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伺候姑娘做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是我的福分,还请姑娘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一定不会再惹你不高兴了。”

    说着,砰砰磕了几个头。

    秋婵没想到这丫鬟经此一遭竟然开窍了,她道:“好了,我又没说要赶你走。

    别跪着了,不然让别人看见又该说我苛待下人了,快起来吧。”

    春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了起来道:“谢谢姑娘。”

    秋婵拉着她的手道:“是我谢谢你才对。

    你如果不回来,只怕这府上的人都会信了苏小姐的话,觉得我苛待下人,心思恶毒。”

    这也是她留下春兰的原因,只有将人留下,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江岁宁一定想不到,她所做的一切到头来会是一场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那些话。

    而她为了救一个丫鬟得罪了同昌郡主,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海棠院。

    松枝将春兰留在了秋香阁的消息告诉了江岁宁,她不解的问道:“奴婢不明白,春兰为什么要回去?”

    江岁宁笑着道:“你觉得春兰是聪明还是傻?”

    松枝摇了摇头,她不太了解春兰,平日里也没说过什么话,但能从粗使丫鬟被提拔成大丫鬟的,定有其过人之处。

    江岁宁道:“她可不傻,她如果离开秋香阁便是等同于和秋婵撕破脸,自会被秋婵记恨报复。

    但如果留下,秋婵反而要感谢她,就算不被重用,以后在秋香阁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这就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像我是真真的把同昌郡主给得罪狠了。”

    松枝皱了皱眉道:“那小姐你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怎么能这么说呢?”

    江岁宁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我自己种下的善因,相信以后会得到善果的。”

    她摆了摆手道:“不说了,快来帮我。”

    松枝问她:“小姐这是又在做什么?”

    “保密。”

    江岁宁神秘兮兮的笑了一声,然后和松枝一起忙活了起来。

    而此时的夜君辞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自打听了月影的那番话后他便一直坐立难安。

    无疑苦肉计是最好使的,可一旦被拆穿后的下场难以预料。

    夜君辞苦思了一个下午,依旧是一筹莫展,最后决定先去探探岁岁的口风。

    他从密道来到江岁宁的房间。

    江岁宁刚刚沐浴过,她坐在妆镜台前正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到动静她头也没回。

    夜君辞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棉帕帮她擦着头发。

    江岁宁从铜镜中看着身后的男人,忽而感慨道:“王爷可真是越来越像我的三郎了。”

    夜君辞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有些慌乱的垂着眸子问道:“他经常帮你做这种事情吗?”

    “是啊。”

    江岁宁道:“我这一身的臭毛病都是他惯出来的。”

    夜君辞拿起梳子为她梳理着一头秀发道:“你总是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就不怕我吃醋吗?”

    江岁宁耸了耸肩:“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为了让你吃醋呢?”

    夜君辞轻笑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道:“既然他在你心中这么好,那如果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怎么办?你会原谅他吗?”

    “他不会!”

    江岁宁的回答出乎夜君辞的意料。

    夜君辞面具下的表情有些惊愕。

    半响后,他沉了沉眉道:“我是说如果,人总会犯错的,万一他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呢?”

    江岁宁却是有些执拗的又重复了一遍:“三郎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惹我不高兴的。”

    一句话击溃了夜君辞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原来在岁岁心中他是这么完美,然而他都对她做了什么?这样的他,怎会得到她的原谅呢?

    夜君辞捏着梳子的手紧了紧,他忽而从背后拥住了江岁宁问:“如果是我伤害了你呢?你会原谅我吗?”

    江岁宁道:“你伤害我的事情还少吗?”

    夜君辞的心一揪,他将头埋在她的颈弯里,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就是他伤害过她最好的证明。

    “岁岁,对不起!”

    他嘴唇颤抖着,却觉得这句对不起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江岁宁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夜君辞只是害怕,怕自己揭开面具会让岁岁失望,让她再一次承受伤害。

    他将人抱紧问她:“岁岁,你爱我吗?”

    江岁宁迟疑了片刻,就听夜君辞带着卑微恳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说你爱我。

    岁岁,说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