“我要让李烁的血债,在你身上得到偿还!”
“既如此,那便让命运来做个了断吧!”玲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身形一闪,已化作一道残影,瞬间贴近了玉米。
剑光如龙,划破空气,直指要害,而玉米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雷霆一击,却仍被玲珑巧妙的一脚踢得踉跄倒地,魍魉刀脱手而出,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区区微末之技,也敢妄谈复仇?”玲珑一手提起玉米的衣襟,将他狠狠抵在冰冷的牢门上,语气中满是轻蔑,“魍魉刀落在你手中,不过是暴殄天物!”
牢门因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尘埃四起,遮蔽了视线。
就在这混沌之中,玉米突然发力,反手扼住了玲珑的咽喉,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现在,局势可曾反转?”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挑衅。
玲珑的笑声穿透了窒息的紧张,她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得更加张狂。
“陪你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竟让你生出如此错觉?真是可笑至极!”笑声骤停,她的神情瞬间转为冷峻,双手猛然加力,玉米只觉颈间压力骤增,仿佛死神之手已扼住了他的命脉。
“玉米,你的游戏,到此为止。”玲珑的双眸中,杀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是时候,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话音未落,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她掌心涌出,玉米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与痛苦……
就在玲珑准备给予玉米致命一击的刹那,命运的转轮悄然逆转。
她未及转身,背后已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一柄长剑无情地贯穿了她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衣襟,也映红了她的眼眸,满是不解与惊愕。
“怎……怎么会这样?”玲珑艰难地抬头,目光穿越血雾,死死盯着玉米,那眼神中既有难以置信。
“我或许会对其他女子手下留情,但对你,绝无可能!”说着,玉米松开了玲珑,脸上闪过一丝冷漠。
玲珑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经意间落入了玉米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与愤恨,但生命的烛火已摇曳欲熄,再也无法支撑她做任何反抗。
随着玲珑的身躯缓缓倒下,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了门后那抹熟悉的身影上——古淮喜,她手持长剑,面色苍白却眼神坚定,与玉米四目相对,两人之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无需多言。
“你……还好吗?”玉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迅速捡起掉落的钥匙,急切地想要打开牢门,将古淮喜从那个黑暗的地方解救出来。
“我没事。”古淮喜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与释然,目光温柔地掠过玉米的脸庞,“你刚才……其实并未真的用力。”
然而,这份短暂的温存很快就被打破,密室那头传来的脚步声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玲珑?”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