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只能稳住沐夏的心脉,最重要的是赶紧拔出背后的匕首,立即止血。
沈清浅施了一遍针,太医院的人终于赶来了。
“纱布,止血药,准备好。再烧几盆碳火来,越旺越好,病人不能失温。”
沈清浅一边吩咐,一边让人把沐夏抬到床上。
“娘娘是要拔刀?这不可呀,这刀太深了,怕是已经切入脏腑了,拔出来只会大出血,太危险了。”一旁的太医紧张道。
沈清浅当然知道拔刀会大出血,但是不拔刀,沐夏也会死。
“把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外面等。尺素跟我进来。”
沈清浅不容置疑,将闲杂人等关在殿外,自己和尺素来到内殿。
“尺素,你扶着沐夏,我来拔刀。”
尺素将沐夏扶着坐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沐夏已经奄奄一息,闭着眼睛不能言语。
寒冬的天,尺素手心全是汗,“主子,沐夏会没事吧?”
沈清浅在一旁准备要用的药材和器具,转头看了她一眼,安抚道:“会没事的,听我指挥。”
很快,沈清浅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一个茶碗,茶碗里是一碗猩红的血。
“先给她喝了。”
尺素盯着沈清浅的手腕,许是时间不够,她手腕上的绷带缠的有点乱,绷带上有洇开的红影。
“主子?”
“别废话,快。”
沈清浅将血碗交给了尺素,自己拿起剪刀,剪开了沐夏后背上的衣服。
“这都是主子的心血,沐夏,你一定要挺过来。”
尺素将沈清浅的血喂入沐夏口中,一滴都不敢浪费。
很快一碗血下去,沈清浅看准时机,一鼓作气将匕首抽了出来。
“呃——”
剧烈的疼痛更让沐夏身体剧烈震动了一下。
“沐夏,撑住。”
“等你好了,我立马给你和江月指婚,让陛下做你们的证婚人,我做你们的媒人,好不好?”
沈清浅一边为沐夏止血,一边不停地鼓舞道。
……
“皇上!”
慕容妄闻讯马不停蹄从宫外赶了过来,看着未央宫中破碎的屏风,瑟瑟发抖的宫女,慕容妄的脸色冷到了极点。
一个侍卫上前禀道:“刺混在尚衣司中,趁着娘娘在屏风后更衣阻挡了视线,暴起行刺。沐夏姑娘为娘娘挡了一刀,此刻正在殿中施救。”
“什么?沐夏受伤了?”
江月快步冲到内殿门口,见内殿门窗紧闭,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站在门外,他恼道:“你们怎么都在这站着?快进去帮忙呀!”
太医们扑通跪在地上:“沐夏姑娘中了一刀,伤口太深,我们无能为力,娘娘亲自救治,不准我们进去。”
“她一个人……你们进去能帮一下是一下呀……”
江月急得慌了神,江风看了看紧闭的门窗,上前拉住了江月:“你别吵了。清浅主子的医术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有她在,沐夏会没事的。”
“把刺带到偏殿,朕要亲自审问。”
慕容妄双眉紧锁,转身来到偏殿。
很快那嬷嬷和三个宫女押到偏殿。
尚衣司的老嬷嬷已经昏死了一回,这回被泼了冷水,终于又醒了过来。
“皇上,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呀,老奴是被逼的,她们拿老奴的父母兄弟要挟奴婢,要奴婢带她们来未央宫。老奴罪该万死,求陛下给老奴留个全尸。”
慕容妄什么都没说,那老嬷嬷先招了。
慕容妄置若罔闻,寒刃一样的视线看向另外三个宫女,“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