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的面容如刀削斧砍般硬朗而凶狠,一双眼睛闪烁着绿幽幽的光芒,显得异常诡异和恐怖。
它的嘴巴一张一合之间发出雷霆般的怒吼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这声音仿佛是在故意说给人听一般,充满了挑衅和狂妄。
石头巨猿妖以沉重的步履,缓缓逼近那座古老的山神庙。
这座庙宇早已废弃多年,岁月在其墙壁上刻下了深深的裂痕,荒草在庙前的空地上恣意生长,为其增添了几分荒凉与破败的气息。
随着巨猿妖的逼近,它巨大的手臂猛然挥舞,伴随着轰鸣之声,山神庙的墙壁和屋顶如同脆弱的纸张般纷纷倒塌,化作一片废墟。
在这片废墟之中,唯有主殿中供奉的神像依旧屹立不倒,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这尊神像高达丈二,造型诡异而独特。
它并非传统的男性或女性形象,也不是石头巨猿的模样,而是四面八臂的怪异姿态。
每一面脸上都分别呈现出喜、怒、哀、乐四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八条手臂则各持不同的法器,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巨猿妖站在神像前,口中念诵着诡异而古老的咒语。
它的声调怪异而奇特,完全不像人族的言语。
随着咒语的念诵,地面上遍布的血肉尸骸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开始缓缓向神像汇聚而来。
这些新鲜的血肉一靠近神像,便被一股恐怖的吸力瞬间抽走了血气。
转瞬间,它们化作了百年枯骨,在风的吹拂下化作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见证了某种禁忌的仪式。
“这……难道是血祭邪神?”
吴云隐藏在空中,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涌起阵阵寒意。
在大洪正式册封的神祗中,虽然也有一些会背地里吃人炼功的存在,但像眼前这样,本身为神祗,却转而信奉其他邪神,并进行血祭的情况,却是前所未见。
吴云心中明白,“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一旦邪神降临,再想逃跑就来不及了!”
然而,他的同伴们却显得有些犹豫。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那邪神岂不是会直接进入县城?”有人担忧地说道。
的确,妖魔邪神在人烟罕见的野外施法擒杀尚且简单,但一旦它们混入人群之中,那将会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吴云作为暂时的首领做出了决定:“小鹿,你的轻功最快,我命令你速去县衙禀报此事。”
“其他人跟我一起留在这里,如果邪神真的降临了,我们至少能够阻拦它片刻!这是我们的责任与使命!”
……
小鹿,这名灰衣少年,身姿矫健,面容俊朗中带着些许青涩。
他总是静静地立在一旁,不言不语,但那双明亮的眼眸却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他对剑术有着深厚的热爱,更在轻功上造诣非凡,其速度之迅捷,即便是与已达炼气境的吴云相比,也不落下风。
在得知邪神可能随时降临的危急时刻,小鹿没有半点犹豫,转身便如离弦之箭向山下飞驰而去。
他的身影在山峦间快速穿梭,犹如一道灰色的幽灵,轻盈而迅捷。
虽然黑山距离果贝县城有二十余里之远,但对小鹿来说,却不过是片刻之功。
当他远远望见城门时,目光微微一凝。
守城的士兵们正在对进城的百姓进行敲诈勒索,他们的行径令小鹿心生厌恶。
当这些士兵看到灰衣少年剑疾驰而来时,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慌忙将手中的铜钱退还给百姓。
小鹿身形一闪,便轻松地穿过了城门,直奔县衙而去。
他的速度之快,让守城的士兵们瞠目结舌,心中暗自庆幸没有招惹上这位少年剑。
“幸好没被发现……”
一名士兵忽然感觉下身一凉,低头一看,惊见自己的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断裂,裤子也滑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在果贝县衙内,小鹿没有丝毫耽搁,径直闯入了后堂。
此时,县令霍佟正在设宴款待衙门上下的官吏们,宴会上丝竹之声悠扬、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而融洽。
霍佟还特意邀请了名伶黎怜儿前来唱曲助兴。
黎怜儿正在表演一出精彩的武戏,她身着华丽的戏服,手持宝剑翩翩起舞,动作矫健而优美。
她将一群扮演虾兵蟹将的演员打得落花流水,而扮演龙君的老者则连连求饶。
这场精彩的表演引得宴会中的众人纷纷叫好鼓掌,为她的精湛技艺而赞叹不已。
大闹龙宫的戏码自从在春风楼首次演出之后,便受到了皇族的暗中推崇和大力宣扬,迅速在大洪国内风靡一时。
无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世人都普遍认为,皇叔祖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剑斩妖龙。
在戏中,关于无心圣僧和姜河真龙的情节,却逐渐被删减淡化,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真不愧是名动京都的绝代佳人,黎怜儿小姐那婀娜的身姿与婉转的唱腔,果真是风华绝代,也难怪连朝堂之上的显贵们都为之侧目。”
陆主簿由衷地赞叹道,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继续说道:
“早有耳闻,怜儿小姐与霍大人您曾共度过许多个吟诗作赋的夜晚,被霍大人您视为难得的知音红颜……”
此言甫一出口,宴席上的众人无不流露出艳羡的神情。
对于在场的读书人来说,若能与一位名妓谱写一段风流佳话,那无疑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更别提若是能分文不花便赢得美人心了。
霍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他缓缓地回忆起那段往事:“那时我正值青春年少,在京城中为科举而苦读。”
“与怜儿小姐的相遇,可谓是一见钟情。”
“只是可惜,我的恩师魏先生乃是一位学识渊博、品行高洁的大儒,他在学业上对我要求极严,私生活方面也不允我有任何放纵。”
“因此,我虽心有千千结,却也只能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