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兄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你们老板的表兄弟,我叫石大伟,我是来找你们老板谈事的!”
石大伟挣扎着想要推开隋老大,可旁边还有个隋老二,兄弟俩一起动手,轻而易举的将他摁在了地上。“我管你是石大伟石小伟,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说着话,对着石大伟脸上就是啪啪两巴掌。
其他人有样学样,对着石家的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口声声要为自家父母讨个公道。
对方人多势众,石家的人有口难言。
最后只能妥协,白的说成黑的,自认倒霉。
跟着一群大小伙子将一群老头老太太送去医院。
石大伟被扭送上车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
他们本来是找傅焰凛讨说法的,怎么结果人没见着,自己反倒成了打人的凶手呢?
顾书粤站在办公室窗户前,看着一群人被带走,觉得畅快的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转头看着正在批文件的老板,问道:“这招绝了,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傅焰凛淡淡的,看起来浑不在意:“这算什么,这群大爷大娘发挥的余地太小,没把本事都显出来呢!”
“啊?他们?还有什么本事?”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经常赶着骑着马找马的糊涂事,矿场打杂,顾书粤都不敢用他们,唯恐一个跟头把人绊倒了。
五十岁的隋大娘两口子,还是这群人里最年轻的一对。
其他人,孙子都能打酱油了,平时除了挎着筐捡捡粪看个小牌做双鞋以外,什么都干不了,两岁小孩的脚步都追不上。
傅焰凛微微一笑:“这群大爷大妈,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见识过首都胡同里的小脚老太太们吗?外号小脚侦缉队,是最惹不起的一群人。”
顾书粤生活在南方,自然是不知道这么一群人的。
听傅焰凛这么一说,只觉得这老板,还真是跟白水胭越来越配了。
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冒出这么些歪门邪道来。
不过还真别说,那群人来的时候声势浩大,虎虎生威,结果不到五分钟就结束战斗,老板甚至都不用出面。
“小胭眼光不错,隋家兄弟办事还挺靠谱。”
傅焰凛心动,有点想征用两个人了。
哦,对了,隋老三现在还在医院照顾他大哥跟两个孩子呢。
虽然是个大小伙子,可是做事周到仔细,还十分有眼力见,也算是个人才了。
县医院里。
隋老三领着两个孩子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吃着瓜。
隔壁病房里,时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啜泣声,男人的哀求声。
傅春生打完了吊瓶,从床上下来,听着隔壁动静,不禁皱起了眉头:“还没完事呢?”
隋老三一耸肩膀:“很有毅力的老两口啊,看来沈清岩要是不答应撤诉,他们是肯定不会离开的。诚意感人,又是罐头又是麦乳精,听听,这会儿正说着苏婉夕和沈清岩青梅竹马的那点故事呢!”
在里面跟沈清岩又哭又闹的正是苏婉夕的父母,两个人来了有一阵了,好话说尽,愣是没听到沈清岩吐口说不告了。
傅春生听着听着,也就听出不对劲来了:“怎么不说医药费的事情,要是说给沈清岩报销医药费,也许还能更好商量一点。”
吧?
傅春生不太肯定,总觉得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沈清岩变了,整天脸色阴沉沉的,还时不时的站在走廊里对着窗外发呆。
他有两次试图跟对方打招呼,对方也是神色冷冷的,爱答不理的样子。
傅春生还记得之前傅秋生提起沈清岩,温文尔雅,学问很好,很受学生欢迎。
“提钱多伤感情啊!”隋老三轻笑一声。
傅春生皱眉。
还是不太对。
但是究竟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
隋老三以为他还是在纠结苏婉夕父母赔付沈清岩医药费的事情,跟他透了底:“我可是听说了,盛宸曜的砖厂外强中干,他厂里工人都一个月没开工资了,好像说这次买车,还是苏婉夕家给的钱。”
“你怎么知道的?”不怪傅春生惊讶,实在是在他的印象里,隋老三就和盛宸曜苏婉夕没有任何交集,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呢?
“嗐,瞧你这话说的,谁还没有点弯门盗洞的关系啊。”
见傅春生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隋老三解释:“我大姨的大姑姐家的妯娌的侄子的小舅子的二大爷的外甥的姐夫的弟弟的小姨子的对象在那个砖厂做事,他说的。”
傅春生:谢谢,你这亲戚,哪里是弯门盗洞啊,分明是山路十八弯。
他脑子乱成一条线,愣是捋不清这个亲戚关系。
很快,沈清岩父母赶来了,听着隔壁病房的动静,也顾不上跟傅春生隋老三打招呼,连忙冲了进去。
屋里迅速闹了起来,沈爸沈妈本来就因为儿子挨打,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呢,这会儿见苏婉夕父母竟然敢舔着脸求放过他们的女儿,立刻动起手来。
屋里闹得动静太大,看热闹的人迅速在门口围了一堆。
隋老三一手一个孩子,站到了人群里面,傅春生怕自己两个孩子受伤,正要挤进去,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冷斥:“傅春生,不去床上躺着,你在这干什么呢?”
傅春生回头:“杨大夫?”
这是他新换的主治大夫,军医大的高材生,据说还是老二的朋友。
傅春生原以为对方既然是自己人,肯定能好说话。
没想到这位冷酷无情,要求特别严格。
他完全按照她的规定养病,还能经常被挑出错来。
隋老三暗地里吐槽对方是“鸡蛋里挑骨头”。
傅春生是不敢吐槽的,既然是弟弟的朋友,他肯定是要给人家面子的,人家怎么要求他怎么做呗。
隋老三嘲笑他傻呼呼的:“她和你弟弟吵架了,吵得凶着呢,还关照,怕是拿你撒气呢吧。城里来的姑娘,脾气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