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早已习惯了宋姑娘带来的神迹,但每当看到普通百姓的生活因为这些“宝贝”而彻底改变时,他们的心头依旧会热到发烫。

    “宋姑娘送来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稀世宝贝。”李池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由衷的感慨,“将军,我们以前从没敢想过,在这北境这样的苦寒之地,竟然还能种出粮食。”

    萧北麟点了点头,目光依然注视着那些农民:“这些年,北境的百姓吃了太多苦,连温饱都成了奢望。现在,有了这些东西,他们的命运真的可以改变了。”

    相比战场上的胜利,萧北麟更希望看到这些普通的百姓摆脱贫瘠,过上真正富足的日子。

    ——

    襄安的皇宫内。

    宫女正小心翼翼地为皇后傅若兰涂着脚趾甲。

    窗外微风轻拂,殿内却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沉寂。

    傅若兰神情淡漠地坐在矮榻上,微微眯着眼,享受着宫女的服侍。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殿,恭敬地禀报:“娘娘,兵部侍郎刘仲远求见。”

    傅若兰的眼睛倏然睁开,脸色瞬间冷峻。

    她微微皱眉,一脚踹向身前的宫女,正好踢在对方的心窝上。

    宫女被这一脚踹得差点摔倒,立即跪地求饶,不敢发出一声。

    “滚开!”傅若兰冷声呵斥,“给本宫穿鞋,别磨蹭!”

    宫女吓得连忙爬起,小心翼翼为皇后穿上绣鞋。

    傅若兰站起身,微微整理了下衣衫,目光冷酷,便朝大殿走去。

    刘仲远这一趟从北境回来,带着她急需的消息。

    尽管大曌的制度不容女子干政,但皇上沉迷于酒色、荒废朝政已久,朝中事务常常无人主持,在她和国师的精心布局之下,她这个皇后虽不名正言顺,却也在渐渐掌握实权。

    她大步迈入正殿,稳稳坐在中央的案桌后,目光凌厉地扫过跪伏在殿中央的刘仲远。

    刘仲远低头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整个大殿瞬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刘大人总算回来了。”傅若兰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吧,这一趟北境之行如何?”

    刘仲远在殿外等候时,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

    他的额头微微渗出冷汗,心中反复打着腹稿。

    如果他不按照萧北麟的吩咐,向皇后撒谎,他便再也得不到阿芙蓉的解药,那等着他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想到这里,刘仲远暗暗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启禀皇后娘娘,臣此番前去北境,已按您的旨意,撤回了粮草兵马。”

    刘仲远低着头,刻意让自己显得镇定,但内心深处的焦虑却无处可藏。

    “北境一带,萧将军虽然侥幸保住性命,但他的军队已是强弩之末。士兵们疲惫不堪,伤亡惨重,尤其是缺乏粮草支援……”

    说到这里,他偷偷瞥了一眼高处的皇后。

    皇后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案桌。

    刘仲远不敢停顿,立刻按照沈自渡的教导,继续将编好的谎言娓娓道来。

    “至于北凉方面,微臣怀疑他们并未如密报中所说的那样派出大量兵力。北凉军狡猾多端,恐怕是为了骗取娘娘的资金粮草,故意虚报兵力。此次他们战败,或许并非萧北麟多么了得,而是北凉并没有倾尽全力。”

    “你确定?”皇后的声音冷如寒霜。

    那股刺骨的寒意让刘仲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但眼下他必须继续扮演忠诚的心腹,否则但凡露出破绽,他将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