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安宁,沈月华也是震惊连三。
其他几个兄弟凑过头看了一眼画作,陆长青的脸逐渐变得扭曲,陆长风的脸也憋得通红,只有陆长柏比较淡定,只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噗哈哈哈哈……”
陆长风终于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
接着,陆长青和陆长柏也跟着笑起来。
安宁可笑不出来。
哇咔咔气死宝宝了!二哥你不会画画就别画嘛!你这画的是个啥?添两笔胡子就是张飞,添两个枝丫就是大树!
沈月华捂着嘴笑道:“长松,绘画方面,你还是要多练练才行啊!”
陆长松尴尬地一笑:“那要不,这画就贴妹妹房间门口……辟邪用?”
我不要!要是被邪祟看到本宝宝被亲哥哥画成这个样子,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宝宝的面子也是面子啊!
沈月华把画还给陆长松,忍着笑摊了摊手:“只怕妹妹不喜欢,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陆长青的画风有点像现代的Q版漫画,画里的安宁眼睛占了脸的二分之一,穿了一身杏黄色的袄裙。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正在追一只狗,一张小嘴儿好像还有点骂骂咧咧的。
那小狗的嘴里叼了一只鸡腿,看上去像是小狗抢了安宁的鸡腿,所以小家伙才会生气。
安宁很喜欢这幅画。
虽然三哥画得不太像我,但这个神韵绝了!神似比形似更难得,三哥画得太好了!
娘亲,这幅画我喜欢!
沈月华轻轻抚摸着肚皮说:“妹妹好像在拍巴掌,说喜欢呢!这幅画贴在妹妹的小床上吧。”
最后是陆长风的画。
陆长风有点紧张。
他的书画在同窗里算不得好,生怕妹妹会不喜欢。
安宁透过沈月华的眼睛看过去,陆长风的画上,安宁坐在花丛中,手里拿着一只黄色的向日葵,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陆长风的画稍微有一点变形,有点像几千年后的漫画。
但安宁很喜欢这种画风,更喜欢画的内容。
向日葵好!可以赏花,还可以吃瓜子!我喜欢向日葵!
听到妹妹说喜欢,陆长风才松了口气,小声问:“母亲,我的画可以贴在妹妹的书桌边上吗?”
“当然可以,拿去吧!”
沈月华把画还给儿子们,儿子们兴冲冲地去隔壁的婴儿房张贴自己的画作。
陆长松觉得不服气,明明三弟四弟的画也是抽象的,妹妹唯独不喜欢自己的画!
他的画也要贴在妹妹的房间!
眼珠子一转,陆长松悄悄溜到婴儿房门口盯着,等兄弟们都出来了,他才翻窗进去。
过了一会儿,陆长松一脸餮足地又从窗户翻出来。
在陆长松离开之后,门廊后面冒出三个脑袋。
陆长青问:“二哥不会是进去把咱们的画撕了吧?”
陆长柏笑着摇头:“不会,但他会把自己那幅丑画也贴进去。”
陆长风立即钻进婴儿房:“我去看看,二哥把画贴哪儿了!”
三兄弟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陆长松的画,陆长柏都开始怀疑自己。
“难不成我猜错了?”
这件事就成了悬案。
直到安宁三岁了,有一天爬到床底下藏她的宝贝,才发现陆长松把那幅丑画贴在了她的床底下!
陆安宁小朋友当时有多震惊,多崩溃,咱们暂且不提。
时间转眼来到了六月初六。
缠绵了十几日的雨越下越大。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沉无比,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五月时,雨水还只是牛毛细雨,轻盈地洒落,给大地带来一丝清新和滋润;然而到了六月,情况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雨水不再温柔,而是愈发猛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一般。
这场大雨持续不断地下着,就连石板路上都是积水。
如果再不停止,恐怕今年的庄稼都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颗粒无收。
农民们忧心忡忡,他们担心自己的辛勤付出会化为泡影,一家人的生计也将受到威胁。
面对这一局势,沈家军已经积极行动起来,与户部紧密合作,前往各地展开预防水患的工作。
他们努力修筑堤坝、疏浚河道,以确保洪水不会肆虐成灾。
而在京城内,国公府也没有闲着。
沈老夫人组织家中女眷,准备食物和衣物送往灾区,还在城郊开了两个粥棚。
户部的粥棚开在南北两个城门,国公府的粥棚就开在东西两个城门。
沈月华以女儿的名义捐赠了一批物资,这让陆老夫人十分不满。
“胡闹!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娃娃,哪儿承受得起这等声望!
沈氏是陆家的媳妇,捐赠就应该以陆家的名义!”
陆老夫人又想把沈月华叫来问话,可是香阳急匆匆地跑到寿安堂。
“老夫人,表夫人要生了!”
跟香阳一同进门的还有冬霜。
“老夫人,夫人发动了!”
陆老夫人原本都站起来了,听说沈月华也发动了,她又坐了回去。
“慌什么!两个人都不是头回生产了,家里有府医,有接生嬷嬷,还能照顾不好两个产妇?
阮嬷嬷,你去杏花院看着;常嬷嬷,你去碧桃院看着。若是有事,随时来报。”
两位老嬷嬷随着香阳和冬霜离开。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陆老夫人就出现在杏花院里。
产房污秽,陆老夫人就坐在暖阁里等着,时不时还对林仙儿喊话。
“仙儿你放心,这一胎是个有福的,绝对不会出事的!你放心生,生下孩子,我就送你一个庄子!”
林仙儿心里一喜,觉得肚子里的疼也不算什么了,忙扯着脖子喊道:“老夫人放心,仙儿一定顺利生产……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