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捧着土,仔仔细细地把骨灰盒掩埋好,随后起身走到墓碑前,望着上面言笑晏晏的黑白照片,深深地鞠了一躬。

    守墓人用那双苍老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姜时愿,他能感受的到,她身上无形的束缚都随着这一拜,消散地无影无踪。

    小白在看到墓碑的时候就跳了下去,它不懂为什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主人。

    所以它抬起爪子用粉嫩的肉垫拍了拍墓碑,转过头对着直起身的姜时愿疑惑地“喵”了一声。

    姜时愿轻笑,上前抱起小白,举起它的小爪子抚了抚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和她道别吧。”

    小白歪了歪脑袋,夹着嗓子拉长了声音:

    “咪~~~呜~~~~”

    见一人一猫结束道别仪式,守墓人挥了挥手,四个彪形大汉和一只狼狗就从墓地旁边的小屋子里走了出来。

    “姜小姐,他们都是退役军人出身,虽然身上有些伤残,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其中一位目测身高超过两米,长得跟个小山似的中年男人豪爽地拍了拍胸脯:

    “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您妹妹的。”

    另一个眼睛极为明亮的高瘦男人,拍了拍足有半人高的狼狗,说道:

    “保准不会让外人有出现在这附近的机会。”

    姜时愿安抚地摸了摸怀里炸毛哈气的小白:

    “来还是可以来的。”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但只允许他们待在能看清墓碑上的照片和字的地方。”

    “如果他们带了祭品,那这些祭品就随你们处置,”说到这,姜时愿垂下眼睛,捏了捏小白的爪子,“别让他们的东西脏了我妹妹的眼。”

    高瘦男人嘿嘿一笑:“得令。”

    姜时愿红润的唇瓣弯起,可那双深紫色的眼睛却毫无笑意。

    人总是会相信自己查到的一切,所以她不仅把姜时言的死讯和生前做的那些事遮掩了一番,还设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诱导。

    她要让温屿舟亲手一点一点地揭开姜时言曾为他做过的一切。

    她要让他永远活在悔恨里。

    ……

    从墓地出来之后,姜时愿没多作停留,直接飞去了海市。

    她的甜品店,即将在海市开业!

    而在这之前……

    海市,六星酒店,总统套房。

    姜时愿擦着头发,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走出来。

    她刚喝了一口水,余光就看到小白正咬着什么。

    她无奈地从小白的嘴里“解救”之前用来付房费的黑卡,扔掉脑袋上的毛巾走到书房,拿起放在地上的黑色背包,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到了书桌上。

    小白兴奋极了,一个助跑就直接跳到了书桌上,张开嘴就要往那些亮晶晶的银行卡咬去。

    然后在半道就被主人强行抱走了。

    “乖一些。”

    “咪呜~”

    姜时愿见它还盯着那些东西蠢蠢欲动,只好抱着它一起清算资产。

    她从抽屉里拿出计算器放到桌子上,随后径直拿起那份有她半个手掌厚的资料看了起来。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小白抱着主人的手腕打了个哈欠,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了金色的眼睛,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噜呼噜”的酣睡声。

    姜时愿聚精会神地看着资料,一只手弯起给小白当床,另一只手在计算器上按的飞快,随着计算器上的数字越来越大,那双深紫色凤眸里的淡定也渐渐变成了震惊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