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霓……”听到人儿这样的话,宋梨摇了摇头,反手握住她的手,“你……不懂。”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梨儿,殿下是个好人,我虽不爱他,但也从小知道他品性。你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受委屈的。我知道,你在意我,怕我心里难过,其实没什么,为君王者,后宫佳丽三千,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与其是别人,我倒不如是你,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还能经常在一起说说话……”
淡淡一笑,表情没什么波澜起伏。宋梨知道,孟霓这说的是心里话,不是在虚情假意的对自己试探。
可是,就是因为她的真诚,才让宋梨更加难过,她永不可能和任何人共侍一夫,绝对!
“孟霓,我承认初几次见到殿下时,我的确对他存了些好感,可是当我知道他是太子后,我就知道我们此生无缘。”
“为什么?”真的不懂,一般人要知道了玉祁的身份,肯定大肆献媚恨不得连贴带送!哪有像宋梨这样的,能避就避,一点都不愿与之扯上关系。
“孟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只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若要嫁人,对方就只能有我一个,不得收通房,不能纳小妾,不许抬平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幽幽而道,宋梨似在叹息,虽然这是她的原则,可是她也知道在这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里,她的愿望有多难实现?也许穷其一生,也就只能孤苦终老。
“一生一世……一双人……”陡然愣了一下,从没想到宋梨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孟霓出神了,只口中喃喃的念着。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多少女子做梦都不敢想的奢望?!她敢断定,即便是当朝公主下嫁,也不敢轻易说出这样的话?宋梨她……当真狂妄的可以!
可是……这种狂妄,它不是贬义的,而是一定程度上的羡慕。没有人能这般坚定不二的说出这七个字,然而宋梨可以!孟霓知道,她没有大话,也不在吹牛,她是发自内心真正的感受,是一股源于对自己坚定不移的信赖!
好一个真诚果敢的女子,难怪连当朝太子都对她动心?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人呢!
“梨儿,为难你了。”淡淡的笑了,豁然开朗,收回信笺,孟霓不再说什么,不再担当玉祁的说。
“殿下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也许你们今生,有缘无分吧。”其实真的是诚心想牵线的,她自己的心已死,很想看到玉祁能幸福,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慰。只是她发现她错了,如宋梨这般特别的女子,是真的不能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之。
“也许吧,走一步看一步了。”笑笑无言,这其实是个沉重的话题,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是否真的能遇见那么一个人,今生今世,白首不离。
“说实在的梨儿,我真的很羡慕你。我身来就背负了联姻重责,不会如你般去追求自己的信仰。”
“孟霓……”知道人儿心里很苦,她的所爱,已经永远的离开,而三个月后,她就要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即便那个男人很好,拥有这天下举世无双的荣耀,可风光之下的落寞,背地里的苦楚……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了解?唉,做女人苦,做男权社会下的女人更苦!
“我没事,咱不说这个了,后日便是平阳侯夫人的生辰,你去吗?”整了整心神,微微笑道,孟霓转换话题,说到了侯府寿宴。
“应该吧,我看我父亲都在忙着准备贺礼了,应该会带我和宋珍这两个名义上的嫡女去。”点点头,应声说道。
而闻之孟霓也赞同,笑笑而道:“是啊,这种宴会,也只有嫡出之辈的能够去。不过这样一来后天你势必会和千氏兄妹碰面,不知道倒是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
鉴于上次的表现,孟霓真的有些担心。
但不过无所谓的笑着,宋梨状似随意,任其而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本来啊,人家既想陷害,她拦也拦不住,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说实在的,千氏兄妹会不会出手她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田淑芬和那李氏——是肯定按耐不住的,定会借机寻仇,一雪前耻!
目光闪了闪,眼睛微微眯起,准备接招,宋梨无意的望向窗外,朝楼下的街道扫了一眼,却是不想在一个角落里,竟瞟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行为窃窃,有些鬼祟。
萍儿?宋珍身边的贴身侍女?她怎么会在这儿?
有些疑惑,萍儿平时一直跟在宋珍身边,很少独自外出。而且看这情况,她并不像是来见什么熟人,倒是像在接头。
萍儿是孤儿,无父无母,看亲之说肯定不成立。然而眼下跟她在一起的,明显是个普通百姓,不是亲戚又会是谁?
对方给了萍儿一袋东西,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不想引来她一阵慌乱。为什么?不就是拿个东西吗?至于慌成这样?莫非那东西……有什么问题?
眼中精光一闪,下一刻出声想喊青鸢进来。可是打断了她,孟霓抢先一步喊了自己的贴身侍婢,指了指留下,让其去了。
“青鸢是你宋府的人,跟上去恐会引起注意,不如让我的丫头去,对方不认识,也好打听些。”
都是豪门深府里出来的,孟霓又怎会读不懂宋梨的表情?看她刚才的表现,肯定是有所发现,于是定睛看了会,也看出问题来了。
“是谁的婢女?”
“宋珍。”喝了口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杯壁上敲着。
见此孟霓点点头,肯定而道:“那丫头肯定有问题,当就是不知道关不关她主子的事了……”
“以我的直觉——肯定是有关系,我们……拭目以待。”嘴角有一丝的弧度,眼眸中深沉一片。
不一会儿,孟霓的婢女回来禀报,一脸的冷静,成竹在胸:“回两位小姐,刚才那婢女,是向人买了个东西,具体买来做什么没说,只知道很急,每隔五天就需要一个。”
“哦,是什么?”有些好奇,望了宋梨一眼,孟霓出声问道。
于是正了正色,侍婢缓声,一字一句,说的清楚:“紫河车,新鲜的,刚脱离母体……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