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你想起来了？”慕容妄惊喜地问出了口。
宋悬玉摇了摇头。
瞬间，慕容妄眼中的惊喜烟消云散。
比起方才他的欣喜，他眼中瞬间弥漫的失望，更让宋悬玉触动。
她的心莫名一软，又道：“方才做了个梦，梦见你本身的样子，一头青丝，站在水中，眼上还蒙着白纱，似乎是失明了。”
慕容妄闻言，心中大喜。
也不知他怎么操控的，他背过身去，不过几秒钟，再转回来，相貌已经变回成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是梦见我这样吗？”
他殷切问道，语气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宋悬玉被他这冒失大胆的举动惊了一下，但看到他那张脸和那头白发，忽地又没了气。
方才那梦中的人，眉眼面庞，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
“是这样。”她不咸不淡地回道。
慕容妄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大步上前来到她的身边，“你现在信了吗？我不曾骗过你，我们很早很早就认识了，不然你怎么会梦见我失明时的模样。”
慕容妄情难自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俯下身来，带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她的指尖恰好落在了他的眼睑下方。
“它们是你治好的。从此，我也只能看见你。”
常年覆盖在心间的积雪厚冰，似乎早已有了松动，宋悬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猛地跳了几下，前所未有的躁动，血液也像是瞬间沸腾了起来，从心间往四肢百骸流窜。
宋悬玉不自觉地抬起了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睑，“这么好看的眼睛，看不见该多可惜。唔——”
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容妄来不及欢欣，宋悬玉话还未说完，忽地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股腥甜来的毫无预兆，瞬间就涌上了喉头，宋悬玉都没能抑住，径直吐在了慕容妄的衣襟上。
与此同时，心如刀绞的刺痛也如闪电一般席卷而来。
宋悬玉脸色忽地惨白，撑着身子，慌不迭地打开书案下方的暗格，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白瓷药瓶便往嘴里倒。
慕容妄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呆了一瞬，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浅浅，你怎么了？”
当——
宋悬玉手中的药瓶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双眼紧闭，往下直歪。
宋悬玉一脸痛楚地晕了过去。
慕容妄三魂失了六魄，连身份都忘记隐藏，一边将她抱到了内殿，一边大声呼喊风寻舟。
风寻舟只看了一眼，惊呼道：“不好，她体内有好几股毒素在乱窜。”
风寻舟一边施针为她护住心脉，一边不解道：“怎么回事？前天我为她诊脉时，她体内只有一股毒素，而且被暂时压制住了，今天怎么全都躁动了，还多了一股不明的毒素？”
慕容妄心急如焚，却还是留心听到了风寻舟的言语，他想到了什么，转身快步来到书房，将落在地上的药瓶捡起来，送到了风寻舟面前。
风寻舟看了一眼，惊道：“她喝了这个？”
“这是无根水，可以让人失忆的毒药。”
“她的失忆是因为无根水，不是因为那奇怪的毒。”
风寻舟的话像是一道惊雷，落在了慕容妄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