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确实太累了,被慕容妄押着,倒头回去又歇了一觉。

    这次不等她催促,慕容妄早已在床榻前备好了她的衣裳和温茶,只等她醒来。

    沈清浅起身穿好衣裳,迅速洗漱了一番,慕容妄将一杯温牛乳送到她嘴边,沈清浅直接张口喝了半碗。

    慕容妄突然笑了笑,沈清浅疑惑地看着他,随即想起来他冒充白刃第一天,就是送来一碗牛乳,被她训斥了一顿。

    沈清浅面上一热,将剩下的半碗牛乳推到慕容妄面前:“赏你了。”

    慕容妄又笑了一声,端起碗,将她剩下的半碗的牛乳喝了下去。

    “走吧,去会会那位燕党余孽。”

    沈清浅休息了一阵,精神抖擞地领着慕容妄来到了东宫的牢房里。

    原本空空如也的牢房,经昨夜一役,如今已经是人满为患。

    沈清浅一露面,真正的白刃立即将昨夜的蒙面女人带了上来。

    “殿下,她什么都没招。”白刃单膝跪下,自愿领罚。

    沈清浅低头看着那女人,那女人已经受刑,脸上的面巾早被剥去,浑身上下遍布鞭痕,咬着牙瞪着眼看着沈清浅,眼睛里甚至还闪烁着莫名的疯癫。

    “呵呵,宋悬玉,我就算死,也还有你陪葬,我不亏!”女人叫嚣着。

    “你根本没找到凤血藤对不对?你只是做了个局让我上钩。”

    “哈哈哈哈,你解不开身上的毒,你也活不了几天了,哈哈哈哈——”

    叫嚣声在牢房中不停回荡。

    沈清浅不由皱了皱眉。

    这女人不年轻,看着年近中年,狞笑中脸上的皮肤几乎皱在了一起,狰狞可怖。

    只是那样一张脸,沈清浅只觉得无比陌生,脑海里毫无印象。

    “叫谢无憾来。”沈清浅立即命令道。

    谢家曾和燕党私下联络,她不信谢无憾会不认识这个女人。

    如她所料,谢无憾踏入牢房看见那女人那一刻,脸色忽地就变了变。

    沈清浅自然也将谢无憾这神色变换看在了眼里:“谢无憾,你认识她?”

    谢无憾神色瞬间恢复如常,他摇了摇头:“回殿下,罪臣不认识她,但罪臣可以让她交出解药,请殿下将此人……”

    “哈哈哈哈——”

    不等谢无憾话音落地,那女人看着谢无憾哈哈大笑了起来。

    “谢家小儿,你竟说你不认识我?哈哈哈哈,你认识我,我可认得你。”

    女人笑着,忽地将视线从谢无憾身上转移到了沈清浅身上。

    “你俩的娃娃亲,还是我帮你们牵……”

    “住口!”

    谢无憾忽地身形一闪,手中多了一把刀,直直指着那女人。

    “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谢无憾的声音冰冷无情。

    女人抬眸看着谢无憾脸上的愤怒,又转头看了看‘宋悬玉’皱起的眉头,以及宋悬玉身后那神秘的白发男人不悦的神色,忽然又玩味地笑了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女人笑道:“那我不说以前的事了,那我说说现在的事……”

    “宋悬玉,给你下毒,以及这六年的每一场刺杀都是我策划的,我是主谋,但泄露你行踪的是秘阁,是谢无憾!他一直在跟踪你调查你窥探你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