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被他牢牢锁在怀里,脸贴着他的心口,耳边都是他的心跳声。
慕容妄不让沈清浅多言,自己转头对慕容经略道。
“听闻父皇养了一支暗卫队,暗卫中又有一支百人死士,武艺高强,无人能敌。父皇愿不愿意拿这百人来跟儿臣赌一场?”
“赌什么?”
“我以一人之力挑战百人团战,生死局,若我先死,任由处置,若我没死,”慕容妄目光凌凌直视着慕容经略,“那便放我们离开!”
“父皇,不要浪费时间了,直接放箭,沈氏一定会交出配方!”
慕容珣闻言,焦急提醒道。
慕容经略摆手制止了他的话语,转头看向了慕容妄:“是你自己要求以一敌百的,不是朕以多欺少。”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便是仇敌也说不出口,谁能想象这竟是一对父子?
谁能想象这是一个饱读圣贤受万民爱戴的天子?
几乎是瞬间,那百人死士,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拨开弓弩手,形成了一个更小的包围圈将沈清浅和慕容妄包围在正中。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四面八万倾轧而来。
沈清浅拉住慕容妄的衣袖,摇头哀求道:“不要去,你会死的。没关系,我可以给他配方,你不要死。”
她已经泣不成声,“求你了,阿妄,别去。不是说要陪我回孤州吗?我把配方给他,我们远走高飞去孤州。”
慕容妄笑了笑,笑得很开心。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你爱我远胜于恨我。别哭了,我不会死,我会陪你回孤州。”
慕容妄低头吻了吻她眼角的泪,趁她不备,将她拦腰抱起,往外走到一棵树下,抽出腰间的眼纱在沈清浅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然后另外一端捆在了树上。
“阿妄,你要干什么?”沈清浅挣了一下,眼纱瞬间绷直,却牢牢将她束缚在树底下。
慕容妄没有回答,转身阔步重新走进了死士的包围圈中。
“开始吧!”
宫里的太监们不仅抬来了龙椅,还布下了茶桌香茗。
慕容经略坐在那,像是戏台下看,挥了挥手。
死士立即蜂拥而上,不讲任何规则,更不会遵守什么道义。
那一群人就像是杀人嗜血的傀儡,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一个目标——打死慕容妄。
纵然慕容妄武艺高强,若一对一,这一百人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可双手难敌群拳,慕容妄坚持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被他们发现了致命的弱点。
他胸膛上的旧伤,已经血染衣裳。
死士瞅准了,一拳一拳袭向他的伤处。
血染半身,慕容妄仍拼了命地回击,可动作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迅捷。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波的群攻中,慕容妄被打倒在地,一个死士立即使出全力抬腿踢向慕容妄。
慕容妄的身体被踢的在地上滚了几米远!
“阿妄!”
沈清浅揪心呼喊着他的名字,她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替他挡下那些拳头,可那根眼纱跟一条铁链一样,就算她把它勒紧肉里都拉不断!
“你认输吧,认输吧,再下去你会没命的。”
她跪在地上,哀求着不远处的慕容妄。
慕容妄趴在地上,听见她的呼唤,睁开眼看着她。
他浑身是血,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处好皮,狼狈的就像一条快要断气的丧家犬,但他的眼睛却依旧发着光。
他还没放弃。
他不会放弃的!
“死不了。”
他朝沈清浅笑道,勾起的唇角染着血,血红刺目。
慕容妄手撑着地面,缓缓坐了起来,“认输?我不喜欢听。浅浅,你能不能说些好听的话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