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晏蹲在树下,拿着一个足有他两个手掌大小的杯子,慢条斯理地往里面倒桂花酿。
姜时愿看着他仔仔细细地把酒坛封好,拿起铁锨把土埋上,又把土踩平踩实。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结果一转眼就看到佣人捧着一块草坪走了过来,整齐地铺到了上面。
不一会儿,刚才被挖的大洞就恢复了原样。
要不是姜时愿是眼看着游晏挖的,她都要以为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了。
游晏消灭完“罪证”,抽了张湿巾把手擦干净,随后拿起酒杯,缓步走到姜时愿面前。
他抬手在姜时愿眼前打了个响指,轻笑:
“亲爱的,回神了。”
姜时愿拉着他的手,站起身,狐疑地看着他:
“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吧?”
游晏挑眉:“你猜。”
姜时愿哼笑:“动作这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
游晏神神秘秘地靠近她:
“姐姐猜猜看,猜对了,晚上姐姐让我做什么,我都乖乖听话,要是猜错了……”
游晏在她的耳尖亲了一下,声音又轻又柔,带着满满的引诱:
“我偷喝过几次,今天晚上我们就做几次。”
姜时愿瞬间红了脸:“这可是在你家!”
游晏无辜地眨眨眼:“对呀,我们在家里做。”
姜时愿被气笑了:“游晏!”
游晏笑眯眯地抱住她:
“宝贝在呢。”
“拒绝的时间还有三秒,姐姐不说话,我就当姐姐同意了。”
姜时愿刚张开嘴要拒绝,游晏就吻了上去。
“唔!唔唔!”
游晏充耳不闻,在心底默念三秒,数到三的时候,微微抬起头,舔断了两人唇间粘连的银丝。
“三秒到了,说个数吧姐姐。”
姜时愿瞪他。
游晏轻笑:“姐姐不想我乖乖的吗?姐姐赢了的话,我可是会非常非常听话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速度、频率、次数、穿着、姿势,等等等等,姐姐都可以控制哦。”
姜时愿……姜时愿可耻地心动了。
以往总是游晏磨着她,不磨到她崩溃哭泣不罢休,这次她也要让游晏尝尝这种滋味。
姜时愿不知不觉被他带偏,慢慢陷入沉思。
他们正常是三次,既然游晏对这个游戏这么感兴趣,那就意味着他偷喝酒的次数,不少于三次。
但是他又只说一晚上,那么次数也不会那么离谱。
是四次还是五次?
游晏抱着她,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思考,并不打扰。
姜时愿思考片刻,也不多纠结,仰头看着游晏,答道:
“五次。”
游晏低低地笑出声。
“恭喜姐姐,”他看着姜时愿骤然亮起的眸子,笑道,“答错了。”
姜时愿气得不行,伸手就揉搓着他白皙俊美的脸蛋泄愤。
游晏任由她撒娇,待她揉捏够了,偏头亲了亲她的手心:
“姐姐不想知道正确答案吗?”
姜时愿气哼哼地按了按他的唇珠:“是几次?”
游晏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指腹,声音黏黏糊糊的:
“之前是六次,加上今天,一共是七次哦,亲爱的。”
姜时愿猛地抖了一下:“我会死的。”
游晏闷笑出声,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她的指腹:
“不会的,我会轻轻的。”
姜时愿不信:“再说了,一个正常男人哪能真的有这么多次,这不科学。”
游晏倒也不辩解,只笑道:
“亲爱的,晚上试试就知道了。”
姜时愿红着脸又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她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管家行了一个很是标准的管家礼:
“抱歉,少爷,姜小姐,我无意打扰,只是刚才在门外抓到一个行迹鬼祟的人,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写着少爷和先生夫人名字的信封,有些拿不准主意。”
游晏安抚地拍拍姜时愿,看向管家:
“东西呢?”
管家示意身后的保镖上前。
保镖把三个信封交给游晏,随后退了几步,垂首等候下一个指令。
姜时愿拿过游晏手上的酒杯,游晏俯身亲了亲她的眼尾,手指一挑,打开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身体紧绷,冰冷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戾气,仿佛一个被侵占了地盘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姜时愿猛地攥紧掌心,酒杯硌得掌心发疼,也让她心底的怒意越发旺盛。
温屿舟。
她原本给他留了一条后路的。
现在……
姜时愿看向游晏:“阿晏,我……”
她第一时间想解释,可刚对上游晏的双眼,就被里面翻涌的心疼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
游晏捧起她的脸,安抚地啄吻着:
“我的愿愿受委屈了。”
姜时愿眼眶瞬间变红。
游晏把她抱进怀里,轻声拍哄她:
“乖愿愿,我知道你想亲手收拾他,我也想。”
温屿舟怎么敢。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他怎么敢这么欺负她。
游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戾气:
“所以不要想着一个人去处理他,我们一起,嗯?”
姜时愿埋进他的胸口,闷声道:“嗯。”
游晏调整好情绪,抬头看向退到远处的管家和保镖。
“那个人在哪?”
管家快步上前,回道:“在后门的保安室里。”
游晏抬手打了个手势,呼吸之间,一个人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boss。”
声音很耳熟。
姜时愿感受着落在后颈处的温热手掌,眨掉眼睛上的湿润,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个人应该是上次保护她去花市的那个中年男子。
游晏摩挲着姜时愿白嫩的后颈,淡声道:
“把人带给卓一。”
中年男子心下一凛:“是。”
听说过卓一手段的管家想了想,叫了一个佣人过来,小声说了一句话。
不一会儿,一个火盆就被端到了游晏的不远处。
游晏把信封放到姜时愿的手上,吻着她的额头,轻声道:
“要烧掉吗?”
姜时愿点了点头,游晏便牵着她的手,把那三个令他们作呕的信封扔进了火盆里。
看着火焰迅速蹿高,里面一张张被人用充满了恶意的镜头拍下的错位照片,缓缓化为灰烬,姜时愿心底对温妈妈的最后一丝怜悯,也尽数消散。
她原先本想看在温妈妈的面子上,只收回自己以前的帮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时候剩下的钱不说能让温屿舟衣食无忧,也绝不会让他露宿街头无法生活。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到游家人的身上。
姜时愿看着火焰底部的灰黑色灰烬,倚靠在游晏的怀里,第一次拨通了徐然的电话。
徐然接通的时候很是惊讶:
“老板?”
姜时愿轻声应了一声。
“徐然,今晚8点,温屿舟滥交的事情会爆出来,你引导一下风向。”
“逼温屿舟和尹兰悦领证。”
“是!”
“项目怎么样了?”
“温氏已经把咱们的项目列为重点项目了,目前投资了近百亿。”
“嗯,我一会儿转给你三百亿,加快速度。”
姜时愿深紫色的凤眸不带丝毫感情:
“这几年尝到的甜头,我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