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清浅打着太极道。
长公主双眉微蹙,眼底滑过一丝狠厉。
沈清浅知道,她这是急了。
做了亏心事能不急吗?
天水郡,是长公主坑害驸马苏行简妻女的地方。
没错,苏行简祖籍扬州,在进京赶考前,已在老家成婚。他离开扬州时,发妻已有身孕。
苏行简一朝高中,本是双喜临门要接妻女入京,谁料长公主榜下捉婿一眼相中他。
苏行简宁死不从,长公主便拿他九族性命要挟,白行简不得已写下休书,与发妻和离。
即便如此,长公主仍不放心,暗中将苏行简的发妻和那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发落到跟扬州天南地北又穷山恶水的天水郡。
可怜苏行简的发妻才分娩一月,身体虚弱至极,一路长途跋涉,还未到天水郡便血亏而亡,那可怜的婴儿也差点被野狗分食。
沈清浅之所以知道这些,那是因为就在不久后,瑶华郡主会突发恶疾,想要救她必须要用手足的血脉换血。
于是,长公主又偷偷将那个可怜的女儿找回来,让她成了瑶华郡主的供血皿。那姑娘一生凄苦受尽磨难,一天好日子没过过,最后还落得一个血尽气断的境地。
而知道真相后的驸马,最后,一把火和长公主同归于尽了。
若按前世发展的节奏,大火就会发生今年隆冬。
眼前这繁花,这雕栏画栋,这富丽堂皇的长公主府和眼前这长年礼佛清修的女人都会化为一团灰烬。
长公主见沈清浅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心里没来由地慌了一下。
长处高位的她,竟然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震慑住了。
意识到这点的她不由愈发恼怒,“沈清浅,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沈清浅收回思绪,不冷不热道:“这要问你的宝贝女儿了,是她邀请我来的。”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一样,瑶华郡主正好给沈清浅送来一杯酒。
瑶华郡主笑的无比天真道:“沈清浅,今日你来的最晚,本应罚酒三杯的,但念在你第一次参加我们的宴会不熟悉规矩,一杯就够了。”
魏芷柔在旁附和道:“郡主亲自给你敬酒,那是认可你。沈清浅喝了这杯,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她们中的一员?说的像是一种赏赐。
诚然,公主,郡主,国公府千金,这三者的身份确实是这京城里最有头有脸的身份,很多人挤破了头就想成为她们关系网的一员,哪怕只是一个跟在她们屁股后面捧臭脚的狗腿子,也能获益良多。
前世,沈姣姣不就是拿她做投名状,把她当玩物‘献’给了慕容玉,才换来和慕容玉的有交集的机会。
沈清浅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还未靠近,鼻间钻入一股浅浅的幽香。
春风渡,烈性chun药……
沈清浅抖动着手指敲了敲酒杯,忍不住弯唇一笑。
两年了,这伙人还是同样的招数,就这么肆无忌惮?
一旁的瑶华郡主和魏芷柔,视线一直紧盯着沈清浅的动作,见她拿起酒杯要喝,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就在两人以为大功告成之时,沈清浅突然将酒杯递到了一旁的长公主面前。
“我不会喝酒,长公主殿下能代我饮下这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