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晚饭后,许皓辰拉着我去了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吴钰,我只觉得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不值得,换作是我的话,不管生活中少了谁,我也要好好生活,至少给自己制造一个好好生活的假象。
许皓辰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吴钰的枕边,“你住院的费用我都出了,这里的钱你拿着,以后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
“里面有多少钱?”吴钰眼角噙着泪滴。
“你可以去查,不够的话和我说,我再给。”许皓辰声音低柔。
“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吴钰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哀伤。
许皓辰轻轻摇头,声音温和,“我在煌梦认识你的时候,看你是一个心思简单的女孩,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等我有了我爱的女人,我们好聚好散,吴钰,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爱。”
大脑反应迅速的我马上明白过来,原来吴钰曾是煌梦那些逢场作戏的女子。
“这两年你没有提过以前的事情,我以为你不介意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吴钰喃喃道。
“我的确不介意,也没有因此看不起你。”
“如果是她呢?”吴钰嘴角噙起冷笑,看向我,“如果她去那里工作呢。”
“如果是在认识我之前,我不会要她,如果是认识我之后。”许皓辰顿了一下,声音丝丝狠戾,“我拆了她的骨头。”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你们的事情把我扯进来做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中枪吗?
不过我也明白了,许皓辰的不介意,是不在乎。
“你现在满意了。”吴钰看着我冷笑,“你还敢说你不是他床上最后一个女人吗?”
我心下一突,一股莫名的情绪悄然滑过心头,我发现我再也不能似当初那般,理直气壮地告诉吴钰,我不会是他床上的最后一个女人。
我敛下心神,看着吴钰的病容,心生不忍,我的声音也不似平时那般冷硬,“他床上最后一个女人是不是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哪天他的床上需要换人了,我只会留给他一个背影。”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戏码,我只会用在年少轻狂游戏人生时的前男友身上,何况那时的哭闹也不是真的哭闹,我只是不喜欢一次次被甩的滋味。
何博铭是我一生唯一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面对他的离开,即便心在滴血,我也决绝地留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把心酸的泪滴洒在眼前,逼回身体,不让任何人看到。
这就是我,有着一个强硬的外表,把脆弱的内心用各种各样的谎言掩饰起来。
走出医院后,我看向许皓辰,“是不是你也没有想到她会爱你爱到这个地步。”
许皓辰静若止水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淡漠道:“这不重要。”
我吐吐舌头,识相的闭嘴,男人的心思果然深沉。
回到家以后,可能是受了吴钰的影响,我心里有些闷闷的,钻进被子里就睡觉,其实我也睡不着,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许皓辰掀开我蒙在头上的被子,双臂撑在我身体两侧,悬在我身体上方,精致的俊脸映在我的眸内,“今天怎么蔫了。”
我这个人吧,无理都可以搅三分,没话说也要顶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蔫了。”
许皓辰头更低了些,沉静如潭的双眸泛着桃花般的潋滟之色,薄唇渐漾,“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气息交错着,空气里都流淌着暧昧的因子,我呼吸紊乱,小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我偏过头去,不敢直视她灼热的眼神,音调微颤,“你起来。”
许皓辰一手将我的头扳过来,声音低哑,“你在害怕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在害怕,面对他,我越来越理不清头绪,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我索性轻咬着唇瓣,不再开口。
许皓辰整个身体压在我的身上,食指挑开我的双唇,呼出的气息烫着我的脸颊,我瞳孔中的他正在寸寸逼近,那般清晰,那般模糊……
我的小心脏霎时跳的毫无章法,逃也似的想要推开他,“我去洗澡。”
许皓辰反倒更用力的压着我,“你一晚上洗几次澡?”
我倍觉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许皓辰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好了,我不逗你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做。”
大脑绣逗的我,睁大眼睛傻呵呵地问:“做什么?”
许皓辰轻笑一声捏着我的鼻尖,“你觉得,新婚夜,做什么?”
“还有好几天呢。”我下意识说着。
“九天,我还等得起,如果……”许皓辰狭长的眸子浅眯,“如果你等不起,我可以配合一下的。”
这话说的,好像我……
不对,什么叫我等不起啊,我有等吗?
