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自己的大肚子,道:“我看不见自己的脚趾头了。”
司徒舜:“……”
他没忍住笑了,道:“我帮你剪。”
看不见脚趾头了,却还能看到脚趾甲长了?
所以,哪里是脚趾甲的事儿?
分明是她驮着这么大的肚子累着了,要磋磨孩子他爹!
理由是:你爽完了,我受苦受难,凭什么?不行,我难受你也别想舒服!
她如此辛苦为自己孕育子嗣,司徒舜哪儿有什么脾气?
他去取来了金剪,坐在脚踏上,捧着她的脚丫子,给她一点点地修趾甲。
堂堂的王爷,做这些事,做得心甘情愿。
那是一点儿不情愿都没有的!
君九悔觉得没劲儿,也就没了脾气,问:“感觉身子越发利索了?”
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用司徒舜的身份过来?
“还行。”司徒舜一边给她修趾甲,一边道:“知道你要做什么事,我放心不下,却又不能出去看着。所以干脆过来,等你回来。”
在他不能动用武力之前,是绝对不能“复活”的。
只能继续忍耐这种提心吊胆,却不能陪着她的烧心。
君九悔沉默半晌,道:“齐雅宁是个聪明人。”
“可万一她反叛了呢?”司徒舜问。
君九悔忽而笑了。
虽然脸上带着笑,笑起来的时候,一双如剪水瞳眉目含情,仿佛能把天上的月儿都给勾下来!
可是,司徒舜一抬眼,就能看到,这双眼眸里藏着一丝嗜血的腥气!
“有本事那就把我干掉,只要我不死,背叛我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她幽幽说道:“当我苦学多年的毒术,都是白学的么?”
司徒舜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
“想要成就大业,必然有所付出。”
“脑袋摘下来挂在裤腰带上,不可能凡事都计划个仔仔细细,才能成行的。”
君九悔嗤笑,道:“等计划都做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剪完了趾甲,司徒舜把她的双腿搬上床,然后给她脱袄子。
君九悔配合地伸手,让他把身上的袄子脱下,只穿着中衣。
圆滚滚的肚子,哪怕她坐着,看上去也十分明显。
他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然后,扶着她躺下。
对待七个月的孕妇,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尤其是,她的肚子大得有点吓人,七个月都跟人家足月的似的了。
伺候好自家王妃后,司徒舜去洗了手。
跟着回来躺下。
刚躺好,君九悔幽幽地道:“你如果不想被迫露馅儿的话,以后少干这种事。大白天的,你就敢脱下面具乱跑!”
司徒舜一顿。
旋即笑了笑,道:“真露馅儿了的话,那就直接撕开面具好了。”
他搂着她,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下,把她的手攥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烘着她。
低声道:“不然,还要策划一场轰动的复活仪式吗?”
“那你打算怎么个复活法?”君九悔有点好奇。
这个问题,还真没深入交流过!
司徒舜说道:“找个关键点出现就行了,如今我武力都不能用,自然没什么打算。实在藏不住了,被拆穿就拆穿好了。”
他抚摸着她的肚皮,道:“拆穿了也好,让大家伙儿都知道,这里头的娃娃,的确是我司徒舜的种!”
原先算漏了造成的恶果,让寡妇有孕的事,在被动的情况下曝光。
对那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即便是皇帝下旨强行给他遮掩过去,堵住悠悠众口,却阻止不了人心猜臆。
所以,等到他复活,正式以司徒舜的面目出现在大众视野,第一时间证明:荣王妃肚子里揣着的,就是我司徒舜的儿子!
“呵呵!”君九悔有点无语。
但回想起来,她又咕哝了一句:“得亏是我,换个琉璃心的,被你这骚操作弄的,肯定要自杀了。”
神出鬼没的鬼老公,夜夜春那啥梦。
知道自己清白没了,指不定当时就悬梁自尽了。
退一步讲,就算有银霜银雪盯着,死是死不了的。
突然,知道肚子里怀了个娃,还能不吓死、不抑郁?
她就不同了。
搞钱比什么都重要,没时间在意这些事。
“所以,幸好是你。”司徒舜记住自己犯的错误,记住了就要改正。
下定决心改过,也就不要揪住过去不放了。
他说了一句后,没忍住又抱紧了她,重复了一次:“幸好是你啊。”
君九悔冷漠脸:“……”
不管她是什么表情,都不能阻止有些人的厚脸皮。
司徒舜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肚子,问:“九儿,这娃娃什么时候出来?”
“那你得问他!”君九悔是推算过预产期的。
但孩子吧,纯粹讲缘分。
他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
机缘巧合,早产是有可能的。
或者,过了预产期,足月了还赖在母亲的肚子里不肯出来,也是可能的。
她就不想那么多。
反正,产房什么的,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她肚子这么大……
指不定会产生什么意外,所以她也一直都盯着屠苏,让屠苏练习剖宫术。
屠苏那个人呢,有点绝。
小神医的名头不是盖的!
别看他是个古代人,在司徒舜的解毒上也畏手畏脚,生怕把司徒舜给治死了。
在别人身上,却是十足的大胆。
好比以前君九悔没出现的时候,屠苏多年来一直用以毒攻毒的手段,给司徒舜解毒。
在医术上,屠苏甚至是练习过外科做手术的。
只不过,技术不太成熟,只敢对一些小动物进行救治。
而君九悔来了后,手术刀什么的,那是必备的。
这些东西交给屠苏后,屠苏那叫一个惊喜。
君九悔对屠苏,不但是完全不计前嫌,甚至还愿意把自己所学所知教给屠苏。
目的,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救自己的命!
可这些,就不跟司徒舜讲了。
她怀疑他会吓晕!
“你睡吧。”感觉到她身子软沉下来,司徒舜不再多话,轻轻抚摸着,用最温柔的力道。
有点像哄小宝宝睡觉似的。
如今,君九悔对他也没什么防备心,在他的轻柔安抚下,很快睡着了。
那边,齐雅宁回了齐家。
听她说要与三皇子撕裂关系,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是震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