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政扬反问:在你们21世纪,送给一个人爱心是什么意思?
冬夏解释道:送爱心就是比心啊,这种书面语言就跟表情包一样,来表达对人的喜爱、友好、支持等等。总之在不同的情境下,它有多种含义
阎政扬一本正经道:嗯,解释得不错
冬夏: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家伙她真是有点看不懂了。
阎政扬悠悠写道:你猜
冬夏:……
什么老古板,分明就是闷骚男!!
猜猜猜,猜个毛啊。
她才不猜。
气得冬夏又吃了一块鸡蛋糕。
天气一天比一天愈发冷了起来。按照北大荒的年历,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
秋收攻坚战进入到收尾。自从上回有肖德胜那句话,她最近不用再去田里帮忙干活,只用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行。
上午她在医务室待着没什么事,就把卫生打扫干净,整理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放进抽屉里,写上药材注释标签逐一贴好。
肖德胜进来时看到小姑娘这么卖力,很满意。
谁跟他说冬夏在医务室偷懒的?
下回他得去讲讲这群一天到晚在背后嚼人舌根的知青。
冬夏扭头一看到他,面露亲切笑呵呵道:“肖场长,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是来给你送奖金的。”肖德胜笑着将一个信封递上前。
“奖金?”冬夏一脸疑惑,接过拆开来发现里面是一张一百元的大团结。
肖德胜轻咳一声解释道:“是上面调拨发下来的,要奖励你贡献了那个驱虫草药方子。”
冬夏:“上回不是已经给我发过钱了吗?”
肖德胜道:“上回的奖励是公家系统的,这次是因为咱们八五三农场要准备建厂,开始生产以你名字命名的冬夏草药粉。这种草药粉以后极有可能会对外倾销,现在已经向集体群众开始征集外包装设计了。冬夏,你要是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写信过去投稿。如果最终你的设计被采纳了,上面将再奖励五十元。”
“哦。”冬夏应着,对这五十元并不感兴趣。
主要她也不会绘画设计。让她画个机械图还行,产品包装设计就算了。
她赚不了这个钱。
肖德胜把钱送完叮嘱了她几句就走了。
其实这笔奖金,应该由他在大会堂当着连队所有人面对她公开进行奖励的。
但后来经过他和自家媳妇的探讨,还是觉得私下给更好。
上回的陈二曼事件就是个前车之鉴。
冬夏太年轻了,刚来连队没多久就大出风头。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她孑然一身,这样的人没有后台背景在农场往往容易受嫉妒排挤。
一切还是应当低调为主。
他走后,冬夏顺手就将这张百元大钞放进了空间里。
也算是聊胜于无吧,这笔钱。
在她看来农场都要建厂用她的草药方子牟利了,就给这一百块钱未免太抠门。
但这个年代风气就是这样,讲究无私奉献。
冬夏顺便在空间清点了一下自己的个人财产。
加上之前阎政扬拨给她的两百多块,和各种杂七杂八的收入,现在她的存款有了惊人的四百元。
但这笔钱跟她存折上的钱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那本银行存折上的数字,可是有足足惊人的四万元。
在这个年代,万元户是什么概念?!就是放在十几年后都是凤毛麟角。
难怪在剧情里女主陆娇娇继承这笔钱后火速就创业发达了。
有这么多钱,猪站在风口上都能飞。
房产证则是海城法租界一栋老洋房别墅。现在早已被政府收走充公了。原主只是保留着证件。
但等过几年政策宽松后,房子可以返还给她。
这个存折和房产证,还有一些印有“一九五八年国家经济建设公债”之类的万元债券,都是原主外祖母亲留给她的。
就是父亲冬缪华都不知道。
至于原主的母亲蒋婉瑜,冬夏回忆了一下,她在原主十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蒋家这个曾经的庞然大物,后来支离破碎,死得死、散得散,还有不少支系亲戚在那个节骨眼收拾逃离故土远走他国。
就比如原主好像有个舅舅,就逃到了美国去。
冬夏的家世背景在海城机械厂不是什么秘密。
她有这帮亲戚,可谓是正儿八经的资本主义大小姐出身。
要不是有亲爹冬主任护着,她早就在之前那个动荡的年代被抓走下牛棚了。
所以在剧里陆娇娇才能轻而易举地举报打倒她。
冬夏把钱和存折仔细收好,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缸灵泉水,端在手里小口抿着,开始思考往后余生的大方向。
总之,眼下还是最重要的一个字——苟!
