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沈清浅不停挣扎，她听不懂他的言语，她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他这种霸道的方式，这只会让她想起前世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放。”
两人站在浅水区，慕容妄紧紧拥着她，将头枕在她肩上，说话声就在她的耳边。
不管她怎么想，他今天都不会放她走。
沈清浅想挣开他的束缚，却骤然发觉他滚烫异常的身体，以及他粗重又炙热的呼吸。
她动作慢了下来，转眼环顾四周，浮花之下，水池中全是血色，触目惊心。
慕容妄伤口裸露，又流了那么多血，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冷水的浸泡，此刻已然发起了高热。
“疯子！”沈清浅咒骂了一声。
慕容妄的理智早已被高热燃烧殆尽，藏在最深处的疯狂本性此刻全都展露无疑。
“没错，我是疯子，我爱你爱到发疯，我早就疯魔不成人了。”
“我恨不能把命给你，恨不能把你揉进我身体里，我很不能日日夜夜无时无刻都跟你在一起。”
“这些日子，你知道我需得提醒自己上百遍上千遍，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找你，才能说服自己，你还会回到我身边。”
“两世，我疯了两世，你却还不属于我。”
慕容妄叫嚣着，张口在她纤细的颈肩处狠狠咬了一口。
他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在沈清浅的颈项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牙齿印。
他的牙齿刺破了她的肌肤，温热的鲜血溢入他的唇齿间。
慕容妄闭着眼睛，鼻尖全是她的香气，口中的血腥味被无限放大。
这感觉如此熟悉，前世，那些个日夜，每当她要逃跑，每当她抗拒，他就这样惩罚她，在她身上各处烙下一个又一个自己的痕迹，让她永远都摆脱不了自己。
刺痛袭来，沈清浅浑身战栗，眼泪如急雨一般横扫她的脸颊。
前世那些痛苦的，挣扎的，难堪的记忆，一幕一幕在她眼前划过。
“我纯粹是自取其辱……我就不该来看你！”
慕容妄身心猛地一震，神志终于有一丝回颅。
他松开她，垂眸看着她哭红的眼眶，她一脸的灰败，慕容妄心里像是扎进了一根深刺。
他真的疯了，他为什么又在重复前世的暴行？
“浅浅，对不起。”
沈清浅撇开头，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把面具还给我。”
沈清浅夺过面具，毫不犹豫转身上了岸。
慕容妄倚在石壁上，垂着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水滴从他的额头流到下颚最后缓缓滑落水中，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还淌着血，将白色的衣裳全都染成了红色。
他又把她吓走了。
沈清浅匆匆戴上面具，浑身湿漉漉地走出浴室。
“流苏姑娘？你的肩？”
外头伺候的婢女见她见她突然出来全都吓了一跳，猛地又见她衣裳全湿，肩上还留着一个暧昧的齿痕，视线一下微妙起来。
沈清浅无暇理会她们，只道：“王爷受伤了，你们快去找大夫。”
婢女们闻言，顿时慌了神，一窝蜂一样涌入浴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