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佛教的规定。
自然很快便传到了僧侣那里。
“遵守煜国律法。”
“受到朝廷管控。”
“任何事情都必须要经过批准与同意！”
“这……不就是想要让我们当狗吗？！”
在听完这些要求后。
不少僧侣的第一反应便是生气！
因为。
他们认为。
哪怕是在前承时期。
它们跟世家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世家给它们提供想要的东西，它们帮忙去安抚百姓的情绪，让后者心甘情愿的、放弃挣扎的、等待所谓的转世投胎！
即便它们被当初的女帝姬清珞，屠杀了一遍又一遍，不少做得过分的寺庙更是直接被踏平！
可即便如此，它们都未被要求过接受这样离谱的规定！它们都未曾想过居然会被逼着当狗！
“你们什么时候产生了……自己不是在当狗的错觉？”
那被当做是高僧转世的心空大师，忽然这样的开口说道。
这顿时让众僧侣沉默了下来。
“哪怕是前承时期，也不过是在给世家当狗！赏赐我们一点残羹剩饭，让我们承受来自陛下、来自百姓的怒火。”
“现在同样是当狗，给煜帝当狗，难道不比给其他人当狗强？如今煜国之盛况古今难见，哪怕只是批准我们传教，都足以让我们收获颇丰了。”
“如果你们这么有骨气，那就自己离开煜国，别将祸事引到我们这些留下的寺庙身上，反正我并不觉得，给煜帝当狗有什么不好。”
“就这狗，有些人想当，还当不上呢！”
心空大师转身离开。
其他僧侣脸色难看。
可最后。
他们也只能够选择接受！
“不然。”
“煜帝是真的会踏平我们的寺庙！”
“就像是曾经踏平世家门阀一样！”
翌日。
佛教法会顺利展开。
但不少善男信女却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这次的法会现场，竟然多了负责维持秩序的官府之人，可仔细一看，却更像是……在监督法会！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善男信女们满是不解，而一些知晓其内幕消息的，则是闭口不语。
哪怕他们也听说了佛教之事，感觉陛下的规定稍微有些过分，但让他们为佛教伸张正义，那还是算了吧。
他们只是信个教，而不是想脑袋离家出走，至于集合信男善女来引发骚乱，那更是活腻了吧！
“陛下的刀……是真的会杀人的！”
同月底。
由于心空大师最先答应条件，最先选择跪下当狗，所以首辅决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够见一见自己。
而那心空大师，也很懂事没有闲扯，直接询问了心中困惑：“贫僧身为煜国之人，自当要为煜国做贡献，可这几日，贫僧怎样去想，都不知道有何种事情，是需要贫僧去做的。”
既然决定了当狗，那就要努力往上爬，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成为狗中之狗，不然跪得这么快，也太没有意义了！
而跟陛下进行过深谈的首辅，则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当今我煜国地大物博，什么都不缺，但是你佛教不同，有些经文尚未存在于我中原大地吧。”
心空大师也不是什么傻子，立刻听明白了那话语中的意思。
“朝廷想要让我们僧侣去西游？去西行取得真经？！”
……
“就这还被称为大师？”
“就这还被称为转世高僧？”
“跪得比谁都快！”
“当狗比谁都要积极！”
“简直就是佛家耻辱！！！”
看着那推演的画面，祠部司郎中直接叫骂了出来。
他平日里与佛道两教接触很多，自然也知晓心空大师之人。
可未曾想到，侥幸活过乱世的心空大师，面对陈怀信那堪称羞辱的要求，居然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而且比任何人跪得都快！
就算是无法正面对抗陈怀信，可至少也要试试别的方法啊！
比如召集僧侣于长安城内静坐，召集善男信女们一同绝食抗议，哪怕是陈怀信心狠手辣，也不可能在长安城里，当街屠杀那么多人……吧？！
祠部司郎中满脸的愤慨。
但姬长灵却嗤笑一声，说道：“若是别人，那也就罢了，你身为一介文官，是怎么有资格说出，僧侣当狗比别人积极这种话的？”
“那鉴天镜所推演的未来里，每次江山破碎神器易主，你们就是跪得比所有人都要快的，也是最早给新主子当狗的！”
“怎么，你们能做，别人不能做？他被称作佛家的耻辱，那你是不是也该称之为文臣的耻辱？或者说因为大家都这样做，所以就不算耻辱了？！”
被这样讥讽。
那祠部司郎中直接脸色涨红气血翻涌。
而这也让姬长灵更是明白，面对那些不要脸面，将黑白颠倒的人，就不要讲任何的道理。
开喷就完事了！
“二公主殿下所言未免太过了！”
有臣子看向姬长灵。
但姬长灵只是冷笑道：“有什么过的，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还是说，只许你们当狗，不许别人去说？！”
“你……”
那臣子生气。
但当注意到。
姬清珞所投来的冰冷视线后。
他赶忙闭上了嘴巴，对于这种拉偏架行为，除了挨着别无他法！
而王千禾自然听到了这争吵，但他却并没有半点在意，反正这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鉴天镜，脸上流露出了困惑之色。
“西游？”
“西行？”
“让僧侣去取得真经？！”
“但是煜国也不缺这东西啊！”
如果说，煜国将佛教推崇为国教，那这件事倒是还能够说得过去，西行取得真经，也可以称之为一种政治行为。
但是，陈怀信对宗教也不是这种态度，就算真的有僧侣取得了真经，也绝对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可他为何……还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