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严华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在这个年代颜控还是比较少见的。相比于外貌,大家更注重人的真善美。但导演行业就不一样了,严华是见多识广的,也看过不少国外的影片,深知对于刚刚起步的华国电影行业来说,颜值的重要性。
一个好看生动的主角,足以抓人眼球,令整部电影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是的。严华已经直接想内定眼前的姑娘为主角了。
尽管之前柳部长推荐她来只是想让她面试一个女知青的配角。
主要是人家的长相确实能打。
就冲冬夏这美貌,去演港片估计没多久就能混上当大明星。
“这样吧。”严华沉吟片刻,把手中写着剧本的纸张递过去道:“你先念下台词。以前不是文工团的,会演戏不?”
冬夏摇了摇头,又补充道:“我喜欢看电影,私底下喜欢自己跟着练,影片里的片段。”
“哦?”严华顿时来了兴趣,不过内心也不抱啥希望。
主要是这会的人确实不会演戏。就算有的会,那也是很浮夸的那种。
然而冬夏对着纸,念了两句,就令他浑身汗毛直竖!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严华激动地攥紧了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孩,不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知道是天赋使然还是本色出演,她的确精湛地演绎出了电影里北大荒女军医那股坚韧不拔的坚毅。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她的普通话足够标准。
字正腔圆,就像收音机广播似的,让人听着特别舒服。
当然这也是冬夏刻意加入了时代特色。
但不得不说,她加的这个小细节再次拿捏了严华。
严华越看她越满意,同时心中明白,除非是去京市那地界再寻摸,否则自己是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主角了……
可北大荒电影,肯定要因地制宜,找亲身经历过北大荒的同志来演,更能演出时代的味道和细节。
所以,没有比冬夏更完美的演员对象。
种种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圈后,严华便拍板点头道:“行,就你了!”
冬夏还有点懵,这么快?
她咽了口口水问:“那我是演……”
“女主角!”严华抬了抬下巴道,“就你刚才剧本里那个,女军医。”
他心中嘀咕她刚才好像说自己是连队卫生员来着,那可真是本色出演了。
冬夏则心想这么随便的吗?都不用再问问别人,严华这个导演就可以直接做主?
殊不知在这个年代,没有投资商的存在,导演的权利就是绝对的大。
说他是剧组的天也不为过。
新华国压根就没几个导演。
真正拿胶片摄像机拍过电影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严华作为北影厂出来的资深导演,格外受关注和领导崇敬,自然有资格决定他的电影主角。
就这会,没有被文割牺牲卷入的导演,那都是顶顶厉害的存在。要么是有红色背景,要么就是确实清白,查无可查。
从穿着就可以看出来,严华属于前者。
“你刚才说你在雁窝岛连队是吧?”严华沉吟片刻道:“我们电影目前还在筹备中,年后才开拍。这样,我过两天可以先去你们连队取取材……”
其实来自京市的严华也想多真实接触一下北大荒的风土人情。
谁知冬夏表情却有些尴尬道:“导演,应该不行。我过两天就要坐火车回海城一趟。”
严华忙问:“那你还回来吗?”
“回来呀,肯定回来的,我在北大荒插队下乡呢,这次只是我姐结婚,请假回家一趟……”冬夏解释道。
严华闻言松了口气,在问清楚她回来的具体时间后,倒也没说什么。
北大荒的冬天十分漫长,眼下下这么大的雪,电影不好开拍展开工作,她等年后回来也来得及。
“那我提前跟你们连队的连长和场长说一声。”他道。
“可以的,谢谢你,辛苦你了导演。”冬夏甜甜一笑,格外赏心悦目。
严华又拉住她聊了一会,才放她离开。
冬夏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她出去以后,瞬间就引起了走廊里众多姑娘的注目礼和敌视。
不仅因为她长得漂亮,还因为她是第一个在房间里面试待这么久的人!
之前那个短发姑娘盯着她,脸瞬间就绿了。
冬夏却不管这些目光,一路飞奔出去。她跑得在喘气,下楼梯时太急了,差点摔了一跤。
“别急。”阎政扬伸手扶住她,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冬夏直直地撞进他怀里,撞了个满怀。
她抬头看他,面露欣喜:“你还没走?”
“我上午没什么事。”阎政扬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往自己口袋里伸,边帮她暖手边问:“面试怎么样?”
“通过啦!”冬夏笑道:“人家严导一眼就相中我了,我厉害吧?”
“嗯,你最厉害。”阎政扬唇畔溢出笑意,忍住想勾勾她鼻尖的冲动,继续问:“那你是要参演这部电影了?演的什么角色?几时开拍?”
“嗯,年后开拍,我当然是演的女主角啦~”事业爱情双丰收,她今天特别开心,笑容如同春花明媚,仿佛能融化他心中的寒冬。
阎政扬看着她,一时竟移不开眼。
想到这么漂亮的她,很快会被全国人民看见,有无数男人会欣赏到她的容颜和美好,他抿紧了薄唇,不由自主地有些吃味。
冬夏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还有点奇怪,道:“我们不回去吗?”
“我有点累了,昨晚没睡好。”她小声补充道,“我想去你宿舍里休息一下。”
“嗯,那去吧。”阎政扬不动声色,不断加快的步伐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带她回宿舍……此刻光是想象,就令他心跳加速。
他先开车带冬夏回自己的屋子,去隔壁借了暖水瓶,给她倒了一大杯热水。
“我要去部队还下车,你在这乖乖等我,知道吗?”他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走的。”冬夏正襟危坐,眼神却不断乱瞟。
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相比于她的屋子,他一个大男人的宿舍反而更整洁。就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套桌椅,称得上有些简陋。暴露在外的没有任何杂乱物品,掉漆的墙面贴上了部队下发的日历挂报。军绿色的被子整整齐齐叠成豆腐块,门口的鞋子也整齐排列成方阵。
都说看一个人住的地方能看出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