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摇了摇头,说:“陆局长之前和我提过一嘴,说是那只吊死鬼有点不正常,像是被人下了咒控制了一样。”
“正常吊死鬼找替身,不会一直掐着我脖子拖着我的,会引诱我拿根绳子,用他的死法死上一遍。”
“而且她好像还说,那只吊死鬼少了一魂一魄,所以怎么搞都没法唤回神智,最后只能直接超度了。”
“拖着你的脖子?什么意思啊?”我不解地问。
苏老师掩下害怕地说:“就是……就是我那天走进林子里,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拽倒了,好像有个人,勒着我的脖子拼命的将我往后拽!”
“可我又看不见哪里有人!”
“我被拽了起码有十多分钟,都开始翻白眼,要呼吸不过来了,正好碰见了陆局长带着人过来。”
“那个林子,就是进来的时候,操场边上的那片,还有个坡的吗?”我问。
苏老师激动地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那里!”
“事后陆局长也派人去查过,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弄得她也很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黄老身上吃了大亏的缘故,我并不觉得灵调局的人对外会说真话。
也有可能查出了点什么,只是不对外说呢?
而我和李初一,正好再次成为被骗来的马前卒,有缘人呢?
“行吧,我心里有数了,苏老师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就好了。”我对苏老师点头应道。
直到苏老师走后,李初一才用那阴晴不定的目光,幽幽的看了眼前方,小声地问我:“十五,你说,我俩趟这趟浑水,到底是在积功德,还是在多管闲事?”
我白了李初一一眼,说:“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我得找人给我上功德香,帮谁不是帮呀?”
“你上辈子肯定也跟着我干过不少坏事,咱俩就当赎业了呗。”
“你看的倒是很开。”李初一评价道,之后又面露不悦地撇了撇嘴,说:“不行!帮我们肯定是要帮地,但是该给的还是得给我们!”
“十五,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待会儿给她打个电话,好好说道说道!”
虽然帮人办事儿拿得少了,心里会有点不痛快。
但我的物欲极低,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想要点什么了。
“你随便谈吧,给啥要啥,反正得让她出点血!”我对李初一回道。
“哦啦!”她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周望之住的那间宿舍,距离我和李初一的宿舍楼,有个大概二三百米的距离。
好在中间是一块小平地,只有几棵不算很高的树木在中间栽着,我们站在走廊上,就能看见对方。
周望之提着行李,去到房间之前,还拿着手机对我晃了两下。
我拿起手机划开一看,上赫然飘着姓周的几十秒前,才刚刚分开,他就给我发了这么一句——
“老婆,这破学校好烦,为什么宿舍不能男女混住?”
“我不想一个人睡觉,你晚上能悄悄翻墙到男生宿舍里陪我吗?”
大概是我最近对他的态度好了,他的翅膀硬了,竟然这种要求都敢提了!
我在进到宿舍之前,在聊天框上给他回了一句:“真男人要学会一个人睡觉。”
末了感觉说的还不过瘾,我又补充了一句:“白天不适合睡觉,容易白日做梦。”
消息刚发出去,那边立马秒回了我一句:“老婆,才分开一会儿,你就对我变心了?”
我看见这话,无语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立马将屏幕一锁,是真的回都懒得回他了!
李初一用钥匙打开破破烂烂的木头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老得不能再老,连空调都没有,地板都被踩得光滑蹭亮,像是包浆了的学生宿舍。
四张已经很有年代感,刷着已经脱漆了的绿漆架子床,一边两张的放置在了墙的两边。
架子床上面睡人,下面是一张桌子,小柜子,和一把看着都快要散架了的椅子。
边儿上还有两个很破很破的厕所,一个是蹲坑,一个是专门洗澡的地方,水池边儿上堆着两个水桶和脸盆,昭示着这里有人居住。
走进之后,最里边还有个不大点的阳台,上面挂了几件衣物,还散发着洗衣液的香味。
右边的两张架子床上,都挂了一圈帘子,桌上放了不少个人用品。
应该是苏老师说的,原来住在这间房子里,那两个女同学睡的床。
左边的两张床上,铺着相同纹路的被套,被子很新,但是已经洗过了还有股香味,估计是留给我和李初一睡的。
李初一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了上去,将自己带来的行李,朝着边儿上一丢,感慨道:“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我师父也有让我去读书,但我性子太叛逆了,和别人合不来,读到初二就不想念了。”
“现在跟你一起重返校园,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我心里总有一股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的滋味。”
“就……好像还有点兴奋?期待?”
我将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到桌上,在那破烂的椅子上一瘫,对她说道:“说明你不是不爱读书,只是你当时身边没有很好的朋友陪着你。”
“可能是吧。”李初一点头道。
我拽着她麻溜的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而后看了眼时间,发现这么一折腾,已经快要到了中午。
我刚想给周望之发个,告诉他食堂见的时候,却摸到口袋里除了手机还有一样东西。
我将其拿起一看,发现是我走进学校的时候,从旁边的花圃上扯下来的那片叶子!
本来暗绿色,透着一股草香的叶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仅直接焉儿了不说,就连叶片上,都出现了一丝丝,像是血管一样,纵横交错的黑色纹路。
我将这片叶子拿起一闻……
居然在上面闻到了一股尸气!
李初一也从口袋里,拿出了她与我同时摘下的那片叶子,面色微冷地说:“别闻了,我的也一样,都臭了。”
她将这片叶子拧紧,冷声道:“尸气和阴气可不一样,看来,陆诗还有点其他事情瞒着我们了。”
“能被她这样瞒着的,肯定是怕我知道了,绝对会不愿意来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