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身上放了窃听器?”薄锦焰眼色森然的看着薄震廷,这是他所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因为薄震廷在他身上安装了窃听器,所以才会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才在绑架甄浅浅的第一时间,将他安排去保护甄浅浅的保镖给解决了。
好手段。
但真卑鄙。
“是!”对于自己在薄锦焰身上安放了窃听器这一行为,薄震廷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锦焰,你太大意了。不过,你也不用太介意,我是你的父亲,我在你身上安放窃听器,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帮助你,并不是想要害你。但……”
薄震廷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危险狠绝。
“但你要是被某些心怀不轨之徒在你身上安放了窃听器,却一点儿都不自知的话,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哼!”听完薄震廷这一番话,薄锦焰冷然讽刺一笑,就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薄唇张合,冷冷讥讽道:“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我的父亲。”
“锦焰!”薄震廷见薄锦焰丝毫都不把他当做是爸爸,一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模样,心中那叫一个愤怒。
尽管在他的计划中,薄锦焰也是一枚不折不扣的棋子,但薄震廷却敢拍着胸脯,指天誓日的说:直到这一刻,他都绝对没有想过要害他!
可结果呢!
薄锦焰竟然一点儿都不领情。
还讽刺他!
养儿不孝啊!
“难道我说错了吗?”见薄震廷还一副受了委屈冤枉的模样,薄锦焰漆黑眼底拂过一抹阴戾之色。
对于薄震廷,他真的是拿不出一丁点儿的父子之情来。
他质问薄震廷:“既然你在我身上安放了窃听器,那你就应该知道。对我来说,浅浅是我唯一真正在乎的女人,你绑架她,让她受到伤害,那就是在伤我的命……”
“啪!”
薄锦焰话没有说完,薄震廷就怒不可遏的扬手一巴掌重重扇打在了薄锦焰的俊颜之上。
力道之大。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薄锦焰脸上就浮现出五个猩红刺目的手指印。
“锦焰,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从小到大是怎么教导你的,不管面对任何人,你都绝对不可以将自己的软肋曝露出来。是,我绑架了甄浅浅,并且利用她威胁你来到这海湾别墅112号。但我这是为了让你长记性!”
薄震廷铿锵有力道,为自己绑架甄浅浅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但薄震廷越是这样强势蛮横,不讲任何道理、情理。薄锦焰心底对薄震廷的意见就越是浓郁。
这就是他的父亲。
从骨子里透着一种冷酷刺骨的冰寒。
“你想让我做什么?”不想再和薄震廷讨论任何关于“父亲”这个词汇。
既然薄震廷一直都只把他当做是一枚棋子。
那他又为什么还要拿他当父亲呢?
一切都是交易、利益。
这样挺好。
“锦焰,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见薄锦焰竟然真的乖乖巧巧听他的话,要为他做事,薄震廷又失落不已。
他所期待的薄锦焰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妥协、没用的人。
“失望?”薄锦焰眼瞳紧缩,眼底涌动着一抹讥讽万分的笑容。但一瞬之后,这抹笑容就染上了一抹狠戾。
然后……
“那这样就不让你失望了!”
说话间,薄锦焰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个人犹如一头猎豹一般,一个箭步冲到薄震廷面前,反手扣住薄震廷的脖子,以随身携带的笔做利器,凌冽的直指着他的脖子。
“你竟然想要威胁你的亲生父亲?”薄震廷颤声道。
“忘了吗?这是你教我的。”薄锦焰俊颜沉肃,咬牙冷声从齿缝中挤出,在薄震廷耳边说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时候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必须要牺牲。而这就是要想在薄家生存下去的重要的规则之一。”
“……”听着薄锦焰这一番话,薄震廷竟完全的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的确!
这些都是他亲自交给薄锦焰的。
可为什么?
现在薄锦焰将这些冷酷强势的手段用到他身上之后,他的心竟然会这样的沉重。
而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某些东西,也在这一瞬间有了分崩离析之态。
“焰少,不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薄震廷的心腹属下王敬林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神色担忧又坚定的对薄锦焰说道:“老爷他这一次之所以这样费尽心思的将甄浅浅绑架来,引你来这里见面,就是为了想要告诉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你一辈子的大事儿。这海湾别墅112号,难道焰少你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
印象?
