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室内,林子庚和我在桌前对坐,我掏出打火机插上一根蜡烛点上说着:
“四眼儿,许个愿吹蜡烛吧。”
剃了寸头的林子庚,伸手摘下了眼镜,儒雅的气质顿时转变。
林子庚苦笑着:
“佳佳告诉你的吧……”
我点点头:
“她说了会等你,你也别着急,我会尽力给你运作,争取减刑早点出来。”
林子庚摆摆手:
“我也干执法出身的,这里面的事我又不是不懂,涉及了D品,谁都不好插手,不然我爸早就找关系了。”
“说不定我在里面表现好,挣点工分能减刑呢。”
林子庚说完,双手合十,闭眼说着:
“许个愿吧,希望你夏天混的越来越好。”
我撇嘴道:
“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林子庚睁开眼笑着:
“我知道啊,那就是说给你听的,心里许了别的愿望。”
“哈哈哈,草!”
我笑骂一句,林子庚抬头将蜡烛吹灭。
我挑眉道:
“四眼儿,想好了你出来后,干点啥不?”
“想好了,我在这里面学会了做雨伞,等我出去了,开个小雨伞厂。”
林子庚一脸笑意说的轻松,却让我这听言者,心里一酸。
我知道,林子庚不可能开雨伞厂,他最喜欢的,还是执法这个职业,可惜……
见我沉着脸没出声,林子庚笑着:
“在那想啥呢?我的话你不用操心,等我出去了,就算我啥也不干也饿不死。”
“我未来的岳父昨天也来看我了,他说等我出去,给我买台奥迪。”
我叹了口气:
“四眼儿,我现在升职了,已经成了三所的副所,但没有咱们刚认识上班开心。”
林子庚点头说着:
“那是正常的,权力越大,事越多,仕途本来就是一条坎坷的路,职务高的时候,你也相当于将自己推在了大众面前,让大众监视。”
我呼了口气:
“你说的对,我得小心,不然位置没坐稳,在下马个屁的了。”
“哦对了,边军你知道么?”
“知道啊,开夜总会的,和我老叔林君还有仇呢。”
我一愣:
“跟你老叔有仇?”
林子庚笑着:
“当年他犯事的时候我还挺小,记得好像把那个当官的孩子给打了,我老叔那时候还是个小队长,把他抓了送进去的。”
“记得他出狱的时候,还扬言找我老叔报仇,但我老叔升职了,他也没那个胆子。”
“夏天,这个人挺变态的……”
“变态?怎么个变态法?”我问道。
“怎么说呢,变态是我个人对他的评价,他狠的变态。”
林子庚想了想继续道:
“我听说,他出狱回家的时候,他爸打了他一耳光,他把他爸的双腿都给打断了。”
我嘴角一抽:
“对自己亲爹都这么狠啊?”
“所以我说他挺变态的。”
我和林子庚东扯西扯,时间过的飞快,感觉没聊啥就到了时间。
我起身看着林子庚说着:
“放心吧,我给你存了钱,也都打好招呼了,不会让你遭罪的。”
“四眼儿……生日快乐。”
“我每年都会来陪你过生日,若是哪年缺席了,那可能我穷途末路了。”
林子庚挥手说着:
“回去吧,有空就来看我,夏天,放平常心,我从来没怪过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离开监狱,我在执法车的后排擦了擦强忍的眼泪,秦巴乔回头看着我:
“天哥,你这探监谁啊,咋还哭了?”
“别问,回三所。”我冷淡道。
转眼到了下午,白山昨晚在酒吧一事,经过彭权的刻意抹黑,几个媒体报道,事件迅速发酵。
白山他爸得知消息后,立刻施压,虽然亡羊补牢,但为时已晚,尽管将新闻都撤了下去,但依然闹出不小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