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陆时川眉头微蹙，声音冷淡。
“我就是想让他去看病啊。”蒋凌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方秋杲：“……？？？”戳他干嘛？
方秋杲缓缓侧头，和蒋凌霄目光对上。
本来还想要继续戳的手，猛然一顿，眼神不自觉的躲避了一下。
艹
反应过来的蒋凌霄不由暗骂一声，他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怕打针？”陆时川低头看着缩在沙发上的方秋杲，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甚至可以看见颈间似乎已经染上了一层红。
“不怕。”方秋杲眨了眨眼睛，动作有些迟缓，“睡一觉就好了。”
“这可不能睡一觉。”中年家庭医生笑着摇头，“别硬撑了。”
“听到没？”蒋凌霄又戳了方秋杲一下，只是这次目光却没有放在那张好看的脸上。
“听见了……”方秋杲有些放空，“可是，以前都是睡一觉……”
他们卡皮巴拉的身体很好的，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睡一觉就好，如果没好，那就多睡几觉。
再没好……
那死了也行吧。
方秋杲继续放空，却不知道简单的一句话让陆时川和蒋凌霄再次回想起了温泉会所的那天。
他好像也是这么说。
蒋凌霄心头一阵烦躁，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早知道……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对他这么凶了。
“好了，起来去医院吧。”陆时川伸出手示意方秋杲，“回来继续看电视剧。”
方秋杲：“……电视剧？”
方秋杲有些涣散的眼神缓缓飘向说话的人。
“嗯，《环球旅行的卡皮巴拉》要看吗？”陆时川说。
“要的，那去医院也行吧。”方秋杲点了点头，动作缓慢想要站起来，却不想刚刚起身就脚下一软，差点就扑向地面。
还好陆时川及时拉住他的胳膊，让他直接砸入自己的怀中。
方秋杲茫然的抬头，恰好对上陆时川俊美的脸，而身体却不受控制想要再贴近他一些。
陆大佬，好暖和……
陆时川怔了一下，大手还搭在他的后腰的。
也是这个动作，让方秋杲的衣袖微微上卷，露出了依旧青紫一片的手臂。
“嘶~”家庭医生望着方秋杲的手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这胳膊……不疼吗？”
陆时川眉头微皱，也看向蒋凌霄的胳膊。
“还好？”方秋杲随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并不当一回事。
已经好多了。
“还好？”蒋凌霄有些不相信，“你都没擦药吗？！”
“不想擦，忍一忍就好了。”方秋杲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
人在动物圈飘，受点伤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这些人看他的眼神这么奇怪？
方秋杲有些疑惑，但是他不想去思考，太麻烦了。
“你这……也太能忍痛了。”家庭医生忍不住叹息一声，“快去医院吧，好好检查一下。”
陆时川点点头，也不等方秋杲再说什么，干脆将他肩膀搭在自己的肩头，强制搀着他朝外走去。
“我也来！”
蒋凌霄也赶紧跟上两人，三人一起去医院。
依旧是上次陆时川带他来的那家医院，方秋杲迷迷糊糊的被人推着做了一系列检查。
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背上就已经被扎了一针。
“别看了，不扎不行了。”蒋凌霄以为方秋杲怕打针，抬手挡住方秋杲的视线，让他在病床上躺好。
他听说怕打针的人，只要看不见就不会怕。
行吧。
打就打了吧。
方秋杲放空望着天花板，不到片刻，意识就已经慢慢远去。
梦境中他又成了一只卡皮巴拉，在温泉里开心的泡着澡，水中甚至还用漂浮篮装着许多小零食。
而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似乎说了些什么。
只是雾实在太大了，他完全看不清是谁。
不过，是谁都行吧。
温泉真的好舒服……
方秋杲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乖乖睡觉的小草包，真的好可爱。
蒋凌霄心里叹息一声，忍不住蹲下身子，仔细注视着病床上的人。
他希望时间能够慢点，能够让他多和方秋杲待一会，又希望时间能够快点，希望方秋杲能早点康复。
蒋凌霄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好像心脏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他就这么趴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方秋杲。
直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才让他如梦初醒。
“睡了？”
蒋凌霄一扭头，才发现陆时川拿着病历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嗯，刚刚睡着。”
陆时川走近病床望着方秋杲搭在病床上的手，那么纤细白皙又好像无比脆弱，好像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一般。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简直不如周晨晞，疼了也不知道说。
陆时川莫名有些生气，可是又有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