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里待了一阵，陈月给他端了杯水进来。
“还在为这事苦恼？”
顾凡抬起头，“陈月姐，你觉得这事，我该不该管？”
陈月道：“你自有你的道理，如果每个人都视而不见，这世界上就没有正义了。”
顾凡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陈月又幽幽道：“只不过，你现在的身份不同，这件事情追查下去，固然能替程雪衣申冤，却会得罪人。”
“说了半天，你还是反对我！”
陈月摇头，“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反对。我支持你。”
顾凡牵着她的手过来，抱住陈月的腰，“我理解，我也明白，杜书记也有些为难。
现在这几个人都转交到省厅去了，如果真有幕后黑手，这案子自然不了了之。
我现在在想的是，程雪衣究竟是生是死？生的话，她又去了哪？但愿她还活着。”
陈月笑了起来，“看来你对这个不速之的妹妹还是挺关心的嘛。”
顾凡说，“我有一种预感，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月看着他。
“是不是不能说？”
“还真不能说。”
“那好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顾凡摇头，“除非能找到线索，查出程雪衣背后那个人，否则将变得毫无头绪。据消息称，与此事有关的酒店投资人，昨夜意外坠亡，让整个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与这案子有关吗？”
“绝对有关，那几个前来要人的社会混混，正是他的手下。”
程暮雪跑过来。
“顾凡哥，我想起了一件事。”
顾凡马上站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
“姐姐曾经放了一包东西在老家。”
“老家？”
顾凡瞪大了双眼。
“你说的是真的吗？”
程暮雪认真地点点头。
“应该是半年前的事了。”
顾凡道：“走！”
“现在？”
顾凡坚定的道：“对。”
此去程暮雪老家，有足足五六百里。
陈月见他如此心急，便道：“那就走吧！”
杜小马去鹿城后，他的车子就给顾凡在用。
程暮雪愣在那里，顾凡喊了一句。
“怎么不走？”
程暮雪这才哦了一声，跟两人上车。
程暮雪是少数民族人，她家在玉都之西。
即使上了高速，到她们那边，也有很多山路要走。
到了她们那个州，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山的路。
陈月有些担心，这一晚上的时间，够不够一趟来回。
顾凡开车，陈月坐后面，程暮雪坐副驾。
天气很冷，雪还没化，听说过几天还有大雪。
陈月想劝他，又不好意思说。
程暮雪坐在副驾驶室，一直不怎么说话。
虽然上了高速，速度也不快。
开出一个多小时，行了百来公里。
顾凡把车子开进服务区，准备加油的时候，程暮雪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哥，别去了吧？”
顾凡道：“为什么？”
程暮雪很小声地道：“东西在学校，不在老家。”
听到这话，顾凡就火了，冲着她吼了起来。
“有病啊！你这不是折腾人么？”
程暮雪不敢说话，耷拉着头。
陈月从洗手间出来。
“怎么啦？”
顾凡狠狠地瞪了程暮雪一眼，拉开门上车。
程暮雪站在那里，双手搓着衣角。
陈月道：“怎么回事？”
程暮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陈月道：“先上车再说吧！”
外面风大，挺吓人的。
顾凡坐在那里，点了支烟，也不吭声。
陈月拍拍他的肩膀。
“怎么不说话？”
“你问她！”
陈月看着程暮雪，程暮雪低着头。
“东西其实不在老家，在学校。”
“吁——”
陈月松了口气，对顾凡道：“这是好事啊，去省城比去她老家的路要好走，时间上也来得及。”
陈月见顾凡不说话，又批评程暮雪。
“顾凡为了你和你姐姐的事，如此费心费力，你不应该瞒着他。如果你连我们都不相信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程暮雪道：“姐，我错了。”
她看着顾凡，“哥，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顾凡顺手一巴掌扇过来，程暮雪吓得一声尖叫，只是顾凡的手，化掌为捏，捏着她的脸，狠狠的捏了一把。
程暮雪痛得大喊，“啊——你还真打啊！”
等顾凡松开手，她的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印子。
“下次再这样，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程暮雪委屈地道：“哥，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在大半个月里，一直被坏人追杀，我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也包括我们吗？”
顾凡反问，程暮雪忙摇头。
“不，不，我相信你。”
顾凡叹了口气，将车子掉头，朝省城方向开去。
此去省城，开了足足三个多小时。
到她们学校，都凌晨两点多了。
顾凡把车停在隐秘的地方。
“东西在哪？”
“在学校的贮物箱里。”
顾凡道：“陈月姐，你就留在车上，我跟她去取来。”
顾凡要走大门，程暮雪拉着他翻墙。
真看不出来，一个女孩子翻墙这么厉害。
顾凡看到她，不费吹灰之力，一个多人高的墙壁就压在她的身下。
她骑在墙上，“来，我拉你一把！”
顾凡不屑地哼了声，后退两步，借助力一冲，跳起来，攀住墙顶，迅速爬上去。
此刻学校已经放假，没有人在。
两人悄悄地溜进去，来到女生宿舍二楼的一个厅。
在拐角处，找到一排贮物箱。
程暮雪指了指69号，顾凡道：“打开啊！”
“我没有钥匙！”
这个时候，顾凡真想掐死她。
没有钥匙，自己赤手空拳，也打不开这小挂锁啊。
程暮雪道：“我们去宿舍，那里应该有工具。”
两个人悄悄摸到宿舍，宿舍的门上，贴着封条。
程暮雪把封条撕了，用钥匙打开门，两人闪进去。
在宿舍里找到一把老虎钳，一把螺丝刀。
重新回到二楼拐角处，有了这两样东西，顾凡十分利索地打撬开了锁。
空间不大的贮物箱里，有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程暮雪道：“就是这个了！”
顾凡抓起盒子，“走！”
再次回到围墙脚下，顾凡正要跳上去，程暮雪道：“抱我一下！”
“刚才你不是很牛的吗？”
程暮雪道：“我跑不动了，没力气。”
顾凡托起她的屁股，将她往墙上推。程暮雪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爬到墙上，她拉了顾凡一把。顾凡翻过墙，她又要顾凡接住自己。
跳下去，两个人抱在一起，顾凡感觉到她那发育得不错的胸，紧紧挤着自己，都快要变形了。
程暮雪眨眨眼睛，望着顾凡。
顾凡道：“快走吧！”
两人刚离开，一辆小车开过来，有两名男子翻过墙去，偷偷摸摸的朝女生宿舍走。
因为假期，宿舍都打了封条，门口也没有人值守，两人轻易混进来。
其中一人用手电筒，照着程暮雪宿舍门口。
“不对，有人来过！”
另一个人看了封条。
“印子还是新的，刚刚撕下来不久，难道那个小贱人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闪到旁边，另一个人后退了几步，猛力冲撞。
学校宿舍的门锁不是太好，几下就被人撞开了。
两个人冲进去，“的确有人来过。”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狗叫，还有几个打手电的保安冲过来。
“什么人，什么人？”
惊动了保安，两人吓得连忙跑出来，夺路而逃。
顾凡三人开着车子，重新上路。
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才停下，打开汽车内的灯光。
撕开盒子，盒子里，有两张照片，还有两张磁盘。
面对这两样东西，顾凡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磁盘里，到底装着什么呢？
证据？还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顾凡深吸了口气，目光转向两人。
陈月道：“看看吧，不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呢？”
顾凡点点头，不管怎么样，付出这么多努力，该揭晓答案了。
顾凡伸手拿起这两张照片，慢慢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