薄锦焰眉心皱起,一脸疑惑不解。
对于这个地方,他应该要有什么印象吗?
“这是你母亲以前住的房子。”王敬林看到薄锦焰依旧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不禁主动开口给薄锦焰解疑惑说道。
“敬林!”
见王敬林要将王瑶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薄锦焰知道,薄震廷连忙想要阻止。
“不要说!”薄震廷掷地有声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可是老爷……”
“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薄震廷震怒。
所有的计划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因此,每一步该怎么走,身在这个计划中的每一个人该什么时候知道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那都得听他的。
换一句话说,在这个计划中,他薄震廷才是唯一的真正决策者。
“敬林不敢。”王敬林说。
“锦焰……”这会儿,薄震廷对薄锦焰说道:“既然甄浅浅那个女人是你心爱之人,那我可以答应你,绝对不伤害她。但是,你要想我放了她,那你就必须答应,好好参加接下来的选妻宴。”
“如果我不同意呢?”薄锦焰眸色漆沉,他曾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受人控制。
哪怕这个人是薄震廷,他也不接受。
“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可在我的手上。要是我手上的笔再稍微用力一点儿,那你的命……”此时此刻,薄锦焰故意拉长森寒了声音,令那声音冷寒瘆人的好像从地狱深处传来一样。
“……可就没了。”
谁知道,面对薄锦焰的威胁,薄震廷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副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模样:“我已经快七十岁了,早就活够本儿了。可以这样说,我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多赚到的。所以,我不怕死。倒是锦焰……”
薄震廷扭头看向薄锦焰的,全然一副不怕死的口吻,却又轻轻松松掌控着全局的模样,“……我要是死了,那你这一辈子就都别想再见到甄浅浅了!”
“你……”这一下,薄锦焰在气势上整个就输了不少。
“锦焰……”
面对这种情况,薄震廷决定给薄锦焰最后一击,他微笑着,声音却残狠无比道:“到底是我这条命贵,还是你的甄浅浅命贵呢?你可要想清楚哦。”
“……”
很显然,薄震廷完全掌握了薄锦焰的软肋。
只要甄浅浅在薄震廷手中,那么他就永远都不可能能把他怎么样。
除非他将甄浅浅从薄震廷手中救出来。
在此之前,他只能服从薄震廷,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就这样,薄锦焰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薄震廷,咬咬牙,说:“好,我答应你,一定好好参加接下来的选妻宴。但是在此之前,我要见一下浅浅!”
“好!”薄震廷立马同意,他活动活动了一下脖子,对一旁的王敬林说道:“敬林,带锦焰去见甄浅浅。”
“是,老爷!”
王敬林答应薄震廷,然后向薄锦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焰少,请!”
地下室!
甄浅浅一身雪白裙子,头发乌黑散落,整个人神色苍白的躺在一张担架床上,而她手上插着输液针。
一眼看上去,甄浅浅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随时都会香消玉殒一样。
“浅浅,醒醒,我来了!”薄锦焰站在地下室门口,隔着铁门,不停地呼喊着甄浅浅。
然而,回应薄锦焰的却是一片沉默。
顿时,薄锦焰心中大叫不好。
斜眼冷瞪着王敬林,怒声质问道:“你们对浅浅做了什么?”
“没有做什么。”王敬林说:“焰少,你应该知道。老爷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要求绝对控制的人。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你和甄浅浅小姐,所以老爷让人给甄浅浅小姐注射了药物。”
“注射药物?”薄锦焰整个人陡然一惊,双手怒不可遏的一把用力揪住王敬林身前的药物,“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蔷薇城堡为了控制住别人,也给注射药物,现在你们也注射药物。对于你们而言,人的生命到底算是什么!”
“焰少,你先不要这样生气。”
看着薄锦焰生气不已,恨不得将房子给掀了的模样,王敬林急忙出言安慰薄锦焰说道:“老爷给甄浅浅小姐注射的药物,虽然发作的时候很凶狠,也会令甄浅浅小姐很痛苦。但是却绝对不会危及到甄浅浅小姐的生命。而且,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证,只要焰少你按着老爷说的去做,那甄浅浅小姐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痛苦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