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哥的“催眠”之下,保安大爷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把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讲了一遍,简直就是在曝光学校的黑历史一样。
那个偷吃人盒饭的保安拿别人东西成瘾,跟谁都不见外,不管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直接伸手就拿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说好听点叫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说难听了就是偷,甚至就算是明抢了。
如果有人说他两句,他就会立刻甩脸子说:“看你这小气劲,不就用你点东西嘛,又不是啥值钱玩意,等明天我也带,给你用我的还不行吗?”
他这么一说,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每次他也就是说说,没有一次兑现的,大家伙都很反感这个人,但谁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最后他死也是因为这个用别人东西的臭毛病,看同事保安带的盒饭不错,不跟人打招呼开盒盖就吃,结果那盒饭里早就下了毒,当场就给药死了。
至于下毒那个保安,他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天天来上班站岗的时候就盯着女生的屁股看,有好几次趁着人多乱哄哄的时候就凑到人堆里偷摸屁股。因为放学的时候人多互相拥挤,学生在学校里边也没什么太强的戒备心,所以这小子一直偷着干这些恶心事也没被人发现。
后来还是让保安大爷给看见了,警告这保安别这么干的,结果这小子心理素质不行,竟然自杀了。
说完这两个,保安大爷又说了那个自杀的男老师。
那老师更不是好东西,在教室里、厕所里装了好几个针孔摄像头,被人发现之后告到了校长那里。学校这边怕影响声誉,就把事情往下压,想大事化小再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个老师开除就完事了。结果没想到这老师还来了脾气,不等学校开除就直接在学校里自杀了。
还有一个在学校篮球馆里上吊的学生,这混小子很喜欢堵女生,看见哪个班的女生好看就召集一帮小子放学在人女生班级门口堵人,如果那女生不同意交往就不放那女生走,就这样已经害得好几个女生不敢来学校了。
后来这小子在体育馆里上吊了,谁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但私下里都猜测他肯定是招惹了哪个不该招惹的女生,被人给收拾了。
我默默听着安保大爷的唾沫横飞,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但不靠谱之中又透着那么一丝规律。
看了眼身边的张莹莹,我低声问她:“你在学校那三年死的是哪几个?”
我拿出资料递给她。
张莹莹快速翻了翻,很快找出了三个男生。
资料里介绍的三个男生并没有什么劣迹,也没有受过处分,就是普通学生而已,其中一个还是学校艺术团的团长,多才多艺,长相阳光。
“你和这三个人熟吗?”我问张莹莹。
张莹莹立刻指着那个艺术团团长说:“我认识他,和我同一届的,高二的时候摔死的,当时就觉得是个意外,还没往诅咒这方面想过。”
“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看资料里就说他在上课的时候跑去顶楼,不小心坠楼了。”
张莹莹点头说:“确实是不小心坠楼的。当时是课间操的时候,他带着艺术团的音响喇叭跑去教学楼顶楼,在上面跟学校里一个女生表白,还说如果那个女生不同意,他就当众割腕明志。”
我听得直撇嘴,“他这不就是道德绑架吗?”
“是啊。”张莹莹也撇起了嘴。
“那女生同意了吗?”我好奇地问。
“肯定没啊,那女生说他是个神经病,结果他还真的拿出一把刀在楼顶上割腕了,还使劲挥胳膊把血往楼下洒。当时我们都吓坏了,学校就喊话让我们全都回教学楼,再后来好像是保安去楼顶上抓他,结果他不小心自己失足掉下来摔死了。”张莹莹微微皱眉回忆道。
“他这个人除了道德绑架之外,还做过什么别的事吗?就性质比较恶劣的。”我问。
张莹莹努力回忆了一下,摇头说:“倒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不好的事,就听说他好像很风流,来者不拒的样子,就算是海王吧。”
“另外这两个呢?”我继续问。
张莹莹摇摇头说:“这两个和我不同届了,不太清楚。”
我刚点了下头,保安大爷却跟鬼一样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指着资料说:“这两个小子我知道。这个,他有天放学之后把一个女生叫去体育馆后身,好像是跟那小姑娘表白。小姑娘没同意,他就生气了,过去扇小姑娘巴掌。我当时正好就在附近,因为有些男生就喜欢放学以后在一些犄角旮旯里约架,刚巧让我撞见这一出。开始我没想打扰他们,心想这就是青春啊,我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有过这样的时候,结果看见动手了,我就赶紧过去了。”
“当时是几月份?”我忙问。
“4月1号。”保安大爷几乎脱口而出。
“你记得还听清楚。”我说。
“当然清楚了,后来我在保安室里训的他,他说本来想借着愚人节表白,说是被拒绝了就说是开玩笑,没想到被拒绝之后自己就控制不住情绪了,他也挺后悔的,还跑去那女生面前跪下给人道歉了。我寻思着他态度也挺好,就没去告诉老师,这事就这么过去得了。没想到,刚过了一个月这小子就死了,死在体育馆后身,灌了一肚子浓硫酸,死得那叫一个惨,我印象特别深。”
“灌浓硫酸死的?”我惊讶道,又快速翻看了一下资料。
保安大爷笑着说:“你不用翻了,学校这边不可能给你看这个。那硫酸是从学校化学实验室里偷出来的,学校那边费了好大力气把事给压下去的,要不然追究个危险品保管不力的罪名就麻烦了。”
我“哦”着点头,又指着另外那个男生问:“那他呢?他有什么事迹没有?”
保安大爷刚探头看了一眼,突然全身一激灵,愣愣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看样子好像黄哥的催眠时效过了。
就在这时候,保安大爷突然一转头,目光投向了校门旁边一个摆地摊的小伙。
“你他妈还敢来!”大爷骂了一句,推开我直奔那小伙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