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并不是个喜欢吹嘘和炫耀的人,更加反感那些扯虎皮做大旗的人和事,所以他本来不想把自己和周书记的真实关系告诉周友良等人的,但是,他发现这个周友良有点瞧不起自己,有时候还故意让自己难堪,让自己在三位大美女面前觉得有点伤自尊丢脸,可又不好跟他翻脸,正好这时候周书记打电话过来,于是便决定破破例炫耀一下,让周友良不要再摆局长架子,顺便也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果然,当听说陆涛的父亲跟周书记是老战友、而且曾经救过周书记的命后,周友良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脸上快要消失的笑容又重新灿烂起来,忽然站起身子,端起桌上的红酒杯,用异常亲热的语气说:“小陆,我敬你一杯,祝你工作顺利、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陆涛见他在敬酒时微微躬着身子,摆出了一副谦逊的姿态,脸上那种矜持淡漠的神色也一扫而空,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发挥了作用,心里暗暗叹服他能屈能伸的本事,也站起身跟他干了一杯。
何莹一直在冷眼旁观,当看到周友良对陆涛前倨后恭的态度转变后,嘴角撇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当陆涛跟周友良喝完那杯酒坐下后,忽然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右腿膝盖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表示对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炫耀与周书记的关系不满……
陆涛刚刚坐回到椅子上,忽然感到右腿膝盖部位一痛,转头一看,何莹正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视着他,马上明白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提起与周书记的事情,只好苦笑着摇摇头,用手摸了摸腿上被掐的部位,心想这个看上去高冷骄傲的美女政委,有时候的行为举止怎么跟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一样?
幸好,此时苏丽姝和李桃都在争着敬周友良的酒,没有人注意何莹与陆涛的小动作。
周友良今天遇到了陆涛这个“贵人”,心情大好,兴致勃勃地与苏丽姝和李桃连干几杯后,忽然想抽烟,便再次从手提包里摸出那包“黄鹤楼1916”,站起身来,先抽出一根递给陆涛,笑着说:“小陆,我们抽根烟。这三位女士已经习惯抽烟的场合了,不会计较的。”
当陆涛接过他递过来的那根烟后,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笑着问何莹:“小莹,刚刚小陆给我发了一根烟,我放在茶几上了,你没有把它丢进垃圾桶吧!说实话,黄嘴芙蓉王烟的味道最醇、口感最好,平时我也喜欢抽。只不过有时候跟朋友相聚,大家都是抽贵一点的‘黄鹤楼1916’、‘和天下’等烟,所以我也不能免俗。小陆,你不会怪我刚刚没有抽你递给我的烟吧!哈哈哈!”
陆涛知道他现在极力想亲近自己,便大度地一笑说:“周局长,我完全理解!桃林县虽然是小地方,但消费水平却很高,大家的攀比心理也很严重,只要稍微有点钱或者有点身份的人,在朋友聚会时都不会抽二十多元一包的黄嘴芙蓉王,最差也是四十多元一包的中华烟。您是公安局副局长,外出参加聚会自然要带包好烟,以免被那些势利眼小瞧,这是可以理解的。”
周友良连连点头说:“确实,小陆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感谢你的理解!”
随后,他转头对李桃说:“小李,麻烦你到厅茶几上把小陆刚刚递给我的那根烟拿过来,我还是抽那烟过瘾!”
李桃忙起身去把刚刚周友良随手丢在茶几上的那根黄嘴芙蓉王烟拿过来,周友良点燃烟头,有滋有味地吸了起来。
当酒宴快到尾声的时候,何莹忽然侧头瞥视着陆涛,似笑非笑地问:“小陆子,你老实交代:刚刚你跟周书记通电话时,中途有个女孩子跟你说了一阵,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陆涛没想到她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有点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摇头说:“不是,她只是我一个普通的大学同学,现在在省财政厅预算处工作。”
何莹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洞察一切的讥笑表情,又问道:“十几天的一个早晨,我上班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子背着一个旅行包从你房间里出来,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刚刚跟你通电话的女同学?那女孩子虽然不算十分漂亮,但看上去很有气质、很有知性美,她在你家里留宿了一夜,你可别告诉我你们就是普通的同学或者朋友关系啊!”
陆涛见她穷追不舍,而且提起了十几天前遇到陈珮的事情,不由狼狈万分,想否认却又没底气,只好红着脸解释说:“何政委,你那天早晨遇到的女孩子确实就是刚刚跟我通电话的女同学,但是我跟她确实只是普通同学关系。那次她是来双熊山风景区游玩,顺便来看看我。我们晚上聊天聊得很晚,所以她就在我家里睡下了。”
苏丽姝见何莹刨根究底地追问陆涛与一个女孩子的事情,心里很是讶异,忍不住盯视了她几眼,见她一直紧盯着陆涛,脸色绯红、目光灼灼,就像一个吃醋的女孩子在拷问自己的男友似的,心里恍然悟出了一点什么,嘴角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嘲谑的笑容……
此时,餐桌上的人都已经放下了碗筷,陆涛为了避免再被何莹追问他跟陈珮的事情,便主动站起来收拾桌上的餐具和残羹冷炙。
何莹正要起身跟陆涛一起收拾桌面,周友良忽然笑吟吟对她说:“小莹,你跟我到阳台上来一下,我有点事要跟你商议一下。”
何莹马上猜出他要跟自己“商议”什么,便带着他来到阳台,并随手把阳台与卧室之间的玻璃门关上,以免外面的人听到她和周友良的对话。
当两个人面对面站定后,周友良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何莹说:“小莹,舅舅想请你帮一个忙。”
何莹明知故问道:“表舅,我能帮您什么忙?您只管说,只要我帮得到,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