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并不贵，杜书记向来节俭，但是气氛很好。
服务员倒上红酒，杜书记举杯。
“这杯酒，我敬你。”
“为什么？”
“为南川百万群众。”
女行长微微一笑。
“你说话都这么官场，现在是私人时间。你能用自己的私人时间，代表别人吗？”
杜书记无语了，女行长笑得很开心。
“还是我敬你吧，在这里，只有老同学，男人和女人，为我们相逢干杯！”
喝了口红酒，杜书记道：“我为你准备了一些南川特产。新鲜的。”
女行长道：“这么费心干嘛？”
杜书记道：“你试试看嘛，喜欢的话随时跟我说，我派人给你送过来。”
“好啊！”女行长痛快地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杜书记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打听她的私生活。
按平常人的猜测，一位四十来岁的女行长，肯定有她的背景，但是杜书记不会这么好奇。
他的目的，就是为南川贷款，完成省里布置的任务，为地方造福。
但是他总想谈贷款的事，而女行长呢，总是撇开这些话题，谈以前在学校里的事。
杜书记有求于人，自然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吃了两个多小时的饭，这才离去。
因为杜书记车上有东西，所以女行长坐他的车，一起回去。
银行这是一个富得冒油的单位，都是自己的家属区，而且他们的家属区，环境设施一流。
车子开进去，好比进了大观园。
绿化工作做得极好，女行长住的，是复式结构空中花园。
他要送人家礼，当然得上门。
女行长道：“上去坐坐吧！家里没外人。”
杜书记和司机上楼，这才发现根本不是没外人，而是没人。
近一百六七的房子，装修得很豪华。
司机放下东西，马上离开。
女行长道：“坐会吧！”
杜书记还真有些不太好意思，却不敢问她家男人去哪了？
墙壁上也没有像别人那样挂着全家福。
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我平时也很晚。”
她给杜书记倒了一杯红酒，她家里的红酒，却是正宗的拉菲。
“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太多的事，除了应酬也没别的。”
话里透着一个信息，她是一个人住这里。
杜书记接过红酒，“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刚才两人喝了一瓶，现在她又满上酒杯，女行长微微一笑。
“你不要告诉我酒量不行。你们混官场的，哪个不是海量。”
杜书记的酒量自然不错，从杜小马那里就能看出一二。
杜小马是遗传的，他肯定更高了。
但是杜书记为人低调。
“我好久不喝酒了，除非有必要。”
“那今天晚上，你是迫于无奈了？”女行长开着玩笑。
杜书记只是浅浅一笑。
“你这房子好大。”
“嗯，还行吧。单位集资房。”
杜书记想了下，还是决定把贷款的事提一提。
“贷款的事情，能尽快吗？”
女行长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你这么性急，没问题啊，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那我先谢谢你了！”
女行长道：“支持你的工作，不应该是我应尽之责吗？再说修路，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杜书记安心了，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下。
“我真心谢谢你！”
“不气！”
喝完这杯酒，杜书记扯了扯领带。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女行长放下杯子，送到门口。
“那我就不远送了。慢走！”
杜书记摆摆手。
“别气。来日方长。”
回到车上，他感觉到自己头一次发挥失常。
一点都没有平时的风范，真想不到，时隔多年，她依然能带给自己强烈的冲击。
楼上，窗台旁，女行长一直在那里看着他的小车缓缓离开。
漆黑的眸子投入夜空，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寥。
顾凡今天晚上也有应酬，但他却是代替老板来的。
杜书记安排他去见左晓静，他一直不明白左晓静究竟要自己陪她去干嘛？
左晓静说七点见，六点钟她就跑出来了。
看到顾凡，就歪着脖子笑了起来，然后拉着顾凡来到商场，左晓静挑了两套衣服。
“试试？”
“干嘛呢？”
左晓静笑道：“你不是答应陪我去赴约吗？不穿新衣服怎么显示你的帅气。”
顾凡道：“敢情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
左晓静咯咯地笑。
“你想吃软饭，门都没有。只不过今天晚上这宴会比较重要，不能掉以轻心。”
“到底什么事啊？”
“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
看她拿着意大利品牌男装，顾凡摇摇头。
“没必要这么奢华。”
他真不明白，左晓静为什么突然发神经，拉着自己来买衣服。
这里的衣服很贵，动辄上千。
为了一个晚宴，花个上千块钱换套衣服，值么？
如果是以前，顾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经历这么多事后，他跟杜书记在一起，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节俭。
左晓静道：“没事，今天我买单。”
顾凡不干，来到对面柒牌男装，挑了一套西服。
参加晚宴，自然不能穿那些休闲服，必须很正统，给人一种端重的感觉。
从里到外，换了个透。顾凡来结账，左晓静已经刷卡了。
六点四十了，左晓静挽着他的手臂，“嗯，真的不错。蛮帅的。”
顾凡道：“你到底要我去干嘛？”
左晓静眼珠子一转。
“你还怕我卖了你？真要卖，我还舍不得。”
左晓静昂起头。
“跟你商量个事，行么？”
“说吧！趁我现在心情好，你就使劲折腾。”
“我跟你说真的，你可不能开玩笑。”
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顾凡道：“那就快说。”
左晓静嘻嘻地笑了。
“假如有一天，我说假如啊！你女朋友不要你了，你就投奔我吧！”
顾凡气得一脸通红。
“你什么意思？咒我啊？”
左晓静嘟着嘴。
“不行么？”
顾凡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我不喜欢小罗力，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左晓静生气了。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只喜欢那种丰乳肥臀的风骚女人，切，我还以为你会跟他们不同，有品味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顾凡汗颜。
“先办正事吧！”
左晓静挥手拦了一辆的士。
“富锦花园！”
出租车开得很快，不到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富锦花园。
这是省城比较有名的高档住宅小区。
顾凡自然不知道这里的一切，但是看到进进出出的小车，无不是奔驰，宝马之类的高级名车。
小区的大门，也跟其它地方不一样，高大而威武。
两人进去后，来到一座小别墅。
左晓静伸手按响了门铃。
顾凡注意到，这里大致分两个区域，东边是别墅群，西边是大户型的住宅楼。
左晓静带他来的，是九号别墅楼。
别墅高三层，占地八百平米。
顾凡还在暗自奇怪，一名保姆模样的女人过来开门了。
“晓静回来了。”保姆打开门喊道。
左晓静介绍道：“这位是吴妈。”
顾凡喊了一句，对方忙着说：“你好，你好！”
“他们都到了吗？”左晓静问。
“书记和夫人早就到了，还有你老夫人和老太爷也在。”
左晓静哦了一声，看到顾凡换了鞋。
这才悄声道：“这是我家！今天我小妈过生日，知道了吗？”
顾凡心里一惊，“你怎么不早说？我两手空空来干嘛？”
“没事，怕什么，有我在。”
左晓静嘻嘻地笑着，对吴妈道：“吴妈，他是顾凡，我男朋友。”
吴妈一个劲地打量着顾凡，“不错，好英俊的男孩子。”
顾凡瞪大了双眼，心里却万分惊讶，左晓静家里竟然这么豪华，她到底是什么背景？
这时，厅里出来一位很漂亮的少妇。
“晓静，你回来啦？”
“小妈，生日快乐！”
左晓静喊了句，朝顾凡呶呶嘴。
“我男朋友！”
顾凡抬头一看。
“……”