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古淮喜独自坐在床上,她的眼神黯淡无光,似乎沉浸在无尽的回忆之中。
曾经,她和古淮辛一同度过了无数欢乐的时光。
那些温暖的笑声和真挚的情感,让古淮喜深深相信,她的四哥是真心疼爱她的。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敲碎了她美好的幻想。
如今,所有的谎言都被揭穿,古淮喜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在漆黑的长夜中徘徊,找不到依靠的港湾。
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最为信任的人,竟然是她的仇人!
抱歉灵瑶,我不该告诉你的。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落在古淮喜的肩头。
古淮喜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来人,努力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董珵杀了我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覃韫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他轻声问道:可这与四皇子并无关联,你真的打算与他断绝恩情么?
“四哥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古淮喜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但随即又流露出一丝哀伤。
她缓缓地垂下双眸,许久之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试图将思绪拉回到现实。
古淮喜轻轻地拉扯了一下覃韫的衣袖,转移话题道:“不说他了,我们来说说你吧。”
覃韫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图。他微皱眉头问道:“我?怎么了?”
古淮喜神秘地笑了笑,然后从枕头底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方手帕。
“看!我给你带来了一件好东西。”古淮喜轻声说道,并将手帕慢慢展开。
覃韫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他紧紧地盯着那块布料,眼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渴望和期待。
他似乎对这块布非常熟悉,并且早已预料到它的出现。
当古淮喜轻轻揭开手帕时,里面所躺放的物品终于展现在两人眼前。
不出所料,正是覃韫梦寐以求的东西——月华石!
覃韫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喜悦,他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问道:“你从哪里得到它的?”
古淮喜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似的轻笑道:“我从三哥那里偷来的呢。这样一来,以后他就再也没办法破解你的幻境啦!”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皮和得意,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颇为自豪。
“灵瑶,谢谢你,但这月华石我不能收。”覃韫握住古淮喜的双手,月华石也被他紧紧握住掌心,他皱起眉头,“三皇子古淮良行事莽撞冲动,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会责罚于你,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伤。”
古淮喜听到覃韫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欣喜不已,她不顾覃韫阻拦,将月华石硬塞进覃韫怀里。
“你别担心,我是他妹妹,即使被发现,他也不会拿我怎样的。”古淮喜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人,深情至极,“修卓,我爱你,我愿意去做任何可以保护你的事情。”
“灵瑶。”覃韫目光闪烁,他缓缓地坐在古淮喜身旁,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拉进怀中,语气温柔无比,“你对我这般好,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呢?”
古淮喜面若粉霞,娇嗔地将脸迈进覃韫怀里,语气略带羞涩地回应道:“我不要你的报答,只要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于我而言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我的灵瑶啊……”覃韫嘴角勉为其难地扯出一抹微笑,但其眼神里的嫌弃却毫不掩饰。
“对了,我听三哥说,净安法师已经亲口承认蛇疫是他降下的,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他所为。”古淮喜仰头看着覃韫线条分明的下巴,觉得这个人怎么看都好看。
覃韫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古淮喜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若非三哥用那只狐妖要挟,净安还不愿意承认,他对天下百姓的生死如此心狠,没想到对一只妖这般上心。”
古淮喜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她转过头来,看着覃韫,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安慰或者回应。
然而,覃韫却沉默不语,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覃韫并未说话,古淮喜不禁有些着急,她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道:“害死了这么多人,三哥却只将他关起来,真的是太便宜他了!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怎么办?”
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甘和愤怒。
“什么??”覃韫突然大惊失色,原本抓着古淮喜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古淮喜吃痛,微微侧目,这才发现原本紧紧搂着自己的那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覃韫,只见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你说的可是真的?”覃韫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古淮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当然是真的啊,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乱说。三哥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覃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的双手却依旧紧紧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净安好歹是大皇子的师父,怎么可以将他关起来?!!”覃韫咬了咬牙,沉声道,“他被关在哪里?古淮良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古淮喜一愣,没有作答。
“你快告诉我!”覃韫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躁。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噩梦,那个让他心悸不已的噩梦……
见覃韫如此着急,古淮喜心中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她并没有选择直接戳穿,而是平静地说道:“他只是被软禁在招祥寺中,暂时没有危险。”
听到这句话,覃韫如遭雷击般猛地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修卓,你要去哪里?”古淮喜见状,迅速追上去,伸手拦住覃韫的去路,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要走好不好。”
“放手。”覃韫用力扯开古淮喜的手,语气冷淡而坚定。
“我不!”古淮喜紧紧抓住覃韫的衣袖,不肯松手,眼中闪烁着愤怒,“净安法师害死了无数古淮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他死有余辜!”
“你不会懂的。”覃韫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耐性已经快要被消耗殆尽,“放开我,灵瑶。”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对覃韫的了解是如此之少,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是如此遥远。
“我不懂?”古淮喜轻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突然像发了疯似地大吼起来:“修卓,我古淮喜虽然喜欢你,但还没有傻到任人欺骗的地步!”
“净安就是你口中的蔺凇,对么?”她向前迈了一步,双眼死死地盯着覃韫,不给对方丝毫思考或辩解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