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宫说理的话,代表着,她又要演戏。
好累好累!
可是司徒吉这种小瘪三,弄不死你却一直蹦跶恶心死你,跟苍蝇似的。
这种恶心,也是很烦的。
她不介意去皇帝那里哭上一哭!
司徒吉什么也不怕,但不可能不怕自己那身为皇帝的父亲!
他是敢为了发生一点口角,就去父皇面前理论的吗?
就算他占理,也不敢!
他气息窒了窒,道:“秦九悔,你就直说吧,用的什么法子让父皇承认这野种的?”
君九悔挑眉,一脸震惊、一脸的“我不李姐”,反问:“怎么,按六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还敢怀疑……我这孩子是皇上的,所以才认为我必须得让皇上承认?”
“哎哟喂,真是活久见!”
“原来你不高兴自己将来多了个侄子,反而是怕多了个弟弟啊?”
一听这话,满堂寂静。
这种话,只有荣王妃她敢说!
银霜微微蹙眉,生怕自家王妃这一张嘴闯祸!
真的说不得啊,这种话传出去是要出事儿的!
司徒吉也震惊了:“你……你……你要不要脸!”
君九悔却是一脸坦然:“我这人呢,很随大流的。我遇上的人要脸,我当然也得跟着要脸。而若是我遇上的人不要脸,那我也不能太过特立独行。你说对不对,小吉吉?”
众人吐血:“……”
神他么小吉吉!
司徒吉脸都绿了:“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君九悔从善如流地改口:“哦,小吉吉不能叫,叫小叽叽,也是可以的。反正,就是个鸡儿!”
众人:“……”
他们果然没听错,确定“小吉吉”是虎狼之词没错了!
司徒吉从没遇上过这种女人!
比厚颜无耻都比不过她!
最后,只吐出一句:“你简直是个疯子!”
君九悔还是点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现在才知道我是疯子啊,倒也不晚。”
她嘿嘿一笑,道:“我疯起来,自己都害怕!”
又仰头看向司徒吉,问:“你确定,还要来挑战疯批的极限吗?左右我闲得很,不介意奉陪的呀!”
事实上,她忙得很!
但,话还得这么说。
她这人吧,遇强则强。
对手温柔,她也会温柔;
对手刚猛,她就更猛!
同理,如果对方不要脸,她就更不要脸。
自古以来,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君九悔处身雇佣兵的世界十几年,可不要太明白这些。
司徒吉已经找不到话说了,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恨不能把她给一口咬死:“你简直……简直……”
他身边的小太监,都是一脸的无奈。
如果不是不敢,他真想说:上次吃的亏,殿下怎么就不长教训呢?明知道你吵架骂不过她,比厚脸皮比不过她,动手也不敢动手,为什么要来自取其辱呢?
谁敢对现在的荣王妃动手!
她怀着已故荣王的种,被皇帝下了圣旨承认的皇孙!
这个孩子要真的有点什么差池,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且不谈,孩子是已故、为国捐躯的荣王的儿子,就是个普通的皇孙,那也是啪啪啪打皇帝的脸!
君九悔看着司徒吉,也跟着站起来。
她带着一脸欠揍的笑容,朝他走过去,道:“怎么?我看你好想打我哦!”
“你要是真敢打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来,有种就朝这儿打!”
她指着自己的脸,而且还是有疤痕的左脸!
疤痕淡了是不狰狞了。
可这副嚣张模样,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司徒吉使劲摁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好想揍啊!
但他真不敢!
“不敢啊?”君九悔再一次踩着他的脸、在他的尊严上疯狂蹦迪,笑嘻嘻地道:“怎么,怕我碰瓷?”
“也是啊,你这要是碰我一根毫发,我往地上一躺、肚子一疼……”
“呵呵,谋害皇孙是什么罪名,秦若华的下场看到了吗?”
要是寻常百姓谋害皇孙,还是谋害英烈后嗣,杀头是肯定的。
秦若华之所以没有被判死罪,说白了还是皇帝照顾了启蒙恩师的面子。
身为皇帝,有些事还是要斟酌。
所以,委屈了儿媳妇,就赏了很多东西作为弥补。
端水大师!
而司徒吉如果也背负上谋害皇孙的罪名,他身为皇子,有生母江妃求情,却也肯定是要贬为庶人的!
司徒吉再愚蠢,这点也不可能拎不清。
他气得发抖:“你……你这女人……简直……七皇弟若是还活着,他能受得了吗?!”
“哦。”君九悔一脸的无所谓:“他受不受得了,那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那不是得问他吗?要不,你去问问?”
司徒吉:“……”
人都死了,他怎么问!
却见君九悔脸上露出笑意,伸出食指朝地上指了指:“我好心送你一程,下去问,你看如何?”
说完,那只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连瑛、银霜、十三幺:“……”
王妃又对男人动手动脚了!
哪怕是不怀好意,也是授受不亲啊!
“你……你这个疯女人,简直是魔鬼!”
司徒吉被拍了脸,整个人都傻掉了。
长这么大,除了母妃,还没有人敢这么摸他的脸!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脸。
这脸,被摸了一下,竟然有点起烧了!
“你等着瞧吧!迟早有人治你!”
撂下这句狠话,六皇子落荒而逃!
君九悔拍了拍手,一脸没趣地道:“太不禁玩了。”
“感觉跟灰太狼似的,每次逃跑都要来一句狠话!”
“啧啧,没劲!”
司徒吉一走,连瑛没能忍住笑出来,道:“王妃,这六皇子虽然性子顽劣,但……好像还挺纯情的?”
“啊?”君九悔不太理解。
连瑛说道:“方才王妃拍他的脸之时,他耳朵红了。”
她好奇地问银霜:“六皇子尚未成婚,难道也没有侍妾么?”
银霜瞧了一眼门外,答道:“好像确实没有。他玩心重,时常欺负人,倒像是对渔色不怎么喜好。”
君九悔嗤笑:“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就算小鸟长毛了,也不见得就一定能飞的!”
在她眼里,这个司徒吉,就是个中二少年。
亏他还是司徒舜的哥哥,白长了这几年!
众人:“……”
王妃,这虎狼之词是金句频出啊!
想了想,银霜说道:“与其思考六殿下的事,不如想想……六殿下这一来,哪怕他不多嘴,身边的随侍也未必都能闭嘴,回头有心人一问,便知道王妃好好的,却不可进宫见娘娘。到时候娘娘……”
妙音贵妃能吞得下这口气?
自然不能!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