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宸曜一副要打人的样子,白水胭的脑子宕机了。
她怎么忘记这茬来着,书里还提过,苏婉夕也正是因为抢了原主的未婚夫,心里过意不去,这才想着要将两个人凑成一对,以减轻心里的负罪感。
白水胭试图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掰开。“什么娃娃亲,我早忘记这茬了!”
光是跟女主抢一个男二号她就难产大出血了,要是抢男主,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你说的是真的?”盛宸曜不仅没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这女人之前还求过他履行婚约,现在矢口否认,怕是又要玩什么新花招。
“骗你我犯得着吗?”原主对盛宸曜的确抱有那么一丝幻想,可现在这具身体换了主,她还真就看不上这个暴力狂。
真是很奇怪,傅焰凛把陈宝根的胳膊都弄断了,她也不害怕,可眼前的盛宸曜,却让她打心底排斥。
眼看她呼吸越来越困难,旁边的几个人终于是看出不对劲来了。
傅秋生将车子立在一旁冲了过来:“你放开我二嫂!”
文弱书生不堪一击,被盛宸曜一脚踹开。
苏婉夕挂在盛宸曜的手臂上哀求: “阿曜,你赶紧把阿胭放开,她要喘不上气来了!”
盛宸曜不仅不松手,力气反而越收越紧,死死地盯着白水胭,像是要看穿她的真实想法一样。
这让白水胭有一种被压迫被冒犯的感觉。
“我”盛宸曜刚开口,“刺啦”一声,脸上被挠了一下子。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你挠我?”
盛宸曜长这么大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人,还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就算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苏婉夕也不敢对他动手动脚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被自己一直以来最看不上眼的窝囊废给挠了。
没错,他就是看不上白水胭。
从小没娘的确可怜,可她天性懦弱无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被欺负也是活该。
而且人长得又黑又瘦,总是脏兮兮的,跟娇俏可爱的苏婉夕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就算是瞎子也知道这两人之间该选谁。
白水胭看着他脸上抓出来的印子,再看看自己手指缝里的血迹,同样很是惊讶:“原来……不是铜皮铁骨”
盛宸曜:“……”这是重点吗?
“阿胭,你怎么这样,打人不打脸,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啊?”苏婉夕护夫心切,立刻调转枪头,对着白水胭就是一顿输出:“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们好心好意想要来帮你,你却下这样的死手。”
盛宸曜松了手,白水胭终于得了自由,连忙后退几步躲远一点,不等气喘匀乎了就为自己辩解:“这怎么能怪我,你看他刚刚那个架势,差点掐死我,怎么我还不能还手了吗?”
“那你也不能随便动手啊,我不是正劝他呢吗?”苏婉夕一边拿着手绢帮盛宸曜擦脸,一边数落白水胭:“我看你就是欺软怕硬,这么厉害,怎么不冲着你后娘去耍威风?亏我还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说到后面竟然带上了哭腔,好像白水胭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白水胭惊呆了:“大姐,你脑子有泡吧?你男人那么金贵,你打个笼子把他圈起来,放他出来干什么!还有,伤不起就别动手,只许他打人,不许我还手,你这是什么逻辑?”
“你……”苏婉夕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阿胭,你要是不顺心,尽可以拿我撒邪气,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是亲妹妹,肯定不会和你计较的,可你千不该,不应该和阿曜动手,他是真心想要帮你的!”
她说着话,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盛宸曜怜惜的将人抱在怀里,眼神变得更加凶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白水胭,敢让婉婉伤心,你找死!”
白水胭气笑了:“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肘子,跟你们真是没法讲道理了,你动手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是怎么弄死我的!”
“激将法?跟我玩这套,自作聪明!”盛宸曜越发鄙视她。
“跟你玩什么激将法,你也得有这个脑子算啊!”什么男主角,脑子里装得全是男欢女爱那点破事!
“你自找的,那就别怪我不气!”盛宸曜被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早已经受不了了,当即举起了手就要打人。
傅秋生和沈清岩连忙上前把人拉开。
“朝女人动手,你怎么好意思的?”傅秋生满肚子问话,骂起人来,词汇却少得可怜。
“盛宸曜,有什么话好好说,好男不和女斗!”沈清岩示意盛宸曜看看周围,他们几个闹出这么大动静,看热闹的人这会儿功夫已经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这会儿正议论纷纷。
“一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人家小姑娘,怎么下得去手的?”
“没看到吗?那姑娘脸上还带着伤呢,怕是之前已经被他们揍过一回了!”
“这男的,我知道,双龙山村有名的村霸,去年就因为我表弟在他们村地里捡了几穗苞米,被他好顿揍。”
“他旁边那女的是有什么毛病吗?怎么人家小姑娘还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呢?”
苏婉夕脸皮薄,这会儿听人家数落自己,早已经羞愤的低下了头去。
盛宸曜举起来的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时间僵在那。
沈清岩叹了一口气道:“这里面有误会,让我跟她谈谈。”
他不为盛宸曜,只为苏婉夕,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还是为了区区一个白水胭。
“我是没看出来有什么误会,就是她一直拿着不是当理说,你去跟她讲吧,我是讲不明白了,她不怀好意,你小心点别上当。”盛宸曜放下手去安慰苏婉夕了。
白水胭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这男的还能倒打一耙,正要反驳,沈清岩将她拉到了一边:“咱们谈谈吧。”
眼看傅秋生要跟过来,他朝着对方微微一笑:“我是镇中学的老师,你还信不着我的人品吗?”
书呆子满脑子的尊师重道,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
白水胭翻着白眼甩开他的手:“有什么好谈的?”
沈清岩打量着她。
昔日唯唯诺诺的受气包忽然间这么硬气,别说盛宸曜会怀疑,就算是他,也一直在琢磨白水胭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眼下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他耐着性子说道:“我已经答应婉夕要和你结婚了,也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不会再让你后娘欺负你,你现在跟我们回去……”
他话还没说完,一张崭新的结婚证就在他面前展开了。
白水胭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