我可没脸再继续这个话题,硬着头皮白了她一眼,故意板起一张脸,“我要睡觉了。”
许皓辰从我身上下来,把我揽在怀里,伴着清浅交错的呼吸声,久久才睡去……
婚礼将至,许皓辰派车回老家接了妈妈和白建民过来,许皓辰提议让他们住在家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在酒店开了套房。
所谓人穷志短,任我再清高孤傲也不能幸免。
如果我的家庭和许家门当户对,老佛爷何至于如此怠慢我的家人,在妈妈和继父到达的第二天晚上,双方家长才第一次正式见面。
表面上是商量婚礼,其实所有的程序许皓辰都确定好了,许家父母没有参与分毫,至少老佛爷对这场婚礼是极为不满和不屑的吧。
从走进餐厅包厢开始,老佛爷鄙夷的眼神始终如薄雾般笼罩着,比如此刻。
“大饭店就是好,菜都摆的像模像样的,跟朵花似的。”白建民手肘碰了碰我妈,随手夹起一口酱牛肉放进嘴里,“就是不实惠啊,吃不了几口就没了。”
于是乎,在只上了三道凉菜后,一盘酱牛肉就华丽丽的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盘子,连肉沫都被白建民用筷子细细地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妈妈把茶水端起来,递到白建民眼前,“喝点水,慢点吃。”
“我都没吃够呢。”白建民瞟了眼餐桌上的泡椒春笋和红酒瓜球,“肉呢,怎么没有肉菜了。”
我妈脸上再也挂不住,神色不自然,刚要说话,服务员推门进来,端着一盘蜜汁松板肉,白建民眼巴巴的望去,在盘子接触到餐桌的瞬间,他的筷子立马伸了过去,“我就说嘛,我女婿请我吃饭,怎么能不给肉吃。”
我胸腔内的小火苗蹭蹭的冒着,又不好发作。我多么希望能够从天而降一个大力士,把他一把拎起来空投到阿富汗。
老佛爷一直冷眼旁观,像在看一只猴子表演,许云昌鹰般锐利的双眸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神情。
“爸,妹夫和妹妹结婚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别只顾着吃,有妹妹在,你这一辈子,还会发愁吃喝吗?”白梓涵状似乖巧地笑着,眼里一片茫然。
老佛爷清了清嗓子,不屑地瞥了白建民和白梓涵一眼,“皓辰啊,你们是不是应该补一份婚前财产协议。”
“不用。”许皓辰薄唇溢出两个简单的字节。
老佛爷浅勾唇角,声音冷戾,“回头我们许家的钱都跟别人姓了,我可不饶你。”
“妈。”许皓辰低沉的声音几分无奈,“你想多了。”
“沐瑶账上的120万是怎么一回事,你敢说不是你给的?”老佛爷眉梢怒意渐染。
“120万?!”白建民和白梓涵同时惊呼。
“吃饭吧。”只在进门时同我的家人套了几句的许云昌突然开口,声音不咸不淡,明明没有任何情绪的三个字,却如同国王发号施令般,带着无以震撼的威慑力逼来,在偌大的包厢漾开。
我突然觉得,许云昌才是许家最深藏不漏的那个人。
各怀心思的一顿饭后,送走了老佛爷也许云昌,白建民说想去家里看看,白梓涵也附声。
去就去,你以为去了家里你就能翻天了,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太清楚了,只不过当着别人的面,我给你们留几分面子而已,也是在给我妈留面子,不然我认识你们是谁。
到了家里,白建民东看看西瞅瞅,嘴里一直念叨着“沐瑶现在过的好了。”
我没事人般看着电视,把白建民的话当作耳旁风,许皓辰一直让着茶,递着烟,天马行空的聊着。
许皓辰这种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没见过,对付白建民,完全随着心情来,“乔布斯死的可惜了。”
我差点笑喷,跟白建民聊乔布斯不等于对牛说“弹琴可以陶冶情操。”
许大少您老人家敢不敢再幽默一点。
二十分钟后,妈妈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妈今晚住这里吧。”许皓辰眉宇间几分恭敬,幸好他对我妈和对白建民的态度截然不同,不然的话,这个婚礼,打死我都不会举行的。
“住这里也好,有点事情我们还要商量一下。”白建民赶紧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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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叶叶思路不好,每日写文到半夜两三点,精神状态也不佳,周六日各一更,时间上午十点左右,亲们请理解一下哈。叶叶拜谢。
叶叶发誓,这是最后许仙和白娘子最后一次的烟雾弹,很快就,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