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面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本以为谢繁锦知道的多,是从哪得了消息,然后打着能掐会算的幌子妖言惑众。

    可是刚刚,就那么一张符,就把人给定住了,东陵国国师好像也没这样的本事吧?

    胖婆子一脸惊恐的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差点吓出尿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不能动了?

    不过,她也就是怕了那一瞬间,也并不相信谢繁锦有多大的本事,肯定是这死丫头刚刚耍了什么手段。

    这死丫头要是真有本事,咋还能跟着一起流放?胖婆子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众人听萧宴曦的话,也恍然大悟:

    “原来是个骗子!”

    “脑门贴一张纸,就把这婆子吓得不敢动,不是说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吗,这婆子怎么胆子还这么小。”

    “刚刚她还说,王大小姐跟很多男人……”有人话说到一半,看王莹莹脸色难看,连忙闭了嘴。

    王家虽然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之家,但王莹莹的父亲也是户部尚书,得罪了王家,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个话说到一半的人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又打圆场:“那个女人肯定是个骗子,竟然还敢污蔑王小姐,就是该打!”

    谢繁锦张了张嘴,还想替自己解释,冰夷直接一把捂住她的嘴:“赶紧走,少说话!”

    谢繁锦气的不行,她可没有乱说,她可不是骗子!

    看她一脸不甘心,萧宴曦警告她:“行事要低调,惹出大麻烦来,我也保不了你!”

    要是张天师知道这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肯定不会容她活在这个世上。

    他现在只是个落魄的废太子,可不想再跟国师有什么牵扯。

    谢繁锦咬牙切齿:“我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谁敢招惹我,我就还回去!”

    萧宴曦冷嗤一声:“有本事,你站着别动。”

    谢繁锦还没明白萧宴曦这话什么意思,就见萧宴曦越走越远,她很快就呼吸困难全身无力。

    谢繁锦脸色一变,连忙追上去。

    她心里这个气啊,以前的她那可是叱咤风云,恶鬼都得绕着她走,穿到这么一个肉体凡胎身上,竟然还要靠着一个男人苟活,她一世英名都毁了!

    王莹莹看着萧宴曦和谢繁锦越走越远,气的咬牙切齿,她的脸面今日都丢光了,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王莹莹眼里闪过什么,在身边的小丫鬟耳边说了几句,小丫鬟有些诧异的看了王莹莹一眼,连忙又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盛夏的太阳有些毒辣,没走多久,谢繁锦就已经浑身是汗,又累又渴了。

    这还没出京城呢,金沙岛可是远在千里之外,要是再这样下去,那不得生不如死?

    谢繁锦忽然灵光一现,唇瓣轻启:“日出灵光,遍照十方,百神安稳,寿命延长,监神在前,司命在后,手把符出,速发速发,急急如律令!”

    一道黄色的符纸悄无声息的在谢繁锦手里燃烧,迅速化为灰烬。

    谢繁锦顿时就感觉神清气爽,足底生风。

    冰夷吸了吸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一回头就看见谢繁锦那张笑脸,他有点不解,都流放了,这女人怎么还这么高兴,走的还这么欢快,不会又在想怎么爬他主子的床吧?

    萧宴曦此时有些更狼狈,他后背都是血,脸色比白无常还要白,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难。

    冰夷见状,立刻道:“主子,属下背着你吧!”

    萧宴曦擦了擦额头的汗,直接拒绝:“不必,我还能走。”

    此时,道路两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对着萧宴曦指指点点。

    年轻姑娘们看见萧宴曦那张俊脸,又羞涩又惋惜,这可是东陵国第一美男,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了?

    这时,有人忽然大喊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就是被贬为庶人的废太子啊,他勾结叛贼,结党营私,还陷害忠良,害死了好多人,吃我们老百姓的血馒头啊……”

    有人这么一喊,顿时就引起了公愤,好些人都指着萧宴曦骂了起来。

    “这种败类怎么能做太子呢,就应该下地狱,真是天道不公啊!”

    “他坏事做尽,怎么只是流放,就应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我们打死他,打死他!”

    有人有喊了一嗓子,臭鸡蛋烂菜叶顿时满天飞。

    曾经尊贵无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此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楼上那些曾被萧宴曦打压的官员,看他狼狈的样子,都是幸灾乐祸,连忙嚷嚷着要多喝几杯。

    冰夷气的又要抽剑,才想起流放之人是不准带利器的,他的剑早就藏在东宫门口了。

    “你们不要这样,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都是被人陷害的……”

    还没等冰夷做什么,金氏忽然上前,一边替萧宴曦解释,一边替他挡住路人丢过来的脏东西。

    原本萧宴曦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成王败寇,他落得如此下场是他技不如人。

    可是金氏这样做,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哈哈哈,萧宴曦,你以前不是挺威风的吗,如今还需要一个女人替你出头,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手里拿着一把金丝扇,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只是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的,正一脸幸灾乐祸的打量着萧宴曦。

    萧宴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朱公子真清闲,竟然能从女人的床上爬下来,来看我的笑话了?”

    朱公子,是朱皇后的亲弟弟,仗着有皇后撑腰,在京城为所欲为。

    有一次,萧宴曦撞见朱放强抢民女,就警告几句,没想到这个朱放竟然还对萧宴曦破口大骂,萧宴曦直接让人打断了他的腿。

    所以,朱放是恨透了萧宴曦的,如今萧宴曦落魄了,他怎么能不来踩一脚呢?

    朱放一想起以前的事情,更是怒火中烧:“萧宴曦,你都这德行了,竟然还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呢!”

    朱放气的磨牙,又不怒反笑:“我听说金沙岛可都是沙子,寸草不生,你去了那可是死路一条。”

    他说着,忽然分开双腿:“只要你跪着从我胯下钻过去,并且给我磕头,叫一声爷爷,我心情一好,没准还能在你快饿死的时候给你送点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