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就在房门打开之前的一个瞬间。
沈清浅将慕容妄推到了床上,伸手掀起被子盖上,同时一脚将地上的血衣踢到了床底下。
慕容妄还没反应过来,唇边忽然一热。
沈清浅伸手拔掉发簪,如瀑的青丝倾泻而来,她爬上床榻,低头俯身吻住了慕容妄。
她一边亲吻他,一边还不忘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的两颗扣子。
“慕容哥哥,你快看我,那个女人真的给我下毒了。啊——”
房门打开,白巧灵和她的两个婢女从外闯了进来,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慕容妄和那个小寡妇头贴着头脸贴着脸,他劲瘦的胳膊扣着她的头,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你你你们在干什么?”白巧灵尖叫道。
沈清浅像是才发觉有人进来了一样,羞涩地推开了慕容妄。
“我们在干什么,白大小姐不是都看见了吗?”
沈清浅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系自己的衣扣。
白巧云看着沈清浅那殷红的嘴唇,两颊的红晕,又看了看床上的慕容妄。
慕容妄盖着被子,但一条胳膊和两个肩头露在外面,见着她们进来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难不成他光着没穿衣服?
他们两个昨晚就睡在了一起?
白巧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两只眼睛像是要冒出火一样。
平日里慕容妄对她冷若冰霜,到现在,她连他手都没碰过一下,这寡妇竟然抢在她前头,跟慕容妄发生了苟且!
“我要杀了你!”
白巧灵怒不可遏正欲冲向沈清浅。
“出去!”
慕容妄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回去告诉你哥,合作中断,我今日就会下山。”
白巧灵急忙刹住脚步,请求道:“不要,不要,别下山去。”
男人好色很正常,这山上的男人哪个不是看见有点姿色的就急哄哄往上扑的?
她就当他是偷荤尝腥得了。
更重要的是,大哥嘱咐过她,慕容妄是一只大肥羊,不管她用美人计也好还是用苦肉计也罢,她的任务就是把慕容妄留在山上,牢牢的锁住他,一直到成亲那天。
等成亲那天,大哥成了山匪界的新头领,慕容妄也得乖乖俯首称臣。
到时候,这个男人也就任由她揉扁搓圆了。
不,不仅是慕容妄,到时候沈清浅这个贱人是生是死,也得听她发落。
白巧灵想通了关键,然后便往外退了出去,一点反抗都没有。
“把门关上。”慕容妄声音再起。
白巧灵又折回来,乖乖把门关上。
沈清浅看得目瞪口呆,“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慕容妄低声道:“没什么,就是白乐山野心勃勃,想把归一楼也一口吃了。我装傻,让他觉得有机可乘,所以他这才想要拴住我。”
他连归一楼都想要?他也不怕撑死。
沈清浅忍不住腹诽道。
白巧灵不甘心地在外面守着,等了片刻,房门打开,慕容妄衣裳笔挺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吧,去找你大哥,之前我承诺的全都取消。”慕容妄面无表情道。
白巧灵忽地慌了神,连忙上前道:“慕容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干预你的事情。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闯进你的房间,你能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白巧灵这番话,让沈清浅在门后面听得又是个目瞪口呆。
但好歹慕容妄失踪一夜又受伤的事,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山匪用猎狗在山上找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没找到鲍良的踪迹。
最后惊动了白乐山,白乐山立即下令搜山。
夜里,镇东堡响起了一声号角声,随后漫山遍野亮起点点火光。
看着那些在黑夜里浮动的光点,沈清浅才真正地见识到,这镇东堡的规模和白乐山严谨的布控,远比她想象着的还要厉害。
搜山的命令下去,不过两个时辰,便有了消息。
起初,是西边崖底下传来了一阵狼啸声。
沈清浅躲在屋内侧耳倾听。
狼声之后是嘈杂的步伐声从屋外经过,然后就听见山匪们的说话声。
“还真被狼吃了呀?这还真玄乎。”
“可不是,那里离狼窝远着呢,但鲍良那条被咬伤的腿卡在石缝里,他拔不出来,身上的血把狼招来了。”
“我们去看的时候,就剩下一条腿卡在那了,连狼都没把他拔出来。”
“诶,你们说这会不会那个女人的鬼魂来报的仇呀?那个女人死之前一直喊着做鬼都不会放过鲍良。我去抛尸的时候,那女人的眼珠子还一直瞪着我,特别吓人。”
“别吓我,这大半夜的,怪渗人的。”
“我是说真的,我心里真有点发憷,咱们晚上睡一个屋吧。”
沈清浅只觉得讽刺,杀人放火恶事坐尽的一群土匪,竟然会怕鬼?
鲍良死的离奇,白乐山让人仔细排查了一番。
但底下的人对鲍良的死并不关心,他们更关心的是,三当家这个位置空出来了,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镇东堡的规矩是靠武力说话,不管是最高的大当家,还是下边的小管事,全都是靠决斗产生,谁赢了谁上位。
“那二当家打赢了大当家,是不是也可以取而代之成为一堡之主?”
当段宿又来找沈清浅套近乎时,沈清浅忍不住问道。
段宿目光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
但,他做不到。
很快,他恢复了自然。
他嘿嘿笑了笑,佯装没听懂一样,“你别看我大哥身形没有我们魁梧,但他很厉害的,你知道他的外号吗?他外号白蝙蝠。这山里面,就属蝙蝠听觉最为敏锐。白乐山就跟这蝙蝠一样,三里之内有任何异动,他都能察觉到。”
听觉敏锐,心思缜密,所以无人能靠近。
沈清浅看着段宿笑了笑,“这就是二当家请我上山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