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间熟悉的问询室。
一老一少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坐在了秦寿的对面。
问完了姓名等问题后，老警察直接切入主题：“你认识顾鹤山吗？”
“认识。他不是拍卖公司的吗？帮我卖过一件古董。这个上次不是问过了吗？还要问几次？”秦寿脸上淡淡的。
老警察也不搭理他，又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大概十天半个月前？”秦寿答道。
“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秦寿摇头道：“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爹，管他在哪儿呢？咋了？他犯事儿跑了？
是不是卖假古董了？我看着他就不像好人！等我见着他了一定向政府举报！”
两个警察盯着秦寿看了一眼，又问道：“你认识吴三吗？”
“认识！”秦寿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
毕竟顾鹤山已经跟他通过气了，而且吴三死了，公安肯定要查的。
秦寿早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
“怎么认识的？”
“顾鹤山介绍的。”
“你知道吴三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放高利贷的。”
“你认识他有什么目的？”
“可不是我想认识他的，是顾鹤山这狗日的说我有钱，吴三就想跟我借钱。”
“他跟你借钱？”老警察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啊！从我这里借，然后他再去放贷给别人啊！”秦寿说道。
“那你借了没有？”
“借了啊，我虽然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但是不借怕麻烦，就借了点。”
“借了他多少？”
“十万块。当时说年息10%，怎么，警察同志，他不会是跑路了吧？还是被抓了？我这十万块钱是不是要黄了？
操！果然是我惦记他的利息，他惦记我的本金啊！还好当初我就借给了他十万……”
两个人又拐弯抹角的问了很多问题，秦寿都是对答如流，而且逻辑清晰严禁，表情自然，根本看不出什么猫腻。
一个小时后，他们让秦寿在笔录上签了字，而后就要往外走。
“哎，我说警察同志，你们问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还要回家睡觉呢！”
“不能！”两人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切……”秦寿翻了个白眼点了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借高利贷本身是不犯法的，而且高利贷这玩意也不受法律保护。
就算是自己借款的合同和证据被警方拿到了，警察应该也不会帮着吴三讨债。
最多也就是把涉案款项追回然后充公。
秦寿说的可是吴三在他这里借了十万块钱，显然警方是不会好心到要替吴三还钱的。
正在想着，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便衣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坐在秦寿对面，先是冷眼看了他有1分钟，这才问道：“你就是秦寿？”
秦寿打量了他一眼，一张国字脸，长相很普通，穿着也很普通，但是眉宇间自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力。
不过秦寿还是装作有点不耐烦：“刚才不是问过了吗？还要再来一遍？
那首先请你换上制服，然后至少两人以上同时来问询，另外，请出示你的证件！”
国字脸有些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黑色的证件丢在了桌上。
秦寿也没气，直接把证件拿了起来。
可是刚一打开，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金灿灿的警徽下面两个金色大字：国安！沈雪松！隶属单位XXXX……
秦寿只觉得脑袋有点大，但是还是强装镇定把证件还给了沈雪松。
沈雪松收起了证件，说道：“开门见山吧，秦寿，你近期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国家的重视了。”
“就借了十万块钱，这点事儿不至于吧……”
“巨额资产来源不明、动迁前买了南洼子镇几百套房子、珲水新区成立前又贷款买下了三千多套房子、现在又跑去港岛玩国际原油期货了。这点事儿至于吗？”
“我……”秦寿知道，在某个层面上，一个人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不过是我运气好罢了，我是想在老家开旅游度假……”
“行了！”沈雪松声音低沉的打断了秦寿：“你这些话骗骗小孩儿还行！”
秦寿低头不说话了，脑子里却在飞快盘算着。
胡大伟的死应该已经是铁案了，陈国斌一个人扛下了所有，这已经是铁案了。
那对玉镯子的事儿应该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彩票的那笔钱也合理合法。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郑济祥那藏在紫金苑房子里的1.3亿赃款了。
这笔钱是顾鹤山帮自己洗的，就算证据确凿了，算是个非法侵占。
两次买房都是合法买卖……
吴三那一个多亿的美元不知道被查出了多少，但是自己跑去港岛玩期货的事显然是被查到了……
沈雪松敲了敲桌子：“你不用紧张，我来就是为了调查清楚这件事的：你是怎么知道南洼子镇动迁和珲水要成立特区的消息的？
你别拿什么运气好的话来糊弄我啊！”
秦寿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而后长长的吐了出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怀疑政府内部有人把这两条消息透露给我，让我以个人名义买房，然后再跟我分账是吧？”
沈雪松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还真没人告诉我，我想我的社会关系和跟我有联系的人你们肯定也都查过了。我真不认识什么高高在上的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你相信未卜先知吗？”
“不信！你还不如说你是来自未来的！”
沈雪松难得也幽默了一把：“我也听说过，最近网上流行什么穿越、重生之类的小说。”
秦寿呵呵一笑：“我知道这事儿说出来没人信，但是这个消息还真不是谁告诉我的。
另外，我去港岛做原油期货的事儿你们也知道了，然后现在大毛和二毛开战了，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认识大毛家总统，所以提前知道了要打仗吧？”
这次换成沈雪松无语了。
秦寿又说道：“这种能力……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现在不信不行了！
哎，我会不会被绑到实验室，浑身插满管子做各种实验？会不会被切片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