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祁东来这突如其来的粗口，直让白素一怔。
不过很快，她又掩嘴朝祁东来轻轻一笑。
“这些天，我打听到你是浔阳区的第一笔杆子，文笔好得很！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粗鲁的一面呢！”
办公室里没有了别人，白素的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至少这一刻，她确确实实没有把祁东来当成下属。
而她的轻笑，也让祁东来稍稍怔了怔。
刚刚那一场会议，白素显得极为霸气。
活像是个出征打仗的女将军。
其他的时候，她也一直表现得既冷静又冷漠。
像现在这样轻松的笑，祁东来也确确实实是很少见到。
而这，也让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和白素第一次认识的晚上。
说起来。
白素笑得如此放松，也只有那一天晚上祁东来才看到过。
虽然那一天晚上，白素的神智并不太清醒，所以她自己并不知道。
那一夜的后半夜，一直是她白素主动。
那一夜，她也是高兴的。
每一次冲击，她都笑得很欢愉！
她，就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
外表清冷，可骨子里却火热奔放。
缺的，只是打开他心扉的人罢了。
无疑。
祁东来阴差阳错之间，打开了白素的心扉！
或者说，打开过！
当夜的种种，一幕幕浮现。
今昔、往昔，仿佛在眼前重叠。
这让祁东来的内心突然一阵火热。
他情不自禁地咕咚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且又情不自禁地小声向白素呢喃道：“我粗不粗鲁，你不是早就已经见识过了吗？”
登时，白素一震，笑容也猛地凝固在了她的脸上。
紧接着，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也只是一眨眼罢了，白素脸色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连脖子，也全都红彤彤的！
“祁东来！我警告过你，你要是再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我就把你撸下来！”
“你真不想干了是吧？”
而后，白素气喘呼呼地朝着祁东来警告着。
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颤抖，咬牙切齿！
是的，祁东来有多粗鲁，她见识过了。
那一夜，她的神智虽然并不算太清醒，可毕竟没有完全迷失。
至少最开始的上半夜，她记得很清楚。
这祁东来就是个牲口。
外表长得斯斯文文，年轻帅气，跟个小白脸似的。
可猛得，却像是个小牛犊子。
不仅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且每一次的动作，都是又猛又劲！
这会儿，白素突然也想起了当夜种种。
情不自禁地，她的双腿紧紧夹了起来！
而被白素红着脸一阵数落，祁东来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本来就站在白素侧方偏后的位置。
这一低头，恰好看到了白素紧紧夹在一起，还在相互微微摩挲着的双腿。
这一眼，祁东来脑袋一炸！
他能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白素，这是动情了啊？
“祁东来！”只是，正在祁东来心头又是一阵火热之际，白素的喝声又猛地传出。
当即，祁东来连忙别过了头。
他的眼角瞟到，白素瞪向他时，一副仿佛是要吃人的模样。
这白素，动情是动情了。
可不代表，她会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当然，祁东来也很清楚，这也不代表他可以趁机占点便宜！
再说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不是普通的办公室，这是党工委书记的办公室。
国旗党徽，就摆在白素的办公桌上。
墙上，还挂着国家领导人的照片呢！
这种神圣的地方，祁东来就算再有贼心，也绝没有那种贼胆！
祁东来转过头后，白素也低下了头。
而后，两人都沉默不语，且都十分默契地深呼吸着。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都只剩下了两人呼哧呼哧地喘气声。
“咳！”
好几分钟后，白素这才算是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轻轻地咳了一声，抬头看向了祁东来，沉声道：“说正事！”
祁东来连连点头，没有说话。
“周海波想要求和，还说要改过自信，你真不信？”紧接着，白素又向他询问道。
“书记，你信？”祁东来并没回答，而是向白素反问道。
当即，白素秀眉微皱。
她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如果就站在我个人的立场而言，我信！权力斗争，斗到最后无非看得还是谁的底牌够多，关系够硬！”
稍稍地顿了一下，白素又接着开口。
“用赵叔的话来说，人脉即权势！而周海波在赵叔面前，无非就是牛鬼蛇神而已，根本上不了台面！”
白素说的赵叔是谁，祁东来自然知道。
他也点下了头，并向白素说道：“正常情况，确实是这样！和有省委书记当背板的人作对，要么就是傻子，要么就是疯子！”
“可惜，偏偏这周海波就是个疯子！”祁东来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冷笑！
白素眉头微皱，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祁东来！
祁东来双眼微微眯了眯，眼中也随之迸出了一抹厉色。
思虑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当初，沈峰书记和周海波斗法，其实始终都围绕着一件极其重的核心案子！”
“沈峰书记查到，浔阳区有一笔数字极大的开发拨款，流向不明！”
“具体数字是多少，沈书记没跟我说。他只是跟我说，那笔拨款要是被谁贪污了，足够那个人死一百次！”
祁东来这话刚落，白素眉头狠皱，立马沉声说道：“沈峰书记怀疑这笔款项是被周海波吞掉了？”
“没错！”祁东来重重点头，“而且不是怀疑，我觉得沈书记基本是已经确定了！吞掉了连沈书记都咋舌的拨款，他周海波就不可能回头了！”
猛地，祁东来的咬牙一咬，从他嘴里传出来的声音也变得极为沉重。
“而且，我一直怀疑，沈书记的死，十有八九就是周海波干的。”
“他出车祸那一天，他本来是打算去市委汇报周海波和这笔不知去向的款项的！”
“如果真是周海波动的手。白书记，你说这种疯子，真会因为你的背景雄厚而求和吗？”
根本没等白素开口，祁东来又重重摇头。
“什么求和？”
“依我看，不过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白书记，这次我们算是打了个大胜仗。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乘胜追击，绝不能给周海波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