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一看,突然灵光一闪,看到身后泥土里,还嵌着一块砖头。

    我赶紧双手挖着泥土,费了半天的劲,才将砖头扣出来,放在了屁股底下。

    现在唯一希望,就是这块砖头,我脑子里幻想着,怎么找机会,能用砖头偷袭老没?

    而这时,土狗起身,来到我挖砖的附近,低着头转悠,接着用嘴叼出来一块长条形状,裹着泥巴的东西。

    我赶紧拍着土狗的头呵斥道:

    “吐出来,啥你都敢吃,不怕死啊!”

    土狗抬头看了看我,我看着它那在夜晚发光,黄绿色的大眼睛,感觉它这样有点吓人。

    土狗凑近我,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我好奇的捡起,将上面的泥巴挫开之后,发现居然是一个打火机,里面的液化气已经寥寥无几。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按下打火机,一缕微弱的火光,从打火器喷火口冒了出来。

    “卧槽,还能用。”

    我惊喜的自言自语一句后,沉下心安静的想了想,决定冒险赌一次。

    我转头摸着土狗脑袋笑着:

    “狗哥,我赌一次哈,要是我能出去,我就带你走,以后你在天合,天天给你吃排骨,必须精排!”

    “妈的,大胆干,死了算。”

    我呸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拽出身下的干草,接着按下打火机,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的,将干草点燃。

    干草慢慢燃烧,借着月色飘出了青烟,等烧了一会,火焰大了之后,我将干草扔在了毛驴身边,点燃了毛驴附近更多的干草。

    过了一会,干草全部点燃,毛驴顿时起身,吓得慌乱躲闪,嘴里又发出驴叫。

    而我捏着鼻子,一手扇着面前的烟,强忍着呛,大声喊道:

    “老没,老没!着火了!你他妈快醒醒!”

    我大嗓门子嗷嗷喊,驴在旁边叫,土狗也跑上台阶,着急的扒着老没的外屋门,还别说,我们这一人两兽,配合的还挺默契。

    我被烟呛直咳嗽,眼泪横流,依旧嗷嗷的喊着。

    终于屋内的亮起了,我向屋内看去,窗帘上的影子,老没正穿着衣服,急匆匆跑出来,骂骂咧咧:

    “大半夜的,喊什么喊,不睡觉了?”

    “老没,着火了,快他妈来救我!”我骂着。

    老没一见驴棚着火,赶紧跑了过来,但他不先救我,而是解开木桩上的绳子,先撒开了毛驴。

    那毛驴一被松开,宛如脱缰野马一样,嗷嗷的往院子里跑。

    “你先救我啊!”我喊着。

    老没看了眼烧着的干草,赶紧过来蹲在我面前,背对着我,拿出腰间的钥匙,打开着地上的被铁链上的铁锁。

    而我深吸一口气,从屁股底下拿出砖头,瞪着眼睛,双手拿着砖头,用力的照着老没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啊!”

    老没尖叫一声,趴在了地上呻吟,而我宛如疯了一般,求生欲在这一刻到了巅峰,骑在了老没身上,用出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老没的后脑勺,鲜血都崩在了我脸上几滴。

    我自己都数不清砸了多少次,才缓缓冷静下来。

    我赶紧伸手,从老没手里拿过钥匙,激动的手都在哆嗦,一个钥匙一个钥匙尝试,终于解开了手铐和脚镣。

    “啊!”

    我扶着墙走出驴棚,冲天大喊了一声,这种重获自由的感觉,比刚出狱的时候更激动。

    没了脚镣,我感觉步伐轻松,但脚脖子依旧随着走路,传来疼痛。

    我踉跄的一步一步,走进了老没的屋子,四周看了看后,拿起了电视柜上的红色座机,想了想号码,拨打了潘杰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