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刚发出来没多久,陆诗的电话便立马拨了过来。
李初一并未急着接听,而是犹豫着看了周望之一眼。
周望之立刻接过手机,接听了这通电话,陆诗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响起:“我已经派了几个有警局关系的调查员过来,你们现在打个110,装作学校里的学生,偷偷爬上天台,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尸体,帮忙走个正常的程序行不行?”
“可以。”周望之答道,而后立刻又说:“但是我要的那张人皮面具,和九转回魂丹,最晚明天的天黑之前你要给到我,否则我们立马走人。”
“我……”陆诗开口,似乎是想从周望之这边多争取一点儿时间来。
奈何周望之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话音落下的刹那,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后更是麻溜地用李初一的手机,打了110,按照陆诗说的那个剧本,装作学生报了警。
报完警之后,陆诗再次给李初一的上发来一条消息:“这两样东西,明天天黑之前,我会派人送到学校里给你们。”
“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你们必须在五天内,调查清楚那些失踪的调查员到底在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藏在学校下面的地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以及那个金花圣女,以及圣殿在此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原因,我统统都要知晓!”
陆诗这人还真是精明,半点亏儿都吃不得啊!
周望之才给她定了交货的时间,她立刻原封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地还了回来!
五天!
他们派来这么多人,到现在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她张嘴就定了个五天!还真敢开得了口啊!
谁曾想,面对这么苛刻的要求,周望之只是轻轻地冷呵了一声,便对李初一回出一句:“行,五天就五天,你回她一个行字。”
李初一一边在手机上敲着字,一边抬起头来,面露震惊地问他:“不是,姓周的,我和十五来之前,可是准备了至少在这儿小住半个月的行李……”
“咱仨这才刚来呢,一个晚上都还没住下来,你这就立马答应她了?”
“你确定五天之内,这档子破事,咱三一定能调查个明明白白?”
“你可别吹牛啊,万一把话说得太慢,最后又没法子做到,丢的可是我和十五的脸啊!”
周望之听着李初一这么没有底气的话,实在没有忍住,直接白了她一眼,说:“你就算不信你和十五,也得信一信我啊!”
“那幅破画上,敢画我老婆的脸,我一天都忍不了,恨不得立马将那画给撕了!”
李初一闻声,不由挑着眉毛,八卦道:“那圣殿到底什么来头啊,该不会一百年前啥的,和我们家十五,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渊源吧?”
“否则……在这世上的美女那么多,咋会这么巧合的,在那幅画上刚好就画了十五的脸?”
周望之没有回答李初一的问题,却又一脸厌恶地强调了一句:“首先,画上的那张脸,不能说是十五的脸,只能说是有人觊觎这张脸,将十五的长相偷了去了。”
“你怎么能确定,是有人东施效颦,偷了十五的样貌啊?”李初一惊讶道。
周望之不耐烦地回道:“说了一百遍了,我自己的老婆,就算是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的!”
“可是……我的脸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吧?为什么要偷我的脸啊?”我皱着眉头,心里有些发堵地问道。
周望之的眼底很冷,目光悠长的像是在这一瞬之间,回忆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一样。
他的声音很小,却是讽意十足地说了句:“谁说没有特别之处了?”
“不是有人巴不得长成你的模样吗?”
学校里很吵,我一下没听清周望之讲出来的话,赶忙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周望之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立马回了我一句:“没有。”
可我现在却又过耳,听清了他刚刚说的那一句话。
我没像之前那样装傻,而是直接追问他道:“你为什么说,那人是巴不得长成我的模样?”
“周望之,你是不是知道,那幅画上,偷了我的脸的女孩儿到底是谁啊?”
“你见过她吗?”
周望之自己都说漏了嘴,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嘴上就像沾了502一样,竟然睁着眼说瞎话地回了我一句:“当然没见过了!”
他没见过就有鬼了!
我怎么觉得,他不仅见过,甚至还可能和那女的,有点什么渊源呢?
否则他每每提起这个人的时候,眼底的神情,又何必不自觉地染上那么一层厌恶?
我急得刚想对他追问点什么的时候,之前周望之拿李初一的手机,装作学生报警,接警的几个警察,身后跟着福州灵调局的两个熟面孔,一块儿赶了过来。
这俩熟面孔是认得李初一的,在见面的刹那,他们仨用眼神打了个照面后,便装作不认识地继续演了起来。
我们编了些上天台的理由,当作口供之后,便带着这群警察和法医一块儿上了天台。
在法医确认了铁桶里的尸体,至少泡了七年以上,我们几个是今天才入学的,不可能是凶手之后,警察将警戒线一拉,便挥了挥手,让我们三个先走,之后有事再联系我们。
我在转过身去的时候,瞧见法医和警察,想要将另外六个铁桶也一并打开的时候,我的右眼皮忽然猛跳了几下。
我连忙转身,刚想出声制止,却是正好晚了两秒。
开罐的声音“咔”的一下,自我耳边响起。
我的心里瞬间一沉。
站在警戒线外面的女警察见我回头,还皱着眉头问了我一句:“你们怎么还不走?”
“难道想留在这里看尸体不成?”
“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我看着陆诗派来的这俩调查员,应该是不那么懂风水和阵法的。
我一个没忍住,对着女警察小声地问道:“你能把那两个便衣警察喊过来一下吗?”
女警察皱眉,问我:“你想要干嘛?”
我将手里的罗盘亮了出来,小声道:“其实……其实我家里人会些风水玄学,我从小耳濡目染也懂一些。”
“这七个铁桶,是以北斗七星的顺序排列而成,又被架在了天台上,看似是用来镇着这个辰位,可是一旦开盖,将尸体运到了一楼,便到了戌位之上。”
“辰戌相冲,会让尸体里封印着的尸气冲开,你们将这七个铁罐里的尸体运走时千万要记住,不要让尸体碰到地上的地气!”
“否则一旦碰上地气,就算在白天的时候没有诈尸,到了晚上的戌时,他们最差……也会变成行尸的!”
我苦口婆心地对这女警察嘱咐了一通,她显然是不信这些,也不知道那两个装作便衣警察的调查员的真实身份。
竟还用那看傻子的目光,将我上下瞟了一眼,之后笑着说:“小姑娘,你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吧?看得你都变得神神叨叨了!”
“这些小说没营养,你还是少看点吧,否则你也就只能读个中专出来,以后进厂拧螺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