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伴随着剧痛醒来,脑袋混乱的不能思考。
下意识抬手想重重拍自己脑袋,想让自己好受一些。
嘶~
林夏刚抬起手,肌肉扯动伤口,身体的疼痛同步传来。
她低头看剧痛的伤口,盯着那汩汩流血的地方,有些懵逼。
她以前长这样吗?
林夏脑子真的转不动了,疼痛被疑惑取代,伸出手仔细打量。
一双毛茸茸的黑色斑点淡黄色爪子,棕黑色肉垫,稍微用力就能伸出不算锋利的粉色指甲。
再低头,是白黄色的带着浅毛的肚子。
肚子侧面有一条近十厘米的抓伤,伤口周边是被鲜血染红的皮毛。
迷蒙的脑子再一次浮现三连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吼——”
一道低沉的熟悉吼声传来。
林夏首先听到令人安心的声音,又闻到熟悉的味道,行动快过脑子,稚嫩的“嗷嗷”声叫了出去。
吼!
对方似乎听见林夏的回应,声音中带着惊喜,快步往她这而来。
不消片刻,林夏见到一个巨大的土黄色身影。
狮子!
林夏脑海里自动浮现这两个方块字。
她其实想不起来‘狮子’是什么,但就是知道这是一种凶猛的食肉动物。
母狮欣喜地找到草堆里的林夏。
在闻到小狮子身上浓郁的血腥味时,土黄色的眼睛满是担忧,急切地把林夏的伤口拨向自己。
她仔细观察,轻轻帮林夏舔舐伤口,一口咬住林夏的脖子,把她叼起来放地上。
林夏虽然身上有些痛,但她莫名其妙觉得问题不大,伤口不深,属于皮外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她顺着狮妈妈叼起的力道稳稳站在地上。
狮妈妈见此发出兴奋的呜呜声。
她崽子还能走,伤口问题不大。
现在她还要去找她另外一个崽子。
狮妈妈在前面带头,示意林夏跟上。
林夏浑身不舒服,慢慢悠悠跟两步停一步。
脑袋很痛,导致她思维变得异常迟缓,看不见狮妈妈的身影,也想不起要叫她。
狮妈妈走了好一段路,发现自己幼崽没跟上来,愤怒地以为又是可恶的鬣狗来伤害自己崽子。
属于野兽愤怒的嘶吼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
林夏再一次用稚嫩而又虚弱的嗷嗷声回应。
欸?狮妈妈脑袋一偏,自己崽子好像在后面。
转身几步找到虚弱的林夏。
她终于反应过来,她的小崽子受伤了,走不快。
于是狮妈妈一口叼起林夏往来的方向跑去。
继续后退的灌木丛从林夏眼中闪过,晃得她头昏,她渐渐陷入沉睡。
狮妈妈把林夏带回狮群的领地,轻柔地把她放回窝里。
狮妈妈见她不动,很担忧她的状态,用脑袋推了推林夏。
林夏隐约感觉有人叫她,困顿地轻轻应了一声。
小崽子没死。
狮妈妈放心下来,又开始外出寻找失踪的另一只崽。
林夏昏睡途中,感受身边来来去去好多熟悉的猛兽气味,她们总是不停上来嗅着她的气味,又或者把她一顿舔。
可她太困了,没空搭理她们。
睡了一天一夜的林夏终于睡醒,醒来饿的肚子咕咕直叫。
狮妈妈看到快速把身上喝奶的小狮子掀开,仿佛失而复得兴奋地一直舔林夏。
林夏从妈妈窒息的爱中挣扎出来,挪到腹部,开始大口大口喝奶。
另外一只小狮子也着急地跑过来,挤到林夏旁边喝奶。
林夏喝完奶又开始睡觉,她此时精力不济,需要大量睡眠修复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就这样,林夏过了浑浑噩噩的一个月,脑袋空空,什么也没想。
醒了就找狮妈妈喝奶,或是吃些狮妈妈撕碎的碎肉,吃饱了立刻躺下睡觉。
她不理会狮群其他成员,也不理会过于顽皮的同胞哥哥的玩耍邀请。
这副大部分时间沉浸在睡眠的模样吓坏了狮妈妈,每次狩猎回来都要好好检查一番,以防她无声无息夭折在窝里。
经过一个月休整,林夏脑袋终于不疼了,身上伤口早已结疤重新长毛。
她开始进行简单的思考、观察。
她所在的狮群有两只地主雄狮,三只成年母狮,一只近2岁的亚成年雄狮,两只近2岁的亚成年母狮,和包括她在内的两只4个月小狮子。
狮子的嗅觉很灵敏,靠气味分辨各种信息。
林夏察觉到整个狮群以血缘关系为纽带。
先说两头地主雄狮,他们是一对兄弟,正值7岁壮年,其中哥哥是林夏亲爸爸,另一个是她叔叔。
再说母狮,年龄最大的母狮已经8岁,是林夏的外祖母。
另外两头母狮是约莫5岁的亲姐妹,一个是林夏的妈妈,一个是她的姨母。
最后是小狮子们。
唯一的亚成年雄狮是林夏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她姨母的儿子。两头亚成年母狮是她祖母和叔叔的女儿。
混乱的关系,搞得本就脑子不灵光的林夏CPU快干烧了。
总之一句话,大家都是亲戚。
林夏目前4个月大,从之前乏善可陈的回忆里记起,她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那日母狮们带着亚成年们出去捕猎,她爸爸跟着一起出去,留下叔叔看家。
结果被一群鬣狗偷家,叔叔那个老六,只是悠闲地趴卧在地上警告地叫吼,也不起来赶跑敌人。
害得她和哥哥狼狈地逃窜失散,林夏当时太过慌张,不小心被一只鬣狗抓了一爪子导致受伤。
自己哥哥倒是没有受伤,很幸运地活了下来,而她颤颤巍巍跑出去老远,昏迷在草堆里,直到被妈妈找回来。
林夏感觉记忆的她,不是真正的她,但她并没多想,思考过多脑仁疼。
自从想起从前的一切,她的内心深处贼拉看不惯不作为的‘鸡冠毛’叔叔。
垃圾玩意,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也不迎敌。
她可是一只特别记仇的小狮子。
呵,等她长大就把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