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站结束之后,我认真向花瓶碎片道了歉,然后妈妈就带着我又把花瓶粘好啦!”

    姜时愿恍然。

    原来不是她的错。

    她教育温无寒的方式没有错。

    错的不是她。

    自从温屿舟要巩固自己热爱家庭的人设之后,就总会带着温无寒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上班也经常会带着他。

    渐渐地,她就觉得温无寒变了。

    不会再笑眯眯地叫她妈妈,也不再亲近她,而是对她越来越不耐烦,对她说的话也越来越敷衍,只有在温屿舟的干涉下,他才会乖巧地听她的话。

    现在想想,其实她当初潜意识里有觉得不对,还去找了律师拟定离婚协议,打算带温无寒离开温家。

    然后她对温无寒所有的美好幻想,都被尹兰悦发过来的录音打碎了。

    姜时愿抱紧游晏的手臂,对着他看过来的漂亮桃花眼,勾着嘴角笑了笑。

    游晏没有选择追问,而是趁几个小朋友不注意,低头亲了她一下。

    姜时愿靠在游晏的肩上,笑眯眯地看向五个有说有笑的小朋友们。

    突然想到前几年在幼儿心理学书籍上,看到的一句话。

    父母是孩子的镜子,孩子是父母的影子。

    温无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是跟着温屿舟有样学样,释放了本性罢了。

    ……

    游晏被女朋友“抢”走送尹兰悦回家的活儿,不满地在她的肩上留下了好几个鲜红的吻痕。

    姜时愿痒得轻颤不止,她无奈地揉了揉游晏毛茸茸的脑袋,快速地打了几行字,发给徐然。

    游晏盯着她给徐然发完消息,一把扛起她走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新换上的磨砂玻璃门,就印上了交叠在一起的两只大小不同,但同样修长白皙的手。

    姜时愿被扣着手,脚尖堪堪能碰到地面。

    湿热的水汽渐渐布满了整个宽敞的浴室,姜时愿有些呼吸不上来,她下意识仰起头寻求新鲜空气,刚仰起来一点,就又被游晏追着吻了上来。

    姜时愿忍不住呜咽出声,刚睁开眼就看到了不断摇晃的天花板。

    可下一瞬,视线又全部被游晏占据。

    耳边是游晏性感的低哼,腰间是游晏结实的手臂,眼前是游晏漂亮的桃花眼,嘴唇舌尖被游晏紧紧缠住,就连呼吸之间也都是他身上浅淡的木香。

    听觉,触觉,视觉,味觉,嗅觉。

    全都是游晏。

    而在两位老板酱酱酿酿的时候,两个命苦的打工人正计划着怎么绕开温屿舟留下的眼线,把尹兰悦弄回国。

    因为姜时愿怕温屿舟察觉到游晏的身份,再选择继续当缩头乌龟,所以这次和游晏沾边的人手都不能用,徐然那边倒是可以无所顾忌。

    她怕尹兰悦不配合,特意向姜时愿申请了好几名雇佣兵在病房门口候着。

    结果等医生进去和尹兰悦说要带她回国找温屿舟的时候,她竟然什么都没问,直接答应了。

    徐然不满地啧了一声,不愿看尹兰悦欣喜若狂的样子,直接让医生给她扎了一针麻醉。

    雇佣兵们也很上道,不等徐然发话,拽着尹兰悦的领子,直接把她拖到了停在楼顶的飞机上。

    医生看着血迹渐渐染红了尹兰悦腿上的纱布,抬手按了按抽搐的眼角。

    这帮野蛮人!

    他从杂物间找出拖布,认命地拖了起来。

    衷心期望老板能再收买一位保洁。

    海市,温氏别墅。

    太阳缓缓升起,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温屿舟布满血丝的眼睛上。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女人肆意的叫声戛然而止,温屿舟猛地更加用力撞向她,她没忍住,还是叫出了声。

    温屿舟这才开口:“什么事?”

    林管家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

    “先生,门口有一位女士,自称是您的夫人。”

    温屿舟一怔。

    林管家听着屋里杂乱的脚步声,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刚站定,就看到温屿舟随意地裹着一件浴袍,光着脚跑向一楼的大门。

    林管家目不斜视,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还不等走到一楼大厅,就听到了温屿舟压抑着怒气的低吼:

    “谁带你过来的?!”

    尹兰悦坐在轮椅上,毯子严严实实地盖着她的腿,无法察觉她到底受了什么伤。

    但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睛里写满了疲惫,身形消瘦,极为憔悴,一看就知道是大病未愈。

    “老公,我太想你了。”

    正巧到了隔壁邻居给阳台鲜花浇水的时间,他刚打开二楼的阳台门,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举着喷壶,一边浇花,一边循着声音看过去。

    毫无遮挡地望进了温屿舟的院子。

    这邻居也是个极为热情的,他见着温屿舟站在原地不动,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

    “小兄弟,你老婆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不知道心疼心疼呢?”

    “杵那干啥,还不赶紧把老婆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