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舟,你醒了啊——呜呜——”女人脆弱的哭声,再次传入他的耳膜。
他坐起身,抬眼望去,顿时傻眼。
只见冯熙熙紧紧的裹着被子,挡在她的胸前,她蜷缩着身子,脖子和手臂布满淤青和紫红色痕迹。
顾逸舟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不可能不清楚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
又瞥了眼床单,刺眼的血迹早已干透。
“逸舟,我可是第一次。”冯熙熙捂着唇,委屈的抽泣。
他脑子瞬间炸裂,昨天晚上他没喝酒,送她回家,然后他就没了知觉,关于后面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昨天晚上,我们……”顾逸舟看向她。
她崩溃大哭:“正如你所见啊,昨天晚上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全部做了。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自己对我做过的事情,你心里没点数吗?顾逸舟,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简直是错信你了!昨天晚上我喝醉酒,让你送我回家,结果你趁着我喝醉酒,就想跟我做那种事情。我不愿意,你就哄我,你说,我们迟早会结婚的,你会对我负责,让我放轻松。结果你今天就不认账了是不是?”
冯熙熙越说越生气,拳头就砸在他身上:“混蛋啊你,你不想对我负责,你为什么还要碰我?我爷爷要是知道,我被你欺负了,你还不认账,他会打死我的。我们冯家门风那么森严,怎么能允许我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你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啊?顾逸舟,我对你还有救命之恩的,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空虚的时候拿来睡一睡,醒过来就要一脚蹬开?”
枕头被她抓起,砸在顾逸舟脸上。他没躲,枕头从脸颊滑过,砸落在床脚。
顾逸舟等她发泄完了,然后起身去浴室洗澡。洗了很久很久,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他用沐浴露仔仔细细的擦洗身体,很奇怪,他怎么对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洗完澡,他围着浴巾,走出浴室,他脸色很不好看的拿起衣服,穿好,拿起腕表叩在漂亮的腕骨。
冯熙熙锁在角落,主动站起身,去摸他的脸颊:“刚刚有没有砸疼?抱歉,逸舟,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顾逸舟躲开,她抿着唇,更大胆的环抱住他的腰肢:“但不能怪我,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我很怕的。逸舟,我不会逼你,我刚刚想明白了,昨天晚上你就当是我自愿的,我们都把它当成一场梦就好了。我不会逼你负责,更不会逼你跟我结婚,我会等你愿意收心了在定下来。逸舟,你在我这是自由的,来去自如的。如果家里人发现了,最多被打一顿,被骂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一出,她瞬间就在顾逸舟眸底看到了愧疚,她默默的流泪:“不用感到抱歉和愧疚,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能把我的第一次献给喜欢的人,是我莫大的荣幸。逸舟,时间不早了,去做你的事情去吧。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顾逸舟推开她,穿好衣服,就离开了庄园。
冯熙熙展开掌心,手指指腹有个小小的切口,她瞥了眼床单上的鲜血,嗤笑:“顾逸舟,你这次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的。”
……
顾逸舟开车打算去顾氏,打开手机,给王助理打电话,他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这个王助理,昨天晚上吩咐他,让他不要先行离开,怎么事情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王助理秒接,在电话里惊呼:“顾总啊,您可算是接了电话了。我昨天晚上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昨天晚上谁让你离开的?”顾逸舟怒骂:“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他若是没离开,又怎么会出这档子事?这个王助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助理懵逼道:“顾总,昨天晚上是您发信息让我离开的啊。您不会都忘了吧?您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顾逸舟一边开车,一边去翻聊天记录,果然是他的账号发出去的信息。
“我一点印象都没了。”顾逸舟喃喃道。
那边沉默了会,开口道:“您碰没碰,都记不到了?”
他没说话,烦躁的开着车,昨天晚上他没喝酒,怎么会进入那个庄园就晕过去了呢。醒来还一点意识都没有。难道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您应该是碰了的。”
“什么意思?”顾逸舟冷声道。
王助理支支吾吾道:“昨天晚上我给您打过电话,电话里面我听的很清楚,就是,就是碰了……”
总不会是冯熙熙一个人上演独角戏,在那自嗨尖叫吧。
“碰了也就碰了,没什么的,您也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那么个尤物,换谁都会犯错。”王助理安慰他。
顾逸舟心里莫名的烦躁:“闭嘴!”
“还不能闭嘴,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告诉您。傅小姐昨天晚上出了点事,现在人还在医院呢。您要不要来看看?”
王助理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长话短说给他听。他听后,火冒三丈:“怎么不及时汇报?”
“顾总啊,昨天晚上您电话关机,我们联系不到您啊。不过我在她面前帮您圆谎了的,她以为您昨天晚上出差去了。”
顾逸舟调转车头,忙赶往医院。到了医院,王助理在走廊抽烟,看到他后,忙迎了过来:“孩子没保住,傅小姐刚醒,得知这个消息,她心情不太好。您进去的时候,小心点,昨晚出差,现在刚赶回来,别穿帮。”
不知道为什么,顾逸舟心头猛地一颤,甚至出现慌乱,那个野种没了!他心心念念希望野种流产,可现在没了,他高兴不起来,心脏不受控制的疼。
原来昨天晚上他在做荒唐事的时候,她的宝宝也出事了,若是她知道昨天晚上那些破事,她会不会恶心他到极点。
去见她,他心里突然变得很没底,可能是他心虚做错事,也可能是两件事都同时到来,冲击的他措手不及。抽了根烟,刻意冷静下来,才打开了妇科住院部房门。
屋子里很暗,没有光线,窗帘被从头拉到尾,他迈脚进去,一股阴暗,窒息的氛围就迎面扑来。他看到傅清婉弯曲着膝盖,侧脸放在膝盖上,看着雪白的墙壁发呆。现在的傅清婉,如瓷娃娃一样,轻轻一碰就会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