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芬芳怀孕了,按照月份已经大了肚子。家里有不少给她买的营养品,像橱柜里,什么麦乳精、奶粉、鸡蛋酱肉,这些供销社里需要抢购的好东西,里面堆了一堆。

    冬夏毫不气,统统收入囊中。

    还有厨房靠窗的位置,挂了晒好的腊肠和腊鸭,桌上摆着一只洗净的鲜鸡和一些配料,估计是晚上准备要给她炖汤喝的。

    冬夏想了想,通过搪瓷缸给阎政扬发去消息:我这里有一只鸡,方便让你们食堂的师傅代烧不

    阎政扬:你哪来的鸡?

    冬夏道:家里拿的,我不太会烧

    阎政扬:行,你发来,要吃红烧的还是炖煮

    冬夏:红烧的!

    北大荒那边做的铁锅炖鸡口味还是相当不错的。她之前吃过几次向春霞做的,至今念念不忘。

    大铁锅里放大豆油,再加上佐料和白酒蘑菇炖鸡,那小味儿~鲜得很。

    阎政扬:行。你在家自己注意安全,她们应该还没回来?

    冬夏:嗯,等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阎政扬:有事随时跟我说

    她把鸡提起来,只是把鸡脚放进搪瓷缸里,心念一动,它就嗖地一下消失了。

    房间都没上锁。其中一个以前冬夏的卧室,被曹芬芳霸占,旁边还堂而皇之地放上了她的嫁妆——一台缝纫机,棉被被套,几匹布料等等。

    冬夏直接把这些东西也收进了空间。

    一个小时后,阎政扬那边把做好的铁锅蘑菇炖鸡给传了过来。蘑菇是他自己加的配料,在北大荒多的是。

    除此之外,还有贴锅烙的玉米饼。

    整只鸡冬夏一个人吃不下,就叫他弄了半只。

    送过来的半只鸡用这个年代普遍装猪油的那种淡黄色搪瓷盆装着,盆身上还印着牡丹花图案。

    “好香啊……”冬夏打开盖子后深吸一口气,随后夹筷子尝了一块,眯起眼,心满意足,“这也太好吃了!”

    阎政扬说他委托给之前一个认识的炊事兵做的,这手艺,不输给向春霞。

    吃完后冬夏又从空间里拿出几颗草莓,配着灵泉水甜甜嘴。

    因为是坐了好几天火车赶路,吃饱喝足,冬夏就感到困了。出去住招待所还花那钱是不可能的,她又没介绍信,干脆进了曹芬芳的屋子,把她床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掀,然后铺上自己崭新的被子,就这样闷头睡了过去。

    等到晚上五点半,曹芬芳挺着大肚子和刘桂枝下班回来,拿钥匙开门,看到屋内的场景,两人一齐发出了尖叫。

    曹芬芳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那一片狼藉,啃剩的鸡骨头,喊道:“妈,咱们家这是遭贼了啊!”

    刘桂枝忙跑到厨房里,看到里头空空如也的橱柜,脑袋嗡地一声,哆嗦着道:“不行,咱们得赶紧去找郭女婿,他是警官,让他赶紧把贼抓到,把东西拿回来……”

    “对对对!”曹芬芳忙不迭点头。

    她挺着个肚子下楼不方便,刘桂枝就亲自下楼去找郭女婿,谁曾想这个点他还不在家……

    作为警察,郭奎昌天天加班是很正常的。

    再者他其实并不想跟曹芬芳结婚,每天就以工作为借口借酒消愁,逃避现实。

    他不想每天下班回来还要被岳母叫上楼,故而总是到深更半夜才回家。

    而郭母如今是退休搬回乡下生活了,平时很少过来。

    “哎呀,这郭女婿,又不在家。”刘桂枝气得一跺脚,就想去公安局找他。

    结果出门的时候碰到邻居,她就忍不住大倒苦水抱怨:“哎呦,咱们这儿什么治安呐?堂堂军工机械家属院,居然也能碰上贼……我们家都被偷光了,李二爷你赶紧去看看你们家啥情况……”

    巧的是,这个李二爷,刚好是今儿帮冬夏用铁丝开门的人。

    他退休前也是机械厂的一位小领导,跟冬父生前关系不错,属于是从小看着冬夏长大的,很看不惯刘桂枝这个后妈的行径。

    他鼻子出气冷哼一声,当即就背着手继续上楼走了,嘴里咕哝一声:“活该,谁让你要霸占人家小姑娘的房子……”

    刘桂枝脸色唰地一下就绿了。

    偏偏她还不敢跟在家属院里德高望重的李二爷硬刚,只得生生忍下这口气,骂道:“小贱蹄子,人都不在了,还找人帮你说话,真是个惹祸精。”

    此刻刘桂枝迫不及待地希望冬夏死在北大荒,这样,她和女儿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继承这间房子,不用再遭人说闲话。

    刘桂枝决定赶紧去公安局搬女婿来当救兵,殊不知这时的曹芬芳,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

    “有鬼!有鬼啊!”冷不定打开卧室门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披头散发地躺在那里,曹芬芳魂儿都要没了。

    冬夏被吵醒,蹙眉醒来,姿态慵懒地半撑起身,语气不耐烦道:“嚷嚷什么呢,吵死了。”

    曹芬芳定睛一看,这才认出床上的女人既然是自己的继妹冬夏,当即心中震惊、心虚、厌恶等情绪一闪而过,最终发作愤怒的咆哮:“好啊!我妈说的对,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偷了我家东西的人就是你对吧?你把我的房间搞成这样,还偷吃了我的鸡……”

    “你说这是你的房间就是你的了?这是我爸留给我的房子。”冬夏冷嗤一声,翻身下床,懒洋洋道:“说我偷了你的鸡,你又有什么证据?”

    冬夏周身气势极强,随着她的靠近,曹芬芳不禁下意识后退,结果差点撞到门上。

    她盯着女人与从前相比愈发漂亮的容颜和皮肤,心中有些嫉妒,嘴上却不屑道:“那桌上剩下的骨头,除了你,还能是谁吃剩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冬夏摊手道,“我坐了七天七夜火车回来,快累死了。一回来就躺床上睡了,不知道外面情况,兴许是被小偷偷了。”

    曹芬芳:“……”

    “你当我是傻子吗?”她挺着个大肚子,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油腻还有麻子肉堆积的脸上冒出火,指着冬夏道:“你等着,等我妈把奎昌叫回来了,有你好看的!我要把你关进去坐牢!”

    “哦,是吗?”冬夏舔了下红唇,笑得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