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漪的话不留情面,把宋青禾说成了一个乞丐,现在正左右讨好,想从她和宋娇娇手里分别的讨好处。
她见宋青禾还站在原地不肯走,脸上又红又白,跟调色盘似的,便又补充了一句:“别嫌我说话难听,因为你干的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事。别站在这碍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知道吗?我刚才的态度还算是比较好的,你想留下来听一听,我生气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要是不滚,我还有更难听的话在后面等着你。
宋青禾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在那里干站着把脸伸出来让林静漪扇,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面的怒火都压下去,再看向林静漪时,脸上依然是无懈可击的表情。
“嫂子真会说笑,气大伤身,嫂子还是高兴一点比较好,既然嫂子自己忙得过来,我就不打扰了。”宋青禾不想在林静漪面前露怯,说话时依旧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既然是聪明人,那就别做傻事,早这么有眼色该多好。”林静漪看着宋青禾转身离去的背影,稍微提点了一句。
只要别惹她。以后相安无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静漪没有看到的是,背对着她的宋青禾,听到这句话后,眼眸中是止不住的恶毒和阴狠,拳头紧握手上爆出青筋,可想而知她有多恨林静漪了。
但是中午同桌吃饭的时候,宋青禾又变成了一个低眉顺眼乖巧安静、看上去毫无存在感的哑巴了,那些恨意她都隐藏的好好的,一丝一毫都没有露出来。无意间跟林静漪有眼神接触的时候,宋青禾就露出一个胆怯的笑容,好像是怕了林静漪一样。
林静漪丝毫不觉得自己之前那些话有这么大的威力,能让宋青禾这么低眉顺眼。宋青禾脸上那种胆怯柔弱瑟缩的表情,让林静漪心里满是烦躁,这是换了路线吗?想用此来衬托她的可怕是吗?
吃个饭还能演出这么多戏,宋青禾不去登台唱戏,真是可惜了。
下午吴家那边派人过来,给林静漪送了一封吴瑛柔的亲笔信,信上面先是气地寒暄了几句,然后才切入正题,说希望林静漪在过年期间不忙的时候就多画一些新的图样,像背包玩偶这些东西都需要上新了,最好是喜庆一点的图样,这样和过年这个氛围比较符合。
信的最后写的是年底了要分红了,请林静漪明天去吴家一趟。
看完信以后,林静漪把信纸叠起来,然后气地对吴家的人说道:“麻烦小哥给四小姐带句话,就说我明天会准时到的,”
“宋夫人气了,这是小人的职责所在。”送信的人说完以后又问道,“明日宋夫人何时出门?小的过来接您。”
“不必麻烦了,我家里有马车,明天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林静漪推辞道。
吴家的下人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气地告辞了。
这位小哥一走,宋老太太就敲了敲林静漪的房门,也不等林静漪应声,就直接推门进来:“刚才那男的找你做什么?两个人在屋里说话还关着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心里龌龊的人,想什么都是龌龊的。”宋老太太这种质问的语气,让林静漪很不爽,当即就拍了拍桌上的那封信,“吴家派人过来给我送信,请我明天去吴家算年底的分红,信就在这里,老太太若是不相信的话,只管拿去看。还有我跟刚才那人总共也就说了不到十句话,可能也就是您老喝口水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干什么?希望老太太以后在说话之前能先过过脑子,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身上甩。”
“既然什么事都没干,也没说什么机密之事,那关着门做什么?”宋老太太不肯承认是自己想错了,依旧质问道。
“大冬天的不关门,是想冻死啊?”林静漪被宋老太太这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气笑了,就硬杠是吧,“成,您老厉害,从现在开始,以后大家伙进进出出都别关门了,不然就是在里面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两件事的性质能一样吗?你是跟外面的男人见面。”宋老太太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那老太太您以后就别跟外面的汉子碰面,但凡在路上碰到一个男的,您老就必须立刻把眼睛蒙上,要不然就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谁知道你们两个眼神交汇的时候有没有在暗中传达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林静漪觉得宋老太太真是管的太宽了,见个人而已,哪来那么多破话?
她现在是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要不是顾忌着宋老太太现在在吃药,情绪不能太过激动,林静漪说的话可就没有那么柔和了,她还有更狠的话没有说出来呢。
“看你这长得妖妖娆娆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的。”宋老太太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林静漪,便开始进行人身攻击。
这种攻击人外貌的话,谁不会说呀?
林静漪当即就反驳道:“老太太,您倒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脸上的皱纹跟树皮似的,肯定是个好的。”
宋老太太被噎的说不出话,心里便想着要换个法子整治林静漪。眼珠子一动,便准备用手捂着心口,反正她现在是个病人,所以别人也不能说她是在装病。
眼见着宋老太太准备捂着心口往后面倒,林静漪立刻明白了老太太的意图,也马上用手扶着额头,眉毛皱起,一脸不舒服的样子,抢先一步开口道:“头好晕,我得找郎中过来看看。奶我身体不适,就先不招待你了,我回床上躺一会,您老自便。”
说完林静漪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到了床上,跟泥鳅似的钻进被子里,整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了一个脑袋出来,然后冲着外面喊了一句:“相公,我头疼,给我倒杯热水。”
宋衍深之前被宋兴怀拉去屋里谈心了,父子俩正说着话呢,就听到林静漪的喊声。
不待宋兴怀开口,宋衍深就快步走了出去,急急忙忙跑到自己屋里,关切地问道:“怎么突然头疼了,是不是上午坐马车的时候吹着凉风了,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