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安人现在在哪里?”他问出声。
老杨咽了咽口水指着医院的方向,“他失血过多,现在还在医院。”
“你们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他又问。
老杨闭上嘴,低着头不说话。他总不能说我调戏马安媳妇儿未遂,不仅被小媳妇儿划伤了手,还让马安给打了一顿,医师知道了事情的起因还将他给骂了一顿。
他不说刷,南倾尘大约也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不惜去昂再去多看他一眼,垂眸继续问道:“云汐在你们村里怎么样了,有什么出什么问题。”
他想了想,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题倒是没有,就是她将马安给打伤了,也将我给打伤了,村里的人都有些忌惮,所以基本上不会跟她来往,平时她能见到也就马家的那几个人,所以这具体的我事情得问他们,我不知道。”
“行了,不说了,你带路,我们去狼口村,如果云汐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你还是马安都会完蛋,懂吗?”
“是是是。”老杨连说了几声,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身子要往门外走,转身两个大汉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住了去路,转头看了看南倾尘,指了指面前的人,不太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他带路会狼口村吗?才两秒中的时间就变卦了?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前和你所清楚,我的这些人脾气不是都很好,不要是敢在暗中捣鬼,他们会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南倾尘淡淡的说,将所有的锅甩给了陆青。
陆青上前一步,伸手直接搭在了老杨的肩上,拦着他往外走,“待会你就说我是你远房的亲戚,要是说漏嘴了,我就将你的驴车连带这你的人一起从山上给扔下去,知道吗?爷爷!”
南倾尘走在后面,出了旅馆看见柜台上一直盯他的人,面上带着不悦的神色,冷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快步走了出去。
老杨碍于陆青的威胁,不敢跟他们说实话,只得依照他吩咐的话介绍了南倾尘他们的身份,村里的人没有任何的怀疑,远房亲戚嘛,谁知道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也许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陆青的样子像是大家族的人家,肯定是希望自己家里的人丁兴旺了,所以才会来找老杨的。
他们不多问,也省的他在多编借口了,转头看了看后面车里的人,直接坐上了驴车在面前走着。
具体的路况和陆青预测的一样,山路崎岖,碎石子很多使得车很是颠簸,走到一些危险的地方就要小心,一不留神的话就会掉下去的,所以就算开的是车,走的跟驴车也差不多,这倒是省了让他们无聊吐槽的时间,一颗心都在山路上。
走过了崎岖的路,翻越了山,终于到了浍河,前面的两个人将驴车赶在了船上,后面的几条船就上了南倾尘做的那一辆,将买来的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分为两拨上了船。
听到要坐船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那种小船,可以坐几个人的那种,然后还很寒酸,就是破破烂烂的,完全没有现在看起来的好。
陆青新奇的站在船上,看着两岸的青山,忽的就明白了李白的那句‘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的意境,只是不同的人人家是轻舟,他们这是巨轮,也不算是吧,比不上游艇不过也还好,起码可以上轿车。
“老大,你要不要出来看看,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的。”找到夫人说不定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就当是任务之余的度假了。
张开双手做了一个深呼吸,常年在城市里,很少有机会可以闻到这么新鲜的空气,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季洺留在H市没有感受到这些,还真是可惜了。
南倾尘摇下车窗,看了眼他,然后将目光挪在了周围的景象上,也只是看看,完全没有他的那种心境,见面在即,几天没有看到云汐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在狼口村里住的习不习惯,会不会水土不服。
抬头看着青山,树木丛生,仿佛要接连天空一样,浮躁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耳边是涛涛的水声还有陆青絮絮叨叨的声音,以前还会觉得很吵,现在听来意外的觉得很契合。
水面的风吹过来,带来了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歌声,空灵悦耳,好像就是这大自然发出的声音,让他们平静了下来,欣赏这美妙的歌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到了狼口村,已经是晌午,厚重的云层将太阳遮得严严的,不透一丝的阳光。
陆青将车从船上开下来,停在了树下,直接让人将老杨带过来,带路去了马安的家里。
听说又有人来了,村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站在道路两旁双手环胸看着他们,小孩子怯生生的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他们去的方向是马安家,就连忙跑到了他们前面,在马安家里等着。
老杨缩着脖子慢腾腾的走在前面,眼睛瞟着四周的人,期望他们谁可以做点好事将自己给揪出来,村里怎么说也是四五十人,跟他们拼一下应该是有胜算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眼睛都瞟的要抽筋了,他们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心头越是焦急就越会出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差点掉进坑里了,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人,以乌龟的速度带着他们到了马安的家门前。
仅仅是一层楼的房子,虽然比土房子好很多,可在南倾尘看来还是很寒酸,娇生惯养的云汐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住的惯。
推开铁门走了进去,脚下是松软的泥土,院子里摆放着一张木桌还有几张小凳子,厨房的对面就是放着煤炭的小木屋,眼睛四处瞟了瞟,他眯了眯眼睛可以看到地上和墙上残留的血迹。
快步走过去,伸手摸着墙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旁边都已经被擦的只剩一点点的印记了,他抿了抿唇,越发的恨周老大。
“夫人真的在这里吗?怎么就没有看到人。”陆青四处看了看道,这间屋子就别说人了,连一条狗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