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疯狂笑意中,有他自以为的心酸和苦涩。

    “安安,是,我是错了,犯了你觉得恶心的错,可我一开始喜欢的人只有你,也只想与你一个人白头偕老。”

    “是你,大婚之前背叛了我。”

    “你失去清白,把干净的身子给了别人,戏弄我,羞辱我!”

    “我接受不了,自己最心爱的女郎,嘴里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把清白交付给别人。那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怜。”

    “所以,我才会在福广战役中,把你抛到脑后,接受了乔曼的感情,因为,她比你干净。”

    “乔曼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是我啊!”

    “可是,安安,你呢?你的第一个男人,却不是我,也永远不可能是我。

    我爱你又恨你,日夜痛苦不堪,只好把对你的感情,转移到乔曼身上,减少一点被你背叛的痛苦,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0�2 ”

    朱乾川终于说出憋在心里三年多的话,仿佛卸下了一直背负在身上的沉重包袱,轻松又解脱。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傅安安接受不了被他戳破她清白已失,羞愧难当,泪流满面。

    他就抱着她柔声安慰她,没关系,都过去了,她有错,他也有错,互相扯平,他们两个可以重新开始,重新过日子。

    却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傅安安没有落泪,反而语气平静得不带有任何情绪。

    “谁告诉你我失去了清白?”她问。

    朱乾川错愕地看着她,“大婚前夕,你和你的大哥一起前往海城北郊的原始森林猎杀黑熊,遇到一场混乱枪战,你中弹昏迷不知所踪。”

    “最后我在一个狭窄山洞里找到你,手里握了块翡绿色玉佩。”

    “我把你送到法国医院后,给你检查伤势的女医生告诉了我。”

    “你被骗了。”傅安安平静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女医生肯定被乔曼花钱买通。”

    朱乾川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不……这不可能,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乔曼。”

    “大概乔曼早就盯上了你。”

    傅安安说完,面色静如止水,拍了拍被朱乾川握住手腕的那块肌肤,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朱乾川宁愿相信陌生女医生的谎言,也不相信她是清白之身,实在可笑至极。

    但凡他愿意张嘴多问她一句,谎言不攻自破。

    傅安安抬头,望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清冷地嗤了声。

    一个不可信的谎言,朱乾川却深信不疑。

    怀疑她的同时,不追问她,也不去追查事情的真相。

    打着她失去清白恶意欺骗他侮辱他的幌子,名正言顺在战场上与乔曼勾搭成奸,享受着刺激和新鲜感。

    回过头又把他犯错的理由,堂而皇之推到她头上。

    既要又要,贪得无厌,和朱母一模一样的吃相,可不就是无耻!

    幸好,她已经从少帅府这滩烂泥里解脱了。

    “安安,你没事吧?”厉枭低沉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

    “没事。”傅安安朝他微微一笑,说道,“厉大哥,我已经把阿莹送走了,为了她的安全,我让王副官长跟着她一起走。”

    “好,你办事我放心。”厉枭嗓音温柔,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并肩往前院走。

    傅安安似乎习惯了他动不动就牵她的手,没有抽回,任由他带着她一路穿廊过门。

    到了要去前厅的偏门,厉枭伸手推开那扇红色木门。

    眼前人影晃动,听见动静,抬眸对她浅浅笑了声,似乎等了她很久。

    傅安安瞬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