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呆在研究所里。”
“尚未开始断指缝合。”
“就已经弄出了这么多的新东西？！”
看着那鉴天镜推演的未来。
许多臣子顿时睁大了眼睛。
虽然说。
他们都知道。
陈怀信在这件事情上是来真的！
不然也不会用煜国的公信力，来为姬长兮进行舆论宣传了！
“可是。”
“这也太夸张了吧？”
“又是透明的玻璃！”
“又是酿酒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那改进的锻铁技术！”
“仅仅只是断指缝合的副产品，就已经能让煜国得到提升！”
“若是他俩一心一意配合研究，那国力岂不是会更加恐怖？！”
这些臣子满是愕然的讨论着。
甚至有些人看向了姬长兮，那心中浮现出了，先前皇长女姬长宁，所给出的一个提议——让陈怀信与四皇女殿下，一同负责大承研究所！
那些已经认可了陈怀信的大臣们，本来还觉得这样的提议，有些过于浪费陈怀信的能力了。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研究所里的陈怀信，对国家的帮助同样巨大？
至于那世家官员，更是直接兴奋了起来。
“若是真的无法阻止陈怀信入朝，那不如将他送至大承研究所！”
“先不说他所研发的新东西，大概率会被我们的人给弄到手中。”
“就说只要让他呆在研究所，就能行降低他的对吾等的影响了！”
这些世家官员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
那宰相王千禾，却暗自摇了摇头。
“虽然看起来，陈怀信呆在研究所里，依然能给煜国带来巨大提升。”
“可那是因为他为煜国的君主，他所研究的东西自然能够落到实处！”
“若是放在我承国……呵呵。”
王千禾已经懒得再想下去了。
对比那些只能看到成果表面优点的臣子，他所能够看到的自然会更深，他也知道那些研究的东西，对承国也是有巨大好处的。
可是。
那又能怎样？
研究得再好，研究得再多，研究得再如此令人震撼。
但是无法落到实处！无法真正发挥作用！哪怕看起来非常美好，可那也只会是让少数人获利，也只会是让世家变成万亿！
然后。
百姓该怎样还会是怎样！
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顶多就是能够听到几句假惺惺的、只要勤劳就能像他们一样致富的话语！
而这也让王千禾更加明白，为何陈怀信在开国之初，会对世家门阀如此的毫不留情，因为若是不能除掉它们，煜国也不过是另一个承国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那煜国往后依然会有权贵家族冒出来，你又该如何阻止，如何改变这样的未来呢？！”
……
靖平八年，十二月末。
临近年关。
天寒地冻。
但长安城却比平日更为热闹。
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讨论那断指缝合，哪怕其中偶尔有人，指责与谩骂姬长兮对于尸体的亵渎，但得益于那与朝廷建立起来的信任，再加上不间断的舆论宣传，还是让不少百姓，等待着那最终结果！
“听说西市的老张头，好像也是那断指缝合的人选之一。”
“嗯？我之前还见到过他，那时候他的手指不是好好的吗？”
“别提了，就前两天，他想要赶在过年之前，将手中的木工活给做完，结果不小心割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若不是他最近看过报纸，及时做了处理，恐怕这辈子只能缺根手指头生活了！”
“不过这也能够让我们亲眼见识，那断指缝合到底有没有用，但别告诉老张头这话是我说的，毕竟也挺不太道德的。”
“而除了老张头外，大部分都是用的死囚吧？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好，但那些人本就该死，能够验证此法，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
百姓议论纷纷。
那报纸之上的宣传，自然不会只有关于姬长兮与所谓神迹，关于断指后的处理之法，自然也被灌输到了百姓的脑海中。
无论能不能用得上，至少要让百姓有一个概念，而不至于拿着一根坏死的、受到了污染的断指，就找医家要死要活的缝合起来。
那样说不定整只手都要被砍掉了！
“但是。”
“即便如此。”
“百姓知道该怎样处理。”
“可那缝合的难度依然极大。”
“是成功是失败，就看你自己了。”
陈怀信对着姬长兮做最后的交代。
姬长兮点了点头，她的视线扫视了一眼周围，除了那断指的老张头，以及几个准备要断指的死囚外，还有不少医家、颇有善名的百姓与年长的老者，正在不远处看着这里。
为了避免污染等方面的问题，陈怀信自然不会让他们靠得太近，但是这个距离也足以让他们看清，那透明玻璃的屋子里，究竟在发生着什么了。
而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姬长兮脸色没有任何波动，很是平静的对陈怀信点了点头，让他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姐姐后，便进入到了那屋子里。
身为姐姐的姬长落，是很恐惧这种人多的环境的，可她同样也知道，此事对自己妹妹有多重要，这让她只能强忍着害怕，出现在这里支持着自己的妹妹。
在看到陈怀信走过来后，众人想要行礼，被陈怀信所阻止，简单说了几句后，他站在姬长落身旁，细声与她交谈着。
他自然不是说着关于姬长兮的事情，那样只会让她更加的担心，而是在聊着她所喜欢的鲜花，聊着那能够利用鲜花，而制造出来的香水。
这让姬长落放松少许的同时，也开始想着那所谓的香水，究竟会有多香。
觉得差不多后。
陈怀信让人注意盯着，便离开了这里。
他不可能等待那漫长的手术。
更别说这持续的可会是数日！
“只需要让这里的百姓看着。”
“只需要给外面的百姓结果。”
“那便足够了！”
数日后。
手术结束。
但尘埃未曾落定。
因为那被缝合手指的老张头与死囚们，正在被进行着术后的照顾，等过一段时间后，还要让他们进行康复训练。
“只是……这真的能够康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