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一场竞标,从一开始,她就是发现。要知道,公示的告示、文章用词,极为严苛。
那些年,不知道有没有谁为申论大小作文拼过命!
公文以及公开活动,用词都是要事先打稿的,用词也是力求精准。
书面文件是,竞标虽然比不上白纸黑字,也不遑多让。
郑主任之前的用词,是工作服竞标,而不是参会服装。
差之毫厘,大相径庭!
这是她敢上女装的底气。
同时,就算不是,她也可以说,参会服装,选一次不可能以后每次开会都再竞标一次。
难道以后开会都没有女性吗?
她不信!
“这还是多亏了我们友商的提点啊。要不是我们模特暂时缺席,我也不会背水一战!”
豆甜笑眯眯地抿了一口茶,抬抬手腕,对着应红翠致谢。
“哪里哪里。”
应红翠的脸这下笑得更僵了。
她可是真心,怎么应红翠那么勉强。
哎呀!
友商。
可不就是友商。
多亏了亲亲友商的那完美一晕,把陆景礼带走了。
男人,果然,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一次竞标,豆甜拿到的是工程院未来五年的工作服装和参会服装供应权!
在应红翠的见证下,豆甜跟郑主任签了合同。
“对了,你们的衣服真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要去省城发展的想法,我可以给你介绍那边的招商口的负责人。”
“要的要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豆甜怎么也没想到,压过红梅和应红翠拿下这场竞标,好处这么多。
等出来的时候,对着应红翠,笑容都真心了。
“帮我跟明夏问好。给,给个果篮,一点心意。她最爱吃的桃儿。”
这么大一单,豆甜拎着一个果篮递给应红翠,桃子。
大冬天的买桃子,很贵的。
应红翠还真提回去了。
毕竟,单子没了,那位也不知道怎么发脾气。
可是,没想到,病床上的人,看到桃子,却脸色很快沉下来。
“谁让你买这个的?”
应红翠忙不迭开口,“豆甜让我送的。”
一听这,明夏的脸顿时狠狠一抽,在得知单子也被豆甜抢了之后,直接一挥手,把桃子扔地上。
她最讨厌桃子。
桃同偷。
这是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当初,她大学时候的男友出轨,她哭着找豆甜,豆甜帮她报仇的时候,给那小三送的就是桃子!
如今,送到了她跟前。
这是骂她呢!
陆景礼进来,正好碰到明夏挥开果篮。他忍不住皱眉,拾起来桃子。
“豆甜给你送东西,你发什么脾气?”
明夏赶忙摇头,随后眼眶一圈一圈红了,
“景礼哥哥,我不是生豆甜姐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
都是我身体没用,这才连累你不能帮豆甜姐走秀,也连累豆甜姐没了模特。
好在,最后,豆甜姐她对象来了,这才解决了燃眉之急。”
对象?
陆景礼拾桃子的手陡然一顿,人整个冷下来。
“她哪里来的对象?”
她的相亲对象是他!
“我……我不知道啊。但是似乎两人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景礼哥哥,豆甜姐说不定就是想让你吃醋罢了。你千万别生气,你去哄哄她吧!”
“哄她?这么大的人,还这么任性怎么行?”
扯了扯领带,陆景礼冷哼一声,随后看向明夏,
“行了,你别担心她了。你好好休息,没事的,我在这里陪你。”
小孩儿长大了,会玩欲擒故纵了。
陆景礼冷哼一声,眼底都是冷意。
“阿嚏!”
“阿嚏!”
签完合同,豆甜不再迟疑,拉着肖文就买了去省城的火车。
“挚友,我跟你说,这次……阿嚏!
阿嚏!”
一下就是两个喷嚏。
“感冒了?”
肖文皱眉。
豆甜摇头,“有人骂我。”
一个喷嚏是想念,两个是骂。
豆甜估计,就是明夏了。
重要么?
当然不!
豆甜继续,
“买后天的票,咱们杀过去,给省城户一点小小震撼!”
她一贯都是自信满满,能量充足的不行。
肖文想说什么,毕竟省城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是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好!”
豆甜当然知道肖文在担心什么。
省城人生地不熟,两个人过去,属于初来乍到。
新的东西,新的人际关系,其实挑战不小。
但是,新的风险也意味着新的机遇。对于这些,她要是怕了,当初就不会辞职。
最重要的是,省城她怎么没有熟人?
许羡好呀,她亲爱的,嫡嫡亲妹妹,抢了她工作的好妹妹!
买车票从人堆里挤出来,今天的任务超额完成,店里那边豆甜就没有去。
她实在是累得慌,扭头去市场买了点小青菜,另外就是鲜面条。
进门放下东西,先活动活动因为冷锁起来的肩胛骨,随后才进厨房。
夏天进厨房是一种折磨,但是冬天,围着火吃点热乎的,那叫享受!
沈林望昨天回来从省城带了午餐肉罐头。她早上就看见了,馋了一天了,这会儿自然是没有道理不享用。
午餐肉整块取出,切成厚度适中的薄片,锅里放油,先煎鸡蛋,然后等煎蛋金黄后,利用边边角上剩下的油,放午餐肉进去煎一煎,之后直接倒开水,下面条和小青菜,煮出来的汤水奶白色,鲜味十足。
“呼~”
吹一口冒着热气的面条,豆甜一个人在锅边吃这么一碗面条,才觉得人活了过来。
门外有人敲门,这个点也只有沈林望了,连忙去开,
“真是狗鼻子,我面条刚下好,你就……”
豆甜一边开门一边嘟囔,直到看见门口站着的插着兜的人,这才收声。
是陆景礼。
皱着眉头,想起刚才豆甜鲜活的笑脸,后者不悦,
“你在等谁?”
晚风吹的鼻子疼,豆甜脸黑的比外面的夜色还吓人。
“反正不是等你!”
说着,就要关上门。
一只脚卡进门缝,这门水灵灵地关不上了。
豆甜觉得,陆景礼有病,她不想搭理他。
“把你的脚拿开!”
陆景礼就不让,那脚卡在那,眼底的愠怒确实越来越深。
“小孩儿,别让我问第三遍,”
他还在固执地同一句,
“你等的人是谁?”
“等我。”
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