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道:“我会全力配合恒王殿下的所有行动,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史进:“什么条件?”
洛衡微微一笑。
“求恒王殿下设法保住沈初一命,事成之后,我要带走沈初。”
史进眉头紧皱,看着洛衡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
“荣华富贵,大好前程你都不要?就要一个沈初?”
洛衡一脸肯定,“我只要一个沈初,若是恒王殿下能保全她的性命,洛衡愿做牛做马,任殿下差遣。”
史进觉得洛衡简直疯了,忍不住调侃。
“没想到洛大人还是个情种,好啊,你的话我记下了,回京我便会转达给殿下。
殿下说如果洛大人江宁府的差事办得差不多了,就尽快回京吧,需要用到洛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洛衡躬身,“洛某今日就起程回京。”
阿初,我们很快就会在京城相见。
京城,飞鹰卫。
裴渊正在挑选与南越国对阵的人选,金宝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了。
“殿下,奴才刚才从宫里打听到恒王将小沈大人加入了接待团名单中,陛下批准了。
恒王已经派人去扬州宣小沈大人回京了。”
裴渊微愣,然后倏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第一反应,阿初要回来了,他就要见到阿初了。
总算可以结束朝思暮想的生活了。
惊喜过后,他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说这是恒王的主意?”
“是啊,奴才听在御书房伺候的内侍说陛下起初不同意小沈大人回京的,是恒王殿下说服了陛下。”
裴渊眉头微挑。
恒王明知道因为他和阿初断袖谣言的事,父皇想将阿初外放,为何还坚持将阿初调回来?
他想做什么?
“让孙严派人盯着恒王府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回我。”
“是。”
金宝躬身退下,又被裴渊叫住了。
“慢着。”
金宝退回来,看向自家殿下。
裴渊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叉着腰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又吩咐。
“派几个眼生的人出城去盯着点,阿初一回来,立刻就让人回报。
另外,再派人去通知一下乔夫人,说阿初要回来了,让她带人把宁安侯府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尤其是阿初住的房子,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宁安侯府看看。
宁安侯府毕竟才修葺好,不知道房间里冷不冷,地龙烧起来没有......”
裴渊越说越不放心,起身往外走去。
金宝连忙拉住他。
“殿下啊,您可不能亲自去宁安侯府啊,陛下本来就对您和小沈大人之间的事耿耿于怀。
您要是现在过去,这不是给小沈大人拉仇恨吗?
陛下若是一气之下,把小沈大人再给外放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您上哪儿哭去啊?
还是让奴才派人悄悄地跑一趟吧,保管办得妥妥当当的。”
裴渊神色一僵,顿时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有些颓然的又坐回椅子上。
他和阿初在一起了,这不能说,阿初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的憋着。
他要做爹了,还是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的爹爹,这也不能说,的憋着。
如今他想亲手为阿初收拾一下房间,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去。
的憋着!
他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名分啊。
金宝却一脸欣慰地看着裴渊,以为自家殿下总算将他前些日子劝说的话听进去了。
和小沈大人在一起,不比喜当爹好一百倍?
谁知下一秒就听到裴渊吩咐:“你去打听打听,京城最好的稳婆是谁?
多花点银子,多请几个稳婆来,先养起来。”
“请...请稳婆?”金宝惊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殿下给谁请稳婆?谁要生了?”
当然是给阿初请啊。
再有一个月阿初就要生了呢。
当然,这也的憋着不能说。
裴渊轻哼一声,吩咐金宝,“还有啊,找最好的绣娘,多准备一下女子生产之后要穿的衣裳,还有小孩子的衣裳。
记得做的隐蔽点,别被人发现了,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安排啊。”
金宝晕乎乎地被赶了出来。
等走出飞鹰卫,他才反应过来。
又是接生婆,又是女子生产后穿的衣裳,殿下这分明还是在惦记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啊。
可殿下又因为小沈大人的归来而兴奋异常。
所以殿下这是既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
金宝被自己的结论整郁闷了。
郁闷归郁闷,该办的事还是得去办。
金宝先是让人去通知乔姨娘沈初要回来的事,然后又换了一身行头,亲自去打听稳婆,找绣娘。
这些事他做得很隐蔽,但恒王的人却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很快,裴渊让人找接生婆的事就传进了恒王的耳朵里。
恒王顿时笑眯了眼,“六弟很是期待他的孩子嘛。
啧啧,真是可惜呢,他注定是见到孩子落世了。”
先一步回来的史进小声问:“殿下,洛衡的条件您答应了?
真的要让他带走沈初吗?”
恒王笑容微敛,“让他带走沈初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能亲手弄死沈初腹中的孩子,本王便允他带走沈初。”
史进道:“王爷英明,沈初肚子里可是有睿王的种啊。
若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恒王笑了笑,问:“沈初还有几日回到京城?”
“她大着肚子走得慢,大概还得个三五日。”
“南越使团还有多久到?”
“也差不多三五日吧。”
恒王笑了笑,“很好,南越使团一到,立刻在会同馆设宴欢迎他们。
让洛衡先去找陈佳莹,后面的事情让他来安排。”
“是。”史进躬身离开。
恒王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着茶盏笑得阴冷。
老六,这一次你可不会有上次幸运了。
老六此刻正在见一个他等待多日的人。
杜松,孙严的拜把兄弟。
两年前被他暗中派到了凉州。
杜松风尘仆仆的进门,将一个厚厚的油纸包递给了裴渊。
裴渊摩挲着油纸包,片刻后才打开了。
越看脸色越冷峻,冷到极致反而没有了表情。
杜松道:“殿下真的要用这东西让陈家主动退婚吗?如此一来,恐怕会打草惊蛇。
万一陛下顺藤摸瓜,知道了殿下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照拂陆家军旧部以及家眷,会不会.....”
裴渊摆了摆手,“无妨,知道便知道了,走吧,我们先去趟陈家。”
只有让陈家先把婚退了,他距离有名分才能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