尽量低调行事。存折现在不能取用,她的家世背景更像是个地雷炸弹,随时可能爆发。等熬过这几年,考上大学,一切就好了。
到时候她有钱和物资在手,再买十几栋房子收租躺平,一辈子不用愁。
但冬夏的性格,并不是说一味忍让那种。
她还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三观准则。
有些针对她的人,她这会或许还没有足够的还手能力,但不代表她会放过他们。
至于爱情,冬夏就随缘了。
结不结婚她都无所谓。未来她只想做个快乐小富婆。
……
与此同时,北大荒农垦局。
作为相关专业人才的方佑民一出门就受到前呼后拥的待遇。
他穿着一身中山装,戴着眼镜,却毫不讲究地往黑土地里钻,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也毫不在意。
有旁观的知青嘀咕:“至于嘛,派头这么大,都是地里刨食的,瞧着也就跟我们差不多年纪啊。”
边上的农垦局职工立刻瞪了他一眼,数落道:“你是不知道他是谁!人家可是东北大学农学院正儿八经毕业的大学生,是农场任农业技师,技术室主任,还是东北农业局的副处长,你比得上吗?”
围观的人民群众们顿时满脸震惊。
别的不说,就这个大学生足够震撼到他们了。
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领导呢!
还以为是靠后台,但方佑民能拼到今天这一步,确实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
最近他和其他一些人才被东北农业总局抽调过来,就是为了在北大荒农垦局科学院水稻所成立一个小组,专门研究能在零下四十度黑土地种植的极地水稻。
如果真能顺利研究出来,提高粮食产量,这将是造福全国民的大好事!
毕竟以北大荒的黑土地面积,足够养活几亿人。
从此以后,华国将没有人再挨饿,国家也是要富裕起来了。
所以这段时间方佑民几乎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研究中,废寝忘食,忘却外面一切。
上面说这个研究可能要持续十年之久,就把他给抽调过来了。从此他就是农垦局正式的一名研究员,职称没变,但工资补贴涨了两倍。
方佑民年轻有为,在农垦局就像个香饽饽。
再加上他还没结婚,一堆兵团大妈大爷上赶着给他介绍对象。
“方处长,我家有个女儿在读高中……”
“害那年纪太小了,还不能领证呢!看看我家侄女儿,城市户口,在北大荒加工厂上班吃供应粮的……”
方佑民中午上食堂吃饭的时候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只得推了推眼镜,无奈道:“大娘大爷们,麻烦让让,我暂时没有解决个人问题的需求。”
好不容易找到角落位置坐下,方佑民松了口气,眼镜却被人摸花了。
他取下,用手帕擦了擦。
一起吃饭的研究员注意到他手上被虫咬伤的红痕,从兜里摸出一纸包东西递过去道:“你咋不用冬夏驱虫粉呢?最近在咱这儿可流行了,听说比六六粉好使。”
“冬夏?!驱虫粉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冷不丁听到这个熟悉名字的方佑民心砰砰直跳。
研究员随口道:“听说是一个女知青贡献的祖传草药方子,上面就干脆用她的名字命名了。”
方佑民眼前一亮。他自从拿到北大荒永久调令后就想打听她呢,这下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东,你能帮我打听一下这个冬夏知青同志吗?我之前坐火车好像遇见过她,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他急切又诚恳道。
研究员打量了他两眼,打趣道:“方处长,不是说不急着解决个人问题吗?”
方佑民食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脸色微红,含糊道:
“这不是,之前没遇到合适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