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我们查到了齐小姐出了王府后,确实并没有立即去大理寺,而是先去了万华楼。”
“在万华楼内,齐小姐与宁康王世子见了一面。”
“之后离开,才去大理寺给齐公子打点!”
银霜脸上都是吃惊:“还真让王妃给猜对了!”
君九悔心说:那还能有假?
她能在那种复杂且危机四伏的环境,从一个孩子成长起来,有时候还真要讲一点运气!
但她脸上并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问:“宁康王世子,又去见了秦鸿祥?”
银霜应答:“没有。宁康王世子离开了万华楼后,他手底下的心腹随侍,去了秦府后门,与秦小姐的大丫鬟碰了面。具体说什么,我等不知。之后便是秦大人上王府来的事了。”
“也就是说,按时间推算,大概就是齐蓉蓉去找宁康王世子求助。”君九悔接话说道:“然后宁康王世子派人去告知秦若华,秦若华去找秦鸿祥来的。”
她思忖着:“这宁康王世子,可真是长袖善舞啊!”
身为一个市井之徒,她立即串联了其中的八卦,兴致勃勃地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周旋在两女之间吗?”
银霜:“……”
连瑛:“……”
都君:“……”
所以,她兴奋个什么劲儿?
君九悔笑得贼坏:“有好戏看的话,你们难道不感兴趣吗?”
她又问:“这三角关系,那是谁喜欢谁呢?”
都君脸色变化不大,但似乎是扬了扬眉,眸色显出一些感兴趣的样子。
他没说话,连瑛很给面子:“王妃是想……从中做点什么,挑拨他们的关系?”
不想,君九悔却瞪了眼睛,道:“那怎么能算是挑拨关系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中间若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勾绕绕,那是我们能挑拨得动的吗?”
说着说着,她又嘿嘿地笑了,眼里带着一点凶狠的玩味:“再说了,我这是做好事,不是吗?如果宁康王世子,勾着秦若华,又搭着齐蓉蓉……那不是渣男吗!我这是为民除害啊!”
这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哟,跟她眼神里的意味,一点儿也不搭!
连瑛没忍住笑了。
她出身江湖草莽,想法当然是跟君九悔完全一个路子,对这种做法恨不能举双手双脚赞同:“王妃英明!”
银霜:“……”
她很想说:这怕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都君眼里竟是有了些笑意,说了句:“王妃言之有理!”
转而,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过日后王妃出门,务必带上我,免生意外。”
银雪十分意外地瞧了都君一眼,仿佛这不是都君能说出来的话。
君九悔不熟悉都君这个人。
冷面小侍卫,不爱说话,总是面无表情。
这种人城府极深,很难摸透。
他们认识才这几天,她哪能了解?
他说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妥,因此她没在意,直接吩咐道:“银霜,去跟严烈说,让他找人放出消息给……秦若华!”
齐蓉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了解。
但!
九悔给秦若华当丫鬟做了这么久,她了解秦若华啊!
秦若华表面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实际上……
骨子里都是娇蛮不讲理,自私自利,阴狠毒辣!
如果宁康王世子真的撩着她——或者他们互撩的时候,竟然还有个身份不起眼的齐蓉蓉插足……
秦若华那脾气,能忍?
不用问她喜不喜欢宁康王世子,就算不喜欢,也是忍不得的!
另一方面——
齐蓉蓉不是找宁康王世子搞她君九悔吗?
行!
一锅端了!
银霜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君九悔又对连瑛说道:“你先去给连胜煎药,熟悉一下王府。我这边看会儿账本,有事我差人去叫你。”
“那怎么成呢?”连瑛这短短的时间,已经看出来了:君九悔在王府里,可信的人不多。
而他们夫妻俩承受了大恩,她当然得寸步不离跟着!
君九悔笑了笑:“你们夫妻感情深厚,他没病好之前,你肯定惦记。我在府里出不了什么事,你放心去吧。”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冷面小侍卫,笑得眼睛眯起来:“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侍卫哥哥在呢吗?”
话是这么说,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对都君并没有什么信任!
连瑛是江湖人,直觉十分敏锐。
这几年又一直在大户人家做短工,也是见了不少这些事。
却见都君颇有深意地道:“不必担心,只要王妃是站在荣王这边的,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意思确实明显。
他的效忠对象,是司徒舜!
只要君九悔好好做她的荣王妃,为荣王府着想,严烈也好、都君银霜他们也罢,都会向着她。
但如果她吃里扒外,那自然另当别论!
君九悔理解这个意思,只是挑了挑眉,看着都君,幽幽地笑了。
她摊开账册,丢了一本给他。
下巴一指,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来吧,小哥哥,咱们开始干活儿了!”
都君:“……”
小哥哥,是什么鬼!
但对上她那缠绕着妖娆意味的小眼神,他还是坐了下来,问:“王妃既然不信我,就不怕我捣鬼?”
君九悔一脸轻松自在,立即反问:“你不是向着司徒舜吗?这都是司徒舜的钱,你会捣鬼吗?”
“王妃睿智。”都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翻开账本。
很显然,他认可她说的话!
见两人开始看账,连瑛去沏了两杯茶送过来,便退下了。
主子说得对,她心里惦记着连胜,总不是好事。
只有连胜的毒完全拔出来了,以后夫妻俩安心为君九悔效力。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如此一想,可见君九悔是个十分拎得清的人。
还对自己人非常好。
跟着这样的主子,才有前程可奔!
书房内剩下两人。
君九悔做事是很认真的,除了偶尔喝点茶水以外,基本不分心、不走神。
反倒是都君,偶尔会抬头看她,若有所思。
见她茶杯空了,他站起端着她的茶杯,去给她添上。
“谢啦!”君九悔头也没抬。
他重新坐下,忽然问:“你……是不是给秦鸿祥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