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老夫人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
在场的众人听着冯老夫人的话,忍不住一个个地都朝她投去鄙视的目光,就连皇后一向端庄从容的脸上此刻也不由得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想到她的宝贝初初在嫁入冯家的那半年里都要面对这样蛮横刁钻的婆母,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仿佛快要滴出血来。
这死老太婆分明是看她家初初好欺负!
皇后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着,手在凤袍里紧攥成拳,眼睛微眯、目光森冷地盯着冯老夫人。
要不是她家宝贝初初的身份还不到暴露的时候,她真恨不得立刻下令命人将其拖下去乱棍打死。
冯老夫人只感觉无形中似有一道凌厉的冷光射过来,全身的汗毛不约而同地炸开,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心虚地抿了抿唇,依旧咬着沈初初不肯放道:“怎么,沈将军没话说了?这是承认自己偷东西了?”
沈初初轻蔑地冷哼一声,目光淡淡地落在冯老夫人发髻上最值钱的那枚金簪上,然后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冯老夫人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刚要开口,就听沈初初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头上的这枚赤金如玉云纹簪是御珍阁之物吧?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七日前刚上的新品。”
“不错!”冯老夫人骄傲地点了点头,这可是她为了体面地参加德妃娘娘的生辰宴,当掉了所有值钱首饰才买来的。
她就是要那些人都看看,冯家没了沈初初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穿金戴银。
沈初初很满意她的回答,笑眯眯道:“巧了,我今日也戴了一枚同样的金簪,如今却找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冯老夫人瞬间看懂了她眼底的笑,顿时勃然大怒道,“你什么意思?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该不会想说这簪子是我偷你的吧?这簪子是我的!”
原来她也知道被人冤枉了有多么的难受愤怒,可惜她却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沈初初渐渐收敛了笑意,冷声质问道:“哦?谁能证明这簪子是你的?若按照你的说法,仅仅凭着我父亲的官位就断言那孤本是我偷的,那我的官位可比冯大人大了不少级,这簪子自然该是你从我这里偷来的。”
沈初初说话铿锵有力,逻辑更是清晰的无可辩驳。
“你放屁!你……你……”冯老夫人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一时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驳。
“大殿之上,不得无理,沈将军说得好,思维缜密,逻辑清晰,不愧是我东宁国的将军,好样的!”太后早就看冯老夫人不爽了,此刻满脸欣赏,对着沈初初就是一番夸赞。
在场众人哪里还能看不清形势,默契的不提刚才的事情,对着沈初初就是一阵吹捧和奉承。
沈初初朝着德妃双手抱拳,声音朗朗道:“德妃娘娘,这孤本是我师父柳永安先生送给我,让我临摹字迹的,若是德妃娘娘不相信的话,尽可以去问问我师父。”
这下就连德妃都不得不笑脸相对:“真是让沈将军破费了。”
她转过头看向太后,“这东西珍贵,放在嫔妾手里倒是可惜了,不如嫔妾就借花献佛送给太后娘娘。”
“你过生辰,人家送的生辰礼倒让哀家拿走,这像什么样子。”太后连忙摇头拒绝。
“这有什么的,您只当是替嫔妾保管。”德妃笑吟吟地朝着太后道。
经不住德妃的一再劝说,太后笑呵呵地命蓝嬷嬷收下,然后就转移了话题道:“好了,你们其他人该给德妃送礼物的赶紧送吧,哀家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不然过会儿,德妃的礼物都要进哀家的口袋了。”
“嫔妾的东西还不就是太后娘娘的东西。”德妃笑着掩着自己的嘴巴道。
太后却是摆了摆手,在蓝嬷嬷的搀扶下,先行离场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初初的心里却还惦记着孟清婉送的养颜丹,趁着众人还在献礼,她借口出去透透风,实际上却是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德妃的私库。
不知道孟家人之前有没有将养颜丹孝敬给德妃过,若是有的话她正好偷一颗出来研究研究,若是没有……那她就只能等到宴会结束再来偷了。
沈初初抿着嘴暗暗思量,真正到了德妃的私库里面才忍不住泛起愁来。
这地方也太太太太大了!
要是仅靠她一个人,怕是找到明年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她眯着眼睛认真地审视了一圈,按照道理说这些东西都要经过专人登录造册再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到里面,所以只要找到放置丹药的地方,就知道有没有了。
有了目标沈初初瞬间动力十足地翻找起来,她一边翻一边庆幸,多亏了今日是德妃的生辰,宫人们都被拨去了正殿,其余人也都趁机躲懒去了,否则这趟只怕没这么顺利。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沈初初在放置丹药的地方翻了个遍,却没找到半颗养颜丹的踪迹。
她忍不住皱眉挠了挠头,一脸纳闷。
奇怪了,难不成德妃把养颜丹单独放在其他的地方了?
她深吸一口气,估摸着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惹人怀疑的,于是将所有东西都复原后,又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片刻之后,沈初初已经重新回到宴席之中,坐在了原本的位置上。
“姐姐,你刚才去哪了?”沈文婷赶忙悄悄地凑到沈初初身边道:“你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
“怎么了?”沈初初示意小桃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一脸困惑地看向沈文婷。
“刚才萧夫人献礼时,德妃和惠妃阴阳怪气的,连我都听得出她们分明是挤兑萧夫人,姐姐,德妃和惠妃跟萧夫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说这种时候你要是帮萧夫人说话的话,那她会不会让萧大将军对你以身相许啊?”沈文婷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她,甚至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沈初初看她这幅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心吃你的去,小心母亲回去罚你跪祠堂。”
一听到沈初初提母亲,沈文婷激动的心瞬间被熄灭,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像只做错了事情的狸奴,看得人心生怜爱。
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沈初初才发现,大殿之中站着的竟然是萧母,而向来波澜不惊的萧母,此刻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主位上的德